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事
忠国公下朝之后，便直接来到了晚香院里。
乔大夫人得知忠国公回来了，连忙也就出去迎接：“官人，您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让小厨房下一碗面条给您？”
忠国公的眉头紧锁，看样子有很重要的事情烦恼着他，他看了一眼乔大夫人，随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乔大夫人点点头，心中也大概知道忠国公是要说什么事情，便让下人们都退下去，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官人，是不是那件事情定了？”乔大夫人坐到忠国公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一边低声问道。
忠国公点点头，低声说道：“差不多吧，官家今天问我，现如今我的两个女儿都到了好年纪，不知道我对她们两个的亲事有何打算。”
乔大夫人心中一紧，虽然也知道这时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还是有些愧疚：“贤王殿下和阿悦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多多少少有几分情意在，阿意这般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了。”
忠国公却不这样认为，他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乔大夫人，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妇人之仁，阿悦进宫做皇后那是我们家的荣耀，阿意的身份能作为贤王妃，也是官家的恩典，哪有什么委屈，难道嫁到别人家，就没有委屈了？”
乔大夫人一向是不会反驳忠国公的话的，听了忠国公的话也只是弱弱地坐正了身子，应道：“官人说的是。”
忠国公想了想，语气又软了下来：“好了，这事情上阿意确实有几分委屈在，到时候在嫁妆上好好补偿她一番吧，但是也记住了，不能越过了阿悦。”
乔卿悦如果是要被封为皇后的话是不用家里置办嫁妆了，但是家中也不可能什么也不给。
乔大夫人点点头，一一应下。
“娘子，”侍女绿萝快步走进房间，看到自家美艳动人的大娘子正在书桌前练字，便放轻了动作，“都打听到了。”
乔卿悦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绿萝，随后说道：“你说就是了。”
绿萝说道：“国公爷一回府就直接到了夫人的院中，还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只有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话。”
乔卿悦听着这话，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走吧。”
晚香院内。
“夫人，大娘子来了。”归雁进屋禀告。
乔大夫人一听女儿来了，很是高兴：“阿悦来了，快到阿娘身边来就是。”
乔卿悦笑盈盈地看着乔大夫人，说道：“阿娘，女儿听下人说了，您最近总是睡不好，吃东西也吃的少了，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乔大夫人面对乔卿悦的时候没什么疑惑，直接叹道：“我没事，就是在想事情。”
乔卿悦心神一动，连忙走到乔大夫人身边，一边帮乔大夫人捏肩一边说道：“阿娘，您是不是在想我和二妹妹的亲事啊？”
乔大夫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女儿，问道：“阿悦怎么知道？”
乔卿悦笑容微微一滞，连忙撒着娇说道：“哎呀，阿娘，我作为您的女儿还不了解您吗。”
乔大夫人也不过随口一问，笑了笑道：“我确实是在想你和阿意的亲事。”
乔卿悦动作一顿，随后神色变得忧伤起来：“阿娘，其实我也知道您和父亲在担心什么，本来贤王殿下是属意女儿的，可是现在，为了天家的颜面和我们家的荣耀，只能将二妹妹嫁了过去，我心中也很是为二妹妹难过，要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乔大夫人的神色变得愧疚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乔卿悦看着乔大夫人的神情，心中的想法可是和她面上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只觉得有些不快，认为是乔卿意占了天大的便宜，有什么好委屈的，阿娘更不应该为了那个贱妾所出的乔卿意而感觉到愧疚！
“阿娘，转念一想，贤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物，嫁给他，也算是二妹妹最好的归宿了。”乔卿悦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不快，轻声说道。
乔大夫人心中慢慢有了主意，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对你妹妹的心意，你放心，你们两个，我都不会亏待的。”
用了晚膳之后，乔大夫人让乔卿意留了下来。
乔卿意看了看乔大夫人和乔卿悦的神色，她是知道今天忠国公下朝直接来到了晚香院和忠国公离开之后乔卿悦去了晚香院的事情的，心中也大概清楚乔大夫人想要说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为自己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难过，也为自己……
等下人们全都退下去之后，乔卿意主动开口说道：“母亲，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乔大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孩，眉眼虽然不如乔卿悦精致，却也有自己的一番清雅在其中，忍不住红了眼眶：“阿意，是我们对不起你。”
乔卿意看到乔大夫人的样子，心中“咯噔”了一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但依旧强忍着泪意说道：“母亲，您已经对我很好了，阿意很是知足，就算让阿意为您去死，阿意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话出自乔卿意的真心，绝无半点假话。
乔大夫人听到这话，心中好像被锤子敲打一般的疼，她忍不住落下泪来，一边伸手去摸乔卿意的脸：“好孩子，别说傻话，死不死的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乔卿意挤出一个微笑来，说道：“母亲，我明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直接说吧，我能够接受的。”
乔大夫人深深看了一眼乔卿意，然后又不敢看她的眼睛，错开眼神说道：“阿意，你是知道的，本来你姐姐和贤王殿下是有婚约的，可是现在，登上皇位的却不是那位贤王，官家圣恩，愿求娶你姐姐为皇后，可是贤王殿下的婚约到底是先皇金口玉言，所以，我们只能让你嫁给贤王殿下了。”
听到自己早就预料的结果，乔卿意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个安慰乔大夫人的笑容：“以阿意的身份能够嫁给贤王殿下，那是圣上的恩典，怎么会是委屈呢，母亲，您放心吧，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的。”
乔大夫人鼻头有是一酸，叹道：“好孩子，到底是我亏欠了你，你放心，除了你的婚事，其他方面，我们都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