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但出乎齐方沐意料，叶听寒十分平静，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齐方沐犹犹豫豫地放下手，目光在顾瑶和叶听寒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这是吵架了？之前不是还对自己阴阳怪气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齐方沐眉头一皱，不对劲，不对劲。
  听完李鸿运的解释，顾瑶凉飕飕地瞥了眼齐方沐意有所指道：“别听他吓唬你。”
  说完，顾瑶抬头看向头顶黑压压的天空，一脚踹在孟白霜身上：“这是你的幻境吧？再不解开这幻境，我就烤了你那只臭虫。”
  孟白霜看向顾瑶咬牙切齿：“你——”
  顾瑶低下头看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可没在和你开玩笑。”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冷静无比，淡漠又凉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孟白霜清楚地知道顾瑶说得出也干得出。
  那是她费心费力培养出的蛊灵，绝不能毁掉!
  只要蛊灵还在，自己就还是异域的圣女，她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可若是自己在幻境中以命相搏，蛊灵有很大可能会被她毁掉。蛊灵若是被毁，那自己在异域就没了立足之本。
  孟白霜有些泄气地垂头，应道:“我开。”
  聚集在头顶、蓄势待发的乌云散去，眼前景象一阵变换，再往周围看去时，已换了番天地。鼻尖久久不散的血腥味荡然无存，清新微凉的空气沁入鼻腔。
  前方那个湖泊也变成一片平地。
  幻境解除，顾瑶打量着一脸悲愤不平的孟白霜，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眼底逐渐浮起些许玩味，
  “怕什么，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的。”
  “反正……你能造得出第一个，应该也能造出第二个的。”
  顾瑶蹲下身子与孟白霜齐平，她迎上孟白霜的视线，弯起嘴角，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对吧？”
  孟白霜目眦欲裂的神情就那么僵在脸上，看向顾瑶的眼神变得不敢置信。
  ……她知道？
  怎么可能？!
  捕捉到孟白霜那下意识流露出的慌乱，顾瑶眉尾轻扬。
  还好没让小青一把火烧死。
  看来那虫子应当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只是不知道在邪修和那条臭虫之间，她会选择哪个呢。
  或者说在邪修和她圣女的身份之间，她舍得抛弃哪个。
  顾瑶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尘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圣女应当懂的。”
  说完顾瑶不再理会孟白霜的反应，将人扔进洪荒秘境中，还嘱咐小红和司御要将人看好。
  *
  后面顾瑶几人在秘境中又待了小半月，才等到秘境结束。
  这期间，顾瑶都快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伪装成修士的邪修，不仅有万丈门的弟子。
  收获最丰富的当属李鸿运和齐方沐。
  有些东西虽然好，但对于顾瑶和叶听寒的作用已经不大，反而在修为尚浅的李鸿运和齐方沐手中发挥出的效果才最大。
  出秘境时，齐方沐故作深沉不想暴露自己满载而归的事情，但那露出来吹风的门牙引得宗门同门纷纷侧目，让人看了就有想揍人的冲动。
  顾瑶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便让李鸿运先回庆云城。
  *
  南州 依川城
  吉祥酒楼
  包厢中，叶听寒看着久未被人推开的门眉心微皱，问道:“他会来吗？”
  刚渡完雷劫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吉祥酒楼的顾瑶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从一开始的端坐逐渐变成斜倚着身子、撑着下巴，焦黑的发丝还时不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顾瑶声音闷闷的，“不知道。”
  他们在这已经等了快一天了。窗外的太阳已经掉到了西边。
  夕阳的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地板上金灿灿的。
  顾瑶眸光落在地板之间的缝隙里，心脏也跟着光线一点点沉下去。
  她让命阁的人递去消息，跟郝飞约在了吉祥酒楼。
  她以为郝飞下手杀陈尘是因为他还……
  顾瑶心中微叹，估摸是自己想错了，放下手准备起身离开。
  ‘嘎吱’一声。
  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男子戴着帷帽，将头和脸遮的严严实实。
  郝飞迅速关上门，警惕地从帷帽后打量顾瑶和叶听寒。
  半晌才沉着声音问道:“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