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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让,二让,三还击

  事发突然,周围人来不及反应,就看两人撕扯在一起。
  “严以……”李染和实在挣扎不脱,感觉胳膊骨头都快碎了。
  严以在门口垃圾桶削铅笔,转头一看,飞速跑过来。
  “你干什么呢,放开她。”严以一把推开杨纺,把李染和护在身后。
  杨纺踉跄退后了两步:“她那么爱多管闲事,我问一句怎么了?”
  严以眼中闪着怒火:“你抓着她不放就是不行。你要问什么,来问我,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此时,很多人围了过来。
  杨纺仗着同宿舍的人多,表情甚是张狂:“那我倒要问问,她说没交就没交,有什么证据吗?”
  同宿舍女生附和:“就是,我和杨纺一起交的,说不定,是李染和自己忘了呗。”
  两人视线一对,暗自得意。
  这分明就是互相串通,气得李染和直接甩出作业表:“想要证据是吧,自己看,她要交了,我怎么可能忘,这上面都有画勾的。”
  女生做作的瞟了一眼:“这能证明什么,搞不好你弄丢了呗,自己不去找,还来怪我们,真是好笑。”
  又有一个帮腔的:“她都说交了,要是自己长脚飞了,那才奇了怪了,不行你自己再找找吧。”
  不愧是一起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我……”李染和脸颊有些烧,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染和,不用跟她们解释。”严以甩了杨纺一眼,“你们几个口口声声都说交了,却又这么着急的反驳,心虚吗?如果你非要一口咬定,空口无凭,你自己拿出证据来。”
  “她能拿出来个屁,起开,吵吵架的事情让我来。”
  鹤蝶抽走作业表一把甩在杨纺手里:“长眼睛了,就自己好好看清楚,哪天交了哪天没交,打勾没打勾,一目了然。今天早上你迟到了,不用狡辩,点名表有记录。昨天早上,你一进教室就大声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前天晚上去酒吧了似的,一直叭叭到九点上课了,我没说错吧?所以请问,这两张速写,你什么时候画的,‘奇了怪了’帮你画的吗?你之所以这么强横,估计是觉得小宋老师不在,马老师没空管,就算应付偷懒了,染和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是这样想的对吧?我说,没画就老老实实去补,少在这胡搅蛮缠,你脸皮子比城墙还厚,我们还嫌丢人呢。”
  鹤蝶仰着下巴,气势凌人,每一个字都戳中要点,怼的杨纺一愣一愣,完全没有还嘴的余地。
  杨纺直接恼羞成怒:“我,我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关她屁事,用不着她假惺惺的跑到我面前逞能耐,不就代收了两天作业吗,拿个鸡毛当令箭,算个什么玩意儿。”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敢口吐狂言耍无赖,鹤蝶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嘴巴子:“你怕不是脑袋瓜子发育受损了?作业是马老师让收的,你说关她什么事?你要有意见,找马老师说去,在这咋呼给谁看?还想交就交,你爱交不交,就你那破速写,随便抓一只鸡爪子,都比你画的强,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杨纺暴跳如雷,尖叫道,“我没交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老师都没说我,轮得着你们……”
  “诶,对喽,”鹤蝶咔嚓打断她,“大家听见了吧,她自己承认了。”
  杨纺急了:“是李染和,她逼我交作业,说交不上就告老师,不让我回家。”
  什么?我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李染和错愕如头顶炸了个响雷,猛然惊醒后,赶紧解释:“我没有,我就问了她一句。杨纺,你怎么能编谎话呢?”
  面对质问,杨纺装傻,伴随着委屈巴巴的表情。
  “气死我了,猪鼻子里插大葱,你还装起来了?”鹤蝶眼睛瞪得像乒乓球,攥紧拳头,“张嘴就来,眉头都不皱一下,杨纺你就是个谎话精。”
  “杨纺,你就别胡说了,染和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她不可能说告老师这种话的。”
  说话的是胡灵凡,她们都是十三班的,自然站在自己同学这边。
  跟李染和同组的,也为她说话了。
  “杨纺你自己都承认了,就别蛮不讲理了。”
  “又是耍无赖,又是挑头搞事情,还编排人,我看是你人品有问题吧。”
  “你画画是给自己画的,又不是给染和画的,你要实在觉得委屈,我们就去找老师,让老师给你评评理。”
  李染和画画的好,人也好说话,不摆架子,有同学找她帮忙改画,她一向谦虚认真,画室里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找就找呗,我有什么好怕的,老师要是说我了,她李染和也别想好过。”杨纺本就理亏,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全身上下就剩一张比烂鞋底子还硬的嘴了。
  鹤蝶的脾气一下又上来了:“杨纺你是不是有病,染和怎么你了,干嘛有事没事的找她麻烦,她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要有不服气的,干脆点直接说,别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动不动就犯贱,那就别怪我瞧不起你。”
  鹤蝶这嘴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又一语戳到了杨纺的痛处。杨纺学画画时间不长,基础有点弱,提升的也比较慢,她不知哪根筋不对,一心认定了,他们是外地生源,本地的看不起他们,排挤他们。
  此时的杨纺脸色铁青:“谁让你瞧得起了,告诉你,看见你这副虚伪的嘴脸,我就觉得恶心,你也不看看自己,装逼货,还有脸说我犯贱,你才……”
  “闭嘴。”
  杨纺越说越难听,李染和一声呵住她。
  这事因自己而起,没道理让鹤蝶替自己遭这份骂。
  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从胸腔直窜而上,李染和嗔目直视着杨纺:“有完没完?恶心别人的时候,也稍微顾及一下自己的脸面好吧。你这人好像从来不会好好说话,语气总是那么强硬,感觉像全世界都在找你茬一样。我一没得罪你,二没找你麻烦,你上来就借题发挥,不但撒谎抵赖,还不依不饶的,至于这样吗?劝你一句,有时间在这发疯,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你那可怜的自卑心是从哪来的,不要以为用耍横的方式就能掩饰,告诉你,那样只会让你看上去更愚蠢,更令人生厌。还有,我也是有脾气的,你要再这么难缠,不妨如你所愿,我就去告老师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因生气激动,李染和的脸颊绯红,眼睛水汪汪的泛着晶亮。她也是被闹急了,这个杨纺三番两次的没事找事,一让,二让,三还击,反正早晚有一天都要撕破脸皮,就懒得给她留情面了。
  杨纺看似强势傲慢的外表下,更是有着一颗敏感的玻璃心,她极力维护、不可触碰的禁地,让李染和几句话,扒了个体无完肤,自然是气得要吐血。
  “信不信我抽你……”杨纺怒不可遏地,眼眶猩红,像火山要爆发了一样。
  可她根本近不了身,严以挺身挡在李染和前面,脸色黑的吓人:“滚开,你要敢动她一下,你试试。”
  眼看情势不妙,杨纺宿舍的把她拉走了。
  拉出去好远,杨纺还叫嚣着放狠话:“李染和,今天这事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无故惹得一身臊,李染和郁闷的坐在凳子上,过了有一会了,隐约还能听见杨纺骂骂咧咧的声音。
  鹤蝶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没事啊,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不是我们的错,不要不开心了。”
  李染和微微点头。
  看她神色不见好转,鹤蝶的眉毛又要一根根竖起来了:“放心,有我在,那个死杨纺,她要再敢找你麻烦,我绝不轻饶了她。不行我叫上季冠军,打她一顿给你出气。”
  闻言,李染和噗嗤笑了:“季冠军成你的打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会开玩笑了,看来是好了。鹤蝶咧嘴,偷偷一乐。
  安静了一会,李染和情绪逐渐缓解:“其实也没事,之前几次我都没怎么搭理,她才会变本加厉,反正已经闹僵了,以后她再想找茬,也该思量思量了。”
  鹤蝶硬气的说:“对,谅她也不敢了。”
  看到李染和心情好转,严以的眉心也舒展开了。
  只是想到杨纺一脸跋扈的样子,严以不禁心下一沉,她有几次找他改画,他直接拒绝了,不是他故意摆谱,实在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色彩都万分头疼,哪还有自信去指导别人。
  上午人还齐刷刷的,下午就走的只剩一半了,好多外地或离家远的同学,都提前请假回家了。
  画室里人少了,一下空荡了许多。大家满心期待等着放假,心态都比较散漫,还没到休息时间,聊天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听到有人讨论去哪儿玩,李染和想起严以要去三亚,问他:“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严以眯眼,往画上舔了一笔淡黄色,感觉颜色有点跳,又用了一笔深一点的颜色盖住了,然后画笔伸到水桶里,搅涮干净。
  李染和偏头看他。
  这时,他才缓缓开口:“不回来了。”
  李染和意外的“嗯”了声,稍顿几秒:“噢,他们直接去三亚了,在那边等你们是吧。”
  “退票了,临时有事走不开。”严以表情无变化,解释了句,“可能晚几天,也可能节后,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李染和没再多说,她从小跟着父母长大,很难体会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是什么感觉,但如果是答应好的事,却临时变卦了,她一定会闹脾气的。
  她偷偷观察严以,设身处地的想,难得有机会和父母在一起,他应该期待了很久吧,现在希望落空了,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李染和试着安慰:“没关系的,晚几天就晚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他们肯定也想早点回来的,等工作忙完了,他们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说完盯着严以,严以嘴角微弯,报之一笑。
  见他笑得勉强,李染和暗骂自己嘴笨,连句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好。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激动地叫了声:“严以。我让我爸妈带上你一起吧,他们去青岛。”怕他没明白,自顾补了一句,“应该和三亚差不多。”
  “……”
  严以手中的笔一抖,险些画到纸外边去。
  李染和眨着眼,一脸真挚,严以忍俊不禁,眉毛飞到了后脑勺,总算由心而发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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