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别狡辩了

  叶牧呈不禁皱起眉头。
  三日前打的?
  就是下雪那日?
  遂侧目望了过去。
  “南溪,到底怎么回事?”
  叶南溪肩膀下沉,鼻孔里喷出一口浊气,“没怎么,就是三日前,我和二哥出去,偶遇王爷,不小心打的。”
  “不小心?”叶牧呈半眯起眼睛,眼神的疑虑之色越来越重。
  “嗯。”叶南溪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墨逸尘你不是装吗?
  以为她不会装?
  “北辞,你们一起出去的,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爹,那日一起出去不假,但我有事临时离开一会儿,回来后,”叶北辞举起拳头,做了一个挥出去的动作,“他们已经打完了。”
  叶牧呈看着兄妹二人含糊其辞,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只要几个儿女在,真相永远都是扑朔迷离的。
  突然。
  叶南溪杏目圆睁,惊叫一声,“王爷,我打的是你左脸吧?怎么现在是右脸乌青?”
  她抬起右手在空中打了一拳。
  他们当时相对,右手打的肯定是他左边脸,不会有错。
  墨逸尘也怔愣住了。
  他刚才在卧房里是用右手打的,打的右边脸。
  竟然犯了低级的错误?
  失误,失误。
  “你记错了。”墨逸尘眼底毫无波澜,轻描淡写地说。
  “王爷就别狡辩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记错。我习惯用右手,肯定打的是左脸。”
  “南溪!”叶牧呈嗔怪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打离王,到底是你的错,你快和离王道歉。”
  “爹,我不可能和他道歉,是他有错在先。”叶南溪不遑多让。
  本来就是他强吻她。
  只给他一拳,已经算便宜的了。
  到头来居然要她道歉,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你这孩子……”叶牧呈。
  “无碍,是南溪不小心打的,以后不打就是了。”墨逸尘垂下眼眸,眼底带笑,余光偷瞄着眼前的女子。
  看着那张因发怒,一张一合的樱红小嘴,心里暗自得意。
  但他立即不动声色地压下嘴角向上的弧度。
  “殿下,你就别替她说话了,哪有不小心打成这样的?说了下官也不信。我们同在边境四年,殿下是什么人,下官最清楚不过。”
  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满脸歉意,“殿下,若不嫌弃就在府里用膳?”
  “好。”
  几人前后走了进去。
  叶南溪站在原地,嘴巴大张,喉咙像是吞了一口冰渣子,吞咽皆不是。
  爹,你真的了解他吗?
  脸部淤青有上等金疮药,又过了好几日,肯定早就恢复如初了。
  现在受伤部位都变了方向。
  唯一的可能性——那家伙自己打的,栽赃陷害她。
  绝对是!
  腹黑的玩意,狠起来对自己都下手。
  叶南溪抚了抚胸脯,平复几许心情,抬步迈了进去。
  墨逸尘大手一挥,身后的云华和王府侍卫立即将礼物呈了上去。
  叶牧呈疑惑地问:“离王殿下,今日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就是一般的日子,想来看看大将军。这是珍藏多年的贡酒——剑南春,送给叶大将军。”
  “北辞,本王知你喜欢剑,这把龙渊剑剑芒刺眼,剑气逼人,你一定会喜欢。”
  “三公子不在,听闻他想做骑兵,这个天机龙凤鞭,他一定喜欢。”
  叶牧呈和叶北辞赶忙起身,行礼道谢。
  能得离王青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几人的礼物都送出去后。
  墨逸尘从云华手里接过盒子,递到叶南溪面前,“知道你喜欢银子,这个送你。”
  叶南溪本不想接过来,但看到叶牧呈递过来的眼色,便妥协下来。
  遂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的瞬间。
  叶南溪杏目圆睁,惊讶之余,盒子险些从手里脱落出去。
  她立即倾身,将其抱了一个满怀。
  货真价实的东西,怎么突然间感觉很俗气。
  “王爷,就说我喜欢银子,也不用送这样的礼物吧?”叶南溪脸上的笑意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叶牧呈和叶北辞惊讶于她的神色,皆好奇地张望过去。
  就见,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超大个金元宝。
  “南溪,你打了王爷,王爷还送你金元宝,快谢过王爷。”
  叶南溪有些哭笑不得。
  看在他爹和金元宝的份上,吃点亏她认了。
  “谢谢王爷。”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喜欢就好。”
  收了礼后。
  几人这才坐下一起用饭。
  叶牧呈给墨逸尘倒杯酒,“难得与殿下一起用膳,这是南溪给下官寻来的好酒,殿下一定要多喝几杯。”
  墨逸尘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胆怵地看了一眼叶南溪,“我能,能喝吗?”
  见状。
  叶牧呈的脸色立即阴黑下来。
  怎么能让堂堂王爷在一个女子面前如此怯懦呢?
  即使是他的女儿也不行。
  “南溪,爹真是宠坏你了,你怎么能对殿下如此?到底是爹和几个哥哥将你骄纵坏了。”
  “……我,我怎么了?我从未限制过王爷。”叶南溪睁大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爹,王爷先前对我做那样的事,现在来装可怜,绝对是装的,哼!”
  “对你做什么了?”叶牧呈问。
  “他,他……”
  被吻一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若是被她爹知道了,估计明日就能把她嫁给墨逸尘。
  “看,说不出来了吧。今儿不管如何,你都得让殿下把饭吃了。爹老了,别再忤逆爹,给殿下布菜,算是赔礼道歉。”
  叶南溪在心里一阵暗骂。
  墨逸尘你丫的,有备而来,演了一出又一出是吧?
  可恨的是,这家伙能拿捏住她爹。
  叶南溪还是拿起筷子,给墨逸尘的餐碟里夹了一块云片火腿,一块樱桃肉,眉眼弯弯一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爷,请用。”
  吃吃吃,让你吃。
  就差给你下点羽玄花了。
  “南溪,这才对。爹宠你是宠你,但是非问题上爹绝不能含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以后不胡闹就是了。”
  “爹,你果然老了,真的是非不分了。”
  “别小声嘀咕,爹能听得见。”
  “我没嘀咕,就是想问问我还是爹亲生的吗?”叶南溪小声嘟囔一句。
  此时此刻,解释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她爹被蒙蔽住了双眼。
  以前不是挺宠她的吗?
  怎么这一刻,有了墨逸尘,她就得靠边站了?
  墨逸尘端着酒杯,从酒盏上沿假装不着痕迹地望向叶南溪气得通红的小脸。
  早知道有人能制她,他早就这样用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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