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德扬的回忆:逃离天域

  德扬的话再次刺激到校根,他对着德扬不停打骂:“知道为什么把你带来这里审问吗?我要整死你!你别想着能去鬼域苟延残喘,这里就是你生命的尽头。呵呵,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是那贱货的姘头!”
  校跟越说越激动,他的脸也离德扬越来越近。突然,德扬一扫萎靡状态,身体用力前倾,张开嘴向校村咬了过去!
  校跟吓得急忙后退,还好有刑讯椅固定着德扬的身体,才没被咬到。不过上衣已被他撕咬开。
  “你们这些下贱人,真是一路货色。都他妈属狗的?”校跟气急败坏道。
  德扬看着校跟,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
  校跟定村感觉自己受到极大侮辱,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坐在刑讯椅上却高傲的像个将军,好像自己倒是被他审问的犯人!
  我怎么老是被这些下贱人藐视?可恶,我不但要折磨你们的肉体,我还要摧毁你们的灵魂,你们这些蟑螂、老鼠!
  “你知道雪丽被送去实验室后,发生了什么吗?”
  校跟尖笑了两声道:“这个臭娘们毁了我的宝贝,害得我做不成男人,我也要让她的身体不完整!”
  “生化实验室正在研究将人类的大脑和动物的身体结合,从而制造出拥有人类智慧的强大生物。所以那娘们的身体,对于实验室来说就没有用处了。不过我还是将她的身体想办法保存了下来,那么诱人的胴体,浪费了多可惜啊,你说是不是?”
  “我把她的身体陈列在我家里了,她不是不让我碰吗?我偏要天天都玩弄她,每天还要用皮鞭抽打她的尸体。这个臭婊子,是她毁了我的幸福!”
  “闭嘴,你这个疯子、变态!”德扬疯狂挣扎着,吼叫着,束缚他的永固金属镣铐,都被扯得要脱离刑讯椅。
  “哈哈哈,对,就是这个样子,挣扎吧,痛苦吧。在天人面前你们这些蟑螂就只能卑微地服从!你不是很牛吗?那个臭娘们临死前还在呼喊着你的名字。可到头来,你不但保护不了她,连自己的性命也被我玩弄于股掌……”
  “噗!”
  一股劲风紧贴校根脸颊飞过,他惊叫一声,瘫软在地。
  德扬嘴中吐出一物带着流光,子弹一般朝校根射去。校根咽下一口唾沫,暗自庆幸德扬有失准头。却见被德扬吐出的物体,在墙壁上反弹而回,撞击了一下控制台后,在地上滴溜溜旋转几圈才停了下来。原来是校根上衣的扣子。
  德扬这家伙,看似愤怒疯狂,原来一直在计划着袭击自己!
  “你!……”校村还没有骂出话来,让他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禁锢着德扬手脚的镣铐居然自动打开了!
  校跟大张着嘴巴,呆愣愣看着德扬。
  “那枚扣子竟然打中了刑讯椅禁锢设备的开关!这也他妈也太扯了吧?难不成他一开始就不是想袭击我,而是要解救自己?这要多么精准的计算和操作才能完成啊?再说他是背对着控制台,根本就看不到控制按钮的位置啊。”
  校跟怎么也想不通,但是不管他再怎么蒙圈,现在都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德扬已经从刑讯椅上起来了,开什么玩笑?他被禁锢住手脚时都好险把自己杀死,更何况人家现在自由了!
  “来人啊,救命!”校跟大叫着朝室外跑去,德扬紧随其后追出了审讯室。
  传送站卫兵迅速聚拢过来,却一时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快拦住他,他要杀我!”校跟焦急地叫喊,德扬的脚步声,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几名士兵手持武器和盾牌朝德扬围拢过来,他们想将他生擒。德扬虽然是戴罪之身,身份还是预备役士兵,卫兵不敢随意开枪。
  德扬拳打脚踢,招招直奔要害,几个上前的卫兵,顷刻被放倒在地。
  “开枪,不要留活口,他敢拒捕,我命令你们将他击毙!”校跟逃到卫兵身后,疯狂喊叫。
  有了上级命令,卫兵们开始向德扬射击。德扬从一名卫兵手里夺过武器,一面用盾牌护住身体一面还击。卫兵们人数众多,包围圈渐渐收紧。
  “德扬,到这边来,快!”
  一筹莫展之时,德扬突然听见角落里有个声音喊他,他连忙向声音方向跑去。
  “别让他逃了!那是去往预备役军营的方向,通知乔治大校,就说德扬袭击卫兵,企图逃跑,叫他们协助缉捕。”校根命令道。
  一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弱的男子带着德扬在街道间左拐右转,几下子就将追兵甩开,两人在一个隐蔽处停下。
  “窦纳德,你怎么会在这里?”德扬问道。
  窦纳德苦笑道:“这些天我一直在附近转悠,把这里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我想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去救雪丽的,你们肯定要回雾霾区,我便守在输送站这里,能帮上一点忙也是好的。”
  “我已经打听到,被送往实验室的人,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我老婆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等校根落单的机会,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和他同归于尽!”窦纳德掏出一枚手雷说道。那枚手雷还是上次测试时留下的。“我现在知道这玩意怎么用了。”
  “德扬,你有雪丽的消息没有?”
  德扬低下头,声音艰涩道:“雪丽……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什么!?”窦纳德愣在原地。
  徳扬简要地把情况向窦纳德述说了一遍,窦纳德双手捂面蹲在地上痛哭起来:“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怪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德扬百感交集,虽然窦纳德之前对自己百般刁难,最终落个妻离子散。但是这个人必定没有失去人性,在他身上,起码还能看到一个男人做丈夫的当担,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
  “校跟那个畜生,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灭了他!”德扬怒道。
  “抓住他,他躲在前面的角落里!”
  “包围起来,不要让他跑掉!”
  “跟我来!”听到天域卫兵的叫喊声,窦纳德扯了德扬一把,带着他再次转进纵横交错的街道中。
  “再往前200米,就是‘天梯’。你还是先逃回雾霾区吧,报仇的事情从长计议。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窦纳德一边跑着,一边向德扬说道。
  德扬沉默,没有回答。
  “天梯”是天域输送站的简称,是天域往来雾霾区和鬼域的超级电梯,也只有北帝国的技术力量才能制造出这样的设施。不过因为距离太长,造价昂贵。即使采用纳米材料和永固合金这样先进材料,也不可能将它制作得太大。天域中的天梯只有三部,每部天梯的容量,仅能承载3人。
  正因为运力有限,天梯启用的次数不多,仅供一些特殊人员使用。
  由金属和特种玻璃搭建而成的巨大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队警卫在附近来回巡走,控制台前还有数名士兵把守看护。
  “这么多卫兵,怎么办?”窦纳德见到这副架势,心里不禁发虚。
  ……
  “来人呀,有人要袭击输送站!不要啊!是流光弹炮,他要炮轰传送站!”
  零星的枪声和叫喊声,成功将巡逻队员吸引过去……
  天梯控制室内共有1名操作人员和2名护卫士兵,他们不停向外张望。巡逻队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难不成出了意外?
  输送站大部分卫兵被校跟定村调走捉拿逃犯去了,这支巡逻队可是眼前仅有的力量啊。
  操控人员胡乱猜测的时候,从街道中跑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卫兵,他虽然跑得很急,但是脚步虚浮、满脸是血,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救命,救命!”卫兵大叫着,朝控制室这边跑过来。
  “快打开门,放他进来。”
  “不行!这个士兵的身份没有得到验证,不可以进来。”
  控制室内,卫兵和操作人员意见不合,争吵起来。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匪徒端着枪从街道中跑出,一道道激光射线,狂乱的朝前面卫兵射去。
  卫兵跌跌撞撞,几道激光紧贴他身侧而过,惊险异常。终于快到控制室了,“啾”一道激光射线无情射入他的后背!卫兵跌倒在地,向着控制室吃力爬行两下,伏在地上,身体抽搐成一团。
  “快救他进来,再犹豫命就没了!”两名卫兵不容分说,打开控制门冲了出去。
  匪徒见卫兵们出来,不敢恋战,象征性射击两枪,便逃回去了。
  “伤的严重吗?”
  两个卫兵没有得到回答,回应他们的是冰冷的刀锋!
  倒在地上的卫兵不是别人,正是德扬,一切都是他和窦纳德制定好的计划。干掉巡逻队,然后德扬穿上卫兵的衣服假装逃跑求救,而窦纳德扮演的悍匪在后面追杀。
  窦纳德没有经过训练,枪法没有准头,但是德扬异能却可以精准控制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像是危险万分,其实都是德扬将身体控制妙到毫巅。
  最后他们还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德扬让激光射中了自己肋部,没有伤及内脏,根本没有性命之忧。
  控制室内的操作人员警觉起来,想要强行关闭入口。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他便瘫软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已经伸出的手最终没能按下开关。
  窦纳德再次从街道中跑过来,扶起德扬,朝控制室走去。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窦纳德声音颤抖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里,埃尔顿?”不待德扬回答,只听一个优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乔治大校!
  “跑!”德扬大叫,不顾背上的枪伤,拼命向控制室跑去。
  乔治脸上显出一丝冷笑,他抬起右手,丝丝寒气从掌心处冒起。乔治握掌成拳,无数的冰晶体就在他手心中凝结而出。
  “千冰刃!”
  乔治低吼一声,手臂挥动间,无数锋利、细小的冰锥带着破空之声向德扬和窦纳德飞去。
  冰锥数量众多,德扬可以倒地避开这波攻击,但是那样窦纳德势必丢掉性命。
  危急关头,德扬用肩头一下子将窦纳德撞飞出去,自己也顺势倒地。
  “嗯!”德扬闷哼一声,身上被多支冰锥刺中,一只冰锥已刺穿了他大腿肌肉。
  “快跑!”德扬朝窦纳德催促一声,拖着一条伤腿继续奋力向入口处挪去,地上留下了一行醒目的血迹!
  “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同情心?先是为了一个女人,现在又为了一个乞丐!你这软弱的性格,注定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乔治再次挥出手臂,千道冰锥在阳光下,带着奇幻般的色彩射向德扬。
  德扬暗叫不妙,自己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一击,怎么办?
  千钧一发之际,窦纳德飞身而上,一把将德扬推进了控制室。数十道冰锥穿透了窦纳德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上。
  “德扬,快走……”窦纳德费力说出一句话,鲜血从他的伤口和七窍中涌出。
  “窦纳德!”
  德扬万万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竟然是这个胆小卑微的人救了自己一命。
  “家人都死在这里,我、我也,咳、咳……你要活着……为我们报仇!”
  “我本来还对你心存侥幸,想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没想到你这软弱的家伙,居然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既然如此,就将你的贱命留下吧!”乔治一边说着,一边向德扬走去。
  突然,一个微弱的力量绊住了乔治的脚步。乔治低头看去,是那个奄奄一息的窦纳德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滚开!”
  乔治甩了一下腿,将窦纳德的身体都扬了起来,却没有将之摆脱。乔治的拳头毫不留情打向了窦纳德的头部。
  “嘭,嘭,嘭”
  几拳下去,窦纳德的头被打得像拨浪鼓一般,看样子随时会飞离自己的脖颈,可是他居然还在紧紧抱住乔治的腿。
  “不……放!”窦纳德气若游丝,他手里拿着一个手雷,正要伸嘴去咬拉环。
  “找死!冰封冻结。”
  乔治将手掌按在窦纳德的头上,顷刻间他的脑袋便冻成了冰球。乔治挥手一拳,“砰”的一声,血红色冰屑漫天飞舞。
  手雷掉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向一旁,最终还是没被拉响。
  乔治蹬开窦纳德尸身,抬头望去,传送间的门正好关闭。
  “算你小子走运……埃尔顿,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乔治心中百感交集低声说道。
  大批卫兵赶到乔治身旁,看到乔治没有进一步的指令,也只得手足无措地原地待命。
  德扬扶着输送间透明的玻璃墙壁,将外面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再次回到这里,会变得很强大,强大到让你们战栗!天域的渣滓们,等着我。雪丽、窦纳德,我不会让你们白死的!”德扬大声的发誓,可是这叫喊声也只能他自己听见。
  “我不是你嘴中说的弱者,我软弱是因为我还有人性,而你们却连人都不是!”
  天梯启动,德扬将自己的身体放躺在平台上,仰望着天域那巨大的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天梯载着德扬顺着看似没有尽头的通道一直向下,终于隐没在浓浓的雾霾中……
  “天域!”德扬的嘶吼声震荡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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