第191章 还在努力

  顾九斯愣在原地,眼神逐渐失神,好半天他才呆呆地看着盛云澹道:”真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
  “人都会变的。”杯子里的酒早已喝了个干净,盛云澹放下杯子,轻笑一声,“原来喜欢喝酒,现在慢慢地不怎么喜欢了。”
  “我意识到吸烟有害、喝酒有害是在江拂悠那意识到的,我在乎她的生命早已经胜过我自己了,我自己抽烟喝酒的时候无所谓,可她想碰一下我都害怕。”
  “你和梁笙月已经不可能了,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她就算过去再怎么喜欢你,这点喜欢早就已经磨灭了。”
  “说了这么多,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盛云澹视线落在顾九斯身上。
  他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明白,可是不甘心。”顾九斯嗤笑一声。
  他是真不甘心,如果换个身份,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如果换一个方法,他们会不会真的挣脱束缚。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顾九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别说了,今天是给你接风的,别盯着我说了。”
  他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容,撑起身子来,给宁鹤臣和盛云澹都倒了一杯酒。
  顾九斯端着自己的酒杯,笑道:“咱们三个人,三条不同的路。”
  他笑得意味不明,笑声中听不出是什么滋味,五颜六色的灯落在他身上,顾九斯确实消瘦了很多。
  下颌线更锋利了,连端着酒杯的手血管也清晰可见。
  宁鹤臣眼神复杂地瞥了顾九斯一眼,轻叹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几个月,他说得太多了。
  他既痛恨顾九斯毁了江家,又心疼顾九斯的遭遇。
  他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
  他以为他和江拂悠的那两天的相处是一段不可多得的情缘,后面才发现只有他自己沉迷了进去。
  江拂悠跟他见过、谈过的女生都不一样。
  她从小就是让人仰望的,高岭之花一般让人不敢侵犯。
  他见过江拂悠极具反差感的两幅面孔,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两幅面孔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承认他动过心。
  可是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也只是动过那一点心思而已,就那么一点,不足以让他像盛云澹一样付出所有、倾尽全部。
  宁鹤臣庆幸自己后面没继续跟江拂悠有多的来往,否则他也会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个人。
  顾九斯这晚上喝得很多,考虑到他的病情,宁鹤臣最后还是制止了顾九斯往嘴里灌酒的行为。
  人早已经迷迷糊糊不清醒了,歪坐在沙发上,眼角带着泪光。
  宁鹤臣看得感慨,对着盛云澹道:“今晚还算好一点,证明你的话他听进去了。”
  “总不能让他真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吧?”盛云澹语气平和地开口道:“你也该收收心了。”
  “切,我这辈子是不婚主义者,我不会用爱字去绑架别人,别人也休想来绑架我。”宁鹤臣轻啧了一声,“看你们爱来爱去的,我眼睛累得慌。”
  “我还是适合流连花丛,一辈子放荡不羁。”宁鹤臣笑了笑,他果然还是比较适合这种日子。
  说到底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像他们这两个人一样,把真心交付出去后什么也得不到。
  他宁愿自私一点,守好这颗心,也不让别人乱动心。
  盛云澹笑笑不说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宁鹤臣,“等到你有真正爱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宁鹤臣丝毫不在意,又切了一声问:“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你跟江拂悠,进展怎么样?”
  “你回来,你家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宁鹤臣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盛云澹翘起二郎腿,一只长腿在空中晃悠,“老爷子那边我明天就去搞定,至于这次回来待多久,我也不确定,江拂悠在哪我在哪,至于进展嘛……”
  盛云澹挑眉,话只说了半句。
  主要是,他现在没名没份,还在努力争取名分的阶段,盛云澹想了想,又接,“还在努力。”
  “我还挺意外的,她居然能够接受你。”宁鹤臣眼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以为江拂悠那样的人,也会一辈子选择潇洒自由的。
  “我很差劲?”盛云澹半眯着眼眸,一脸不悦。
  “原来反正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好不到哪去。”宁鹤臣实话实说。
  盛云澹反驳,“我现在改了,而且是彻底洗心革面了,跟你们这些人不一样。”
  宁鹤臣无语地看着他,“你又行了?”
  盛云澹很正经地嗯了一声。
  宁鹤臣:6。
  “对了,今天找你有事,你舅不是政界的大人物吗,过几天你帮我攒个局。”盛云澹揉了揉眉心,他今天喝得很少,但很久没喝酒了。
  一下子还有些晕晕的。
  “怎么想着攒这帮人的局?”宁鹤臣不解地问。
  盛云澹无奈道:“我倒是想自己攒,但那次婚礼上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温家难堪,我攒也没几个人,虽然给了温意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大权在老爷子那里,只要他想,把股权收回来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件事情,他们得记我一辈子,温家三代从政,根基比老树还稳固,又攀上些名门联姻,抵制盛家做不到,但抵制我一个已经辞职了的总裁还是可以的。”
  “所以用你的身份帮我攒这个局,你就说是自己家人吃饭,我到时候露个面,说几句。”
  盛云澹一边分析一边交代宁鹤臣,“宁家跟你舅家也有联姻,也都是亲戚。”
  “行,我试试。”宁鹤臣也不知道盛云澹要做什么,但既然盛云澹都说了。
  这个忙,他肯定要帮。
  他们这几个兄弟,得拧成一股绳子才能在京城,在华国牢牢立足,就像成排的大树那样,根连着根,没人能动摇。
  除了利益关系以外,还有其他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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