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风吹过了我们这页

  “这招是和你学的啊!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我不仅和你在一起,我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姜眠声音清淡,可若是仔细听就可以感受到这声音里蕴藏着的几分悲怆。
  “看来真的要好好调教调教你了!”陆时砚被呛得几乎要胃出血。
  陆时砚转身就拉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小皮鞭。
  陆时砚是挥舞着小皮鞭拍着地面啪啪作响,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陆时砚,你要干嘛?我手腕上的伤疤我才刚好。你不能打我!”姜眠心里一片慌张,想起古代的鞭笞之刑,她就脊背发凉。
  “姜眠,你真是蠢钝如猪。这不过是小皮鞭又不是结实的长鞭。
  还有,谁说我要打你的胳膊和手腕了?”
  陆时砚被姜眠这副如鹌鹑般的样子逗笑了,一把拉过姜眠,将对方翻转了一个面趴在了自己的膝上。
  姜眠羞愧地恨不得找面墙撞死,手脚并用的扑腾起来,整个人像是在游泳池蛙泳一样。
  陆时砚死死按住姜眠的背部,扬起鞭子就抽打起了姜眠屁股。
  姜眠咬牙切齿道:“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开我!陆时砚,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变态狂!下流无耻卑鄙!”
  ……
  十分钟后,姜眠揉着屁股完全不敢坐下,一双琉璃色的眼眸蓄上了水汽,又可怜又怨恨地看着陆时砚。
  陆时砚一脸无奈地道:“谁让你逃跑的?不给你点教训,你下次万一又逃跑了该怎么办?
  没有把你的屁股打开花已经是对你法外开恩。”
  姜眠鼻子眼里哼了一声:“按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陆时砚你真是刷新混蛋的下限。说你是混蛋,都侮辱了混蛋这个词。”
  陆时砚胸腔中生起了一团无名火,眼里也渐渐浮现出暴躁。
  差点又被抛下的恐惧再度吞噬掉了他的理智。
  “姜眠,你说我是混蛋,那也是你逼的!
  从前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现在说变就变。
  无论我怎么道歉,怎么挽回。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让我怎么办!我的心已经被你偷走了。
  你说自己不再喜欢我的时候,为什么不一同把我的心还给我呢!”
  说到最后,陆时砚的脸上笼罩着无限的凄凉和痛苦。
  姜眠心脏处传来钻心的痛。她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领口如同揪住了自己的心脏般。
  原来在她爱着陆时砚的同时,陆时砚也早就爱上了她。
  原来他们是双向奔赴。
  她中奖了,可是已经过期好久了。
  原谅陆时砚?那无异于是将她千疮百孔的心再度千刀万剐一次。
  她要是原谅了陆时砚,那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了。
  “陆时砚,哪怕是误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姜眠喉间溢出破碎的声音,恍若一缕青烟。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了。时间骤停,过往的青春岁月从陆时砚的脑海里掠过。
  10岁的姜眠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时砚哥等等我!
  15岁的姜眠为了他哭成泪人,拉着他的衣袖道:“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18岁的姜眠向他热烈地告白,他却宣布和另一个女人订婚。
  19岁的姜眠被他困在了监狱,他始终不肯相信她。
  原来有那么多个时刻,他都没有握住姜眠的手。有那么多的时刻,他都没有相信过姜眠。
  人渣,他在心中咒骂自己。
  陆时砚幽冷的眸子里突然渗出了泪意,这么多年他都做了什么?
  亲手毁掉了姜眠,又亲手毁掉了他的爱情。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陆时砚顿了顿,沉声说道。
  门合上,姜眠眼眶一阵酸胀,轻轻阖眸,眼泪迅速坠落。
  她和陆时砚的爱在同一个时空,却没有抵得过世俗的磋磨还有她人的插入。
  她还是输给了周柚也输了她本该一片灿烂的人生。
  在这爱情里,她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明明一开始就赢了,最后却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半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消息。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号码。
  彩信上赫然是陆时砚疲惫地靠在床边的照片。侧脸俊美如刀刻,睫毛纤长浓密,甚至可以依稀数出有多少根。
  姜眠迅速回复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一行字映入眼帘。
  【我是周柚啊!我醒了,陆时砚就守在我的床边。】
  姜眠心脏仿佛漏了半拍,瞳孔渐渐放大。周柚醒了!怎么会!
  怪不得陆时砚今晚让她好好休息。原来是在她这里受伤了,就跑去找自己的旧爱疗伤了。
  她明白这条挑衅意味十足的短信是周柚在宣誓主权,于是快速回复道:“醒了就好,正好可以当陆时砚的暖床工具。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日子,陆时砚正忙着和我夜夜笙歌呢。
  现在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暖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周柚气愤地将手机甩在了床头柜上,腮帮气的峦动。
  她听母亲说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姜眠本来照顾得她好好的,结果不知怎的将陆时砚的魂勾走了。
  接连好长一段时间,陆时砚都没有过来看她一眼。
  就连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陆时砚。
  她托林牧给陆时砚打电话,告诉他自己醒了的消息。
  结果等来了一句。
  “先让她醒着吧!我得先去救姜眠。”
  最后等一切的事情忙完了,陆时砚确定姜眠安然无恙了才姗姗来迟。
  她失望,她彷徨,她刺痛。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夺来的幸福又会像手中沙一样快速逝去,留不下半点影子。
  陆时砚,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被姜眠抢走的。周柚在心里暗暗发誓。
  次日
  陆时砚提着一堆营养品走进了病房。对于周柚,他终归是愧疚的。
  特别是接下来,他还要和对方解除婚约。
  “时砚,你来了!昨晚你睡在隔壁病房还好吗?我本想留你在旁边病床睡,可是你却始终不肯。”周柚面容温柔恬静,声音宛如清朗的风。
  “我在隔壁睡的挺好的。医生说你过段时间就能下床走路了。”陆时砚声音浅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幸好有你守在我身边,我才能够恢复得这么快。”周柚满眼感激。
  “时砚哥,谢谢你为我主持公道。在我受伤后,立马惩治了伤害我的人。
  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是你相识多年的好友,感情也挺深厚的。
  我已经原谅了姜眠。要不你明天让她来病房里一趟吧。
  我想和她好好聊聊,冰释前嫌。”
  陆时砚眸底仿佛渲染了一层墨,眸底变幻莫测。
  “周柚,你确定是姜眠撞了你吗?我最近在查这件事,我想我们可能都冤枉了姜眠。”
  “玛莎拉蒂是她的,撞我的人背影也和她一模一样,还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蓝色裙子。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她再次伤害了我,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周柚脸色苍白,声音悠悠道。
  “事实也不等于真相。我会还你一个真相,替你找到真正的凶手。”陆时砚的声音在偌大的病房里闷闷的响起。
  “时砚,别再去查了好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周柚突然一把握住陆时砚的手,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水光,声音恳切。
  “就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可以吗?这些年我们错过了太多,我缺席了你的生活太久。
  我不想再起风波,更不想让你劳心费力。我已经不在乎是谁伤害我了。我只在乎你。”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陆时砚被周柚灼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手迅速地从周柚手中抽离了出来。
  “抱歉,周柚。为了姜眠,这个案子我必须彻查到底了。
  我不能让她一直顶着罪名过日子。”
  周柚抚了抚额头,胸膛里的失落像浪涛一样翻滚。
  陆时砚,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一提到姜眠,你就变了脸色。
  冰雪消融,满眼柔情。
  周柚吞了吞唾沫,将这些话吞咽了下去,迅速调整好状态,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
  “好。那我也不再阻拦了。如果姜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会和你一起好好补偿她。”
  周柚的声音和煦,陆时砚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这才像我从前认识的周柚嘛。识大体又善良。”
  ……
  次日
  姜眠早早地来到了病房。
  刚一进门
  张梅就阴阳怪气地说道:
  “呦,我们的姜大小姐终于肯来看看周柚啦。我还以为你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债务了呢!”
  “姜眠,见到你来,我很开心。”周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赶紧地修剪一下花草,拖拖地。姜眠,动起来啊!现在周柚醒了,你得加倍伺候她,好弥补自己的所犯的错。知道吗?”
  张梅浑浊的老眼紧紧地盯着姜眠,上前塞给了对方一把剪刀。
  “柚柚啊,你乖乖地病房里待着,妈妈出去给你买早餐!”张梅拿起帆布袋,转头冲女儿微笑着说道。
  临走时还不忘记瞪姜眠一眼。
  姜眠看着窗台一盆盆开的艳丽的花朵还有文竹,心生一计。
  “姜眠,听说你在监狱里过得很不好?”周柚抿了抿唇询问道。
  “是啊,所以啊我每天都在监狱里诅咒你。没想到你命硬又醒了过来。”姜眠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道。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一朵朵花在姜眠的剪刀下凋零,连同文竹也没有放过。
  周柚下床走到姜眠身后,看到这样的情形,周柚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姜眠,你疯了!!你好端端地剪这些花干嘛?”
  “我是疯了。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再用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坑害我。”姜眠目光狠厉,声音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此时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柚突然一把紧握住姜眠拿着剪刀的那只手。
  眼泪汪汪,一声哭腔响起。
  “姜眠,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是我害你坐了三年的牢。可是我当时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也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
  你不能把什么罪名都扣在我头上啊!”
  周柚作势就拽着姜眠拿着剪刀的那只手往自己的腹部冲去。
  “住手!!姜眠!我不是答应要查明真相还你清白了吗!”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周柚!她才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恢复。”
  陆时砚大声喝道,满腔怒火地冲着姜眠走去,一把就要夺姜眠的剪刀。
  姜眠眸光潋滟,死死地握着剪刀不肯放。
  “快点松开!姜眠!”
  陆时砚眉间涌上万千沟壑,声音急切地说道。
  仿佛认定了姜眠就是那个要拿剪刀伤害他人的女人。
  姜眠讨厌这样的投射,讨厌每次自己都成恶女,便固执地不愿意松手,和陆时砚来争夺着。
  锋利的剪刀不长眼,突然就咬了姜眠那双纤纤玉手。
  一条血痕在胳膊上蜿蜒而下,一点一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凄凉的血色花瓣。
  陆时砚背脊一僵,眸光微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姜眠,你……”
  周柚也不可思议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伤口那么深,只怕要落疤了。
  姜眠垂下眼帘,一声不吭地将染着血的剪刀塞进了陆时砚的手里。
  声音讷讷道:“这下,你满意了?”
  简短的话语像一把匕首插进了陆时砚的心口。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姜眠和陆时砚擦肩而过。
  空气悠远绵长,两个人都是寂然无言。
  “时砚,你受伤没有?”周柚快速跑上前,一把拿起陆时砚的手满脸担心地反复查看着。
  陆时砚摇摇头,深如寒潭眸子里满是懊悔。
  他不该和她争抢的,不然她也不会受伤。
  ……
  姜眠按着受伤的手,走进医务室。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林医生正在做手术。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可以帮你看看。”一个阳光高大,一头栗棕色的头发,穿着白大褂的男生主动走上前来。
  “我的手不小心被划伤了。给我碘伏,棉签还有绷带就好。”姜眠声音淡淡地说道。
  眼前的女孩肤白胜雪,一双眸子里含着妖冶撩人的雾气。
  王琰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只高贵的波斯猫受伤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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