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三批异能者
“谭处长受惊了，我手下疏忽，险些让这个死囚伤了您，我会好好训斥他们的。”史密斯上校，及时赶了过来。
“我没事，你手中的设备是？”谭笑指着史密斯手中遥控器一样的东西问道。
“这是三浦为限制异能死囚研制的惩戒遥控器。”史密斯解释道。
“这些异能罪犯身上都安放了测灵仪，只要他们体内有灵力波动，灵压超过30，监测器就会报警，并自动对他们进行电击。当然，监管人员发现囚犯有不轨企图，也可以用这个遥控装置直接施以惩戒。”
谭笑皱眉看着瘫倒在地的女囚，回想起第一批超能者来到基地时，被待为上宾，基地里充满和谐的学术氛围。
“那样子专心做学问，难道不好吗？”谭笑心里道。
“哈哈哈……”
谭笑的思绪被妇人凄厉的笑声打断，只见她一双怨毒的眼睛，透过凌乱的长发瞪视着自己。
“我叫司马倩，我咒你们不得好死！这个基地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犯妇咒骂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谭笑的心情无比沉重。
……
谭笑瘫软在沙发上，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动过地方。他不停地向喉咙里灌着烈酒，只想让自己醉倒。可是一闭眼，就会想起那个女囚怨毒的眼神，耳边就会响起她凄惨的哀求声，于是他又开始疯狂地喝酒，以至于小晴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满屋狼藉，地上到处都是文件和空酒瓶，还有谭笑呕吐的污秽物。李小晴看着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谭笑，有些心疼。
她捂着鼻子，从沙发角落上找个空隙坐下，将酒瓶从谭笑手中拿开：“少喝点儿。”
“给我，我要喝酒！”谭笑醉醺醺道。
“砰！”李小晴将酒瓶用力掷在地上，大声道：“就知道喝，看你这副怂样！还有点处长的样子没有？”
“处长？哈哈哈……我是个狗屁处长啊！”
谭笑大笑两声，忽然抱住小晴，将头深深埋在她的怀中，哭泣道：“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囚犯，她是个孕妇。我其实有办法让她不死的，至少可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我竟然想的是尽早夺回基地的掌控权。”
小晴轻轻抚摸谭笑的乱发，安慰道：“为了实现理想，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谭笑缓缓抬起头，说道：“理想？那不是我的理想！是你的、你们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小晴心中一沉。
“你一直在利用我！”
谭笑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小晴道：“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我就是个甘心被你们摆弄的傻逼！你现在居然说为了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只想认认真真地搞研究，我他妈不想杀人！”
谭笑翻了个身，背对着小晴道：“异能罪犯的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这下称你心意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小晴面色一变，复又柔声安慰道：“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我没多，我什么都知道！那个孕妇，后来被达科那畜牲活生生解剖了。她腹中的胎儿，被做成标本放进试剂瓶里……”谭笑再也说不下去了，扭头又吐了起来。
不知是这个消息太震惊，还是受到难闻气味的刺激，李小晴感到一阵烦闷恶心。她看了谭笑一眼，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简单收拾了一下。霍顿的报告书也在里面，小晴拇指在每页纸上滑过，书页似扇面般快速翻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当她把报告书和其他文件放回办公桌上的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份报告。
“我叫保洁过来收拾一下。”丢下一句话，小晴便快步离开了。
……
基地咖啡厅靠窗的角落，史密斯和李小晴又一次在这里“偶遇”。
“谭笑向我要了那个孕妇的资料，还追查了后来的情况……这件事对他的刺激不小。”史密斯率先打破沉默。
“你不该让他知道！他现在情绪很不好，弄不好会一蹶不振。”李小晴不悦道。
“他早晚会知道真相，如果发现我隐瞒实情，肯定会有所怀疑。”
“他已经知道了，说我在利用他……不！当时他说的是‘你们’……”
史密斯身体立时绷得很紧，声音中明显充满责备：“他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小晴喝了一口咖啡，压下心中的烦闷，说道：“他本就是聪明人！一直被操控着，有警觉、想挣脱束缚也是正常的反应。”
史密斯皱眉道：“计划第一步是让谭笑夺回权利，向上面继续要人，直至……目标出现。目前来看，计划还算顺利。我就怕他会知晓咱们的最终目的。”
“不会的，他现在就算知道被利用了，心里不是滋味。也绝对猜不到我们目的。”李小晴十分笃定。
史密斯点了点头，又问道：“上面有回复了吗？”
“三日后送来68人。”
史密斯皱眉道：“不是申请了100人？没有按请示给足数量？”
李小晴道：“上面做事一向如此，这次满足你要求，下次只会要更多，不给足还能省着点用。再说你以为异能者是那么好找的吗？短短几日能够凑齐68人，估计也是极限了。”
史密斯默认，又问道：“搞清楚霍顿的研究了吗？”
小晴从包里取出一叠有些污渍的纸张，悄悄递给了史密斯。
……
谭笑没有那么脆弱，躲在办公室里借酒消愁，那是演给外人看的。示敌以弱，才能让敌人放松警惕，才能暴露出他们的弱点。
现在真正属于己方阵营的，只有许天际一人。他虽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绝对不是德扬，更不可能是简墨。下一步需要尽快确认史密斯的身份，这个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冰块脸，对人不冷不热，对谁都不远不近，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谭笑将来到基地后的种种经历在脑海里像电影一样播放。“影片”放到司马倩那里，她刻毒的咒语又在耳边响起。
看来即使在平行世界，他也无法真的做到无视人的生命。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宰杀恶人，却无法对无辜的弱者下手。
谭笑查看了司马倩的资料，这个女人的能力是诅咒，这也是她被捕和被判死刑的原因。资料中记载，她结婚不久，丈夫一家人便接连意外死亡。除了能和她的能力联系起来，警察找不到任何可疑线索，于是就把她拘禁起来。前些时日，法庭突然判了她死刑，将她送进基地。
看来政府为了创世纪项目的研究，真的不择手段了！听说第三批异能者马上要到了，霍顿和小晴，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呢？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咕噜”
胃里除了酒精，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谭笑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他直奔“别无二处”那家餐馆而去。推门而入，服务生又将他领进了包间，许天际在里面等着。
“我没有发现办公室里有监听设备。”谭笑道。
“你不上班的那些天，一次霍顿和三浦谈话时，无意中说漏嘴。虽然很快就掩饰过去，我却记在了心里。但愿是我多心了，不过小心点好，以后还是在这里见面比较安全。”
许天际看着谭笑惨白的脸色道：“那个孕妇的遭遇对你的打击不小，我真担心你会振作不起来。”
“我没那么脆弱，不过马上到来的第三批异能罪犯，不能让他们再为所欲为了。”
谭笑坐得离许天际近了些，压低声音：“我有个计划，你帮我参谋一下……”
许天际沉吟良久道：“可行！细节上，我会帮你完善。”
“霍顿的研究到底是什么？”许天际边招呼谭笑吃饭边问道。
谭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clone！”
……
“克隆！”
史密斯尽量克制着自己震惊的情绪，低声道：“多年前政府就将它列为禁止研发和应用的技术！”
“那是民生党执政的时候，现在是超越党执政。”
李小晴喝了口咖啡，道：“我刚刚查询了科技局的电子档案库，这项技术当时已经在其他动物身上试验成功了，而主持研发这项技术的负责人被上面匿名了，以我的权限查不到。我推测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霍顿！”
史密斯认可了小晴的推断，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必竟两党的执政理念有很大差异。现在上面让他继续研究，我推测是为了给创世纪项目提供更多的异能者实验材料。”
小晴皱眉道：“克隆出许许多多的异能者，供他们实验？”
“必竟异能者人数极少，还要面对民生党方面的压力，超越党不可能肆无忌惮地使用异能者做试验。如果通过克隆技术，秘密复制出足够多的异能者，就解决了上述困扰。”
小晴冷哼一声道：“他们不知道异能者需要灵根觉醒的吗？仅仅通过克隆技术就要制造出异能者，简直异想天开！”
“成千上万的复制品中，总有能够觉醒的！”
“那也只能是低阶的异能者，想要达到更高的超能者战力，就要通过血脉升华。不论四大家族还是国安学院，都不会接受这种克隆异能者的！”
史密斯面色沉重道：“成千上万的低阶异能者，也足以抗衡甚至毁灭任何势力！况且创世纪计划，是对异能的本质进行研究，以谭笑的能力，说不定会解开血脉升华的秘密。不如……”
“不行，我不允许你对他下手！”小晴决然道。
史密斯盯着眼前的女人，沉声道：“搞清楚谁是上级！”
“有本事你自己去完成任务！”小晴毫不退让。
史密斯终于叹息一声，语气放缓道：“但愿他不会妨碍我们行动……”
……
许天际手指在桌子上不停轻敲着，疑惑道：“克隆是被禁止的技术，他没道理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你，报告会不会是假的？”
谭笑轻轻摇头：“我仔细看过报告，理论严谨、见解深刻，绝不是假的。”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实验资源，向你示弱投降了？”
谭笑再次摇头道：“霍顿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许天际摊了摊手，说道：“那你的看法呢？”
谭笑思考良久才道：“也许他只是觉得无所谓，这件事我知不知道，都不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
谭笑和许天际对视良久，心中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