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六篇童话(罪行)

  他的眼睛上下扫视吴语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您之前的裙子比较好看,不过黑色校服和斗篷也别有一番风味。”
  吴语杉眨眨眼:“是吗?”
  她转动眼珠将男人从上扫到下,从里扫到外。
  “啧啧啧,”吴语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您是不是只有一米六?”
  男人立刻站直了身体:“胡说,我有一米八!”
  吴语杉把玩着餐刀:“可是天国的十三道门通常都是六米左右,你这......似乎还不到四分之一吧?”
  男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威严的大门,在转过头时语气开始结巴:“胡、胡说,我当然有一米六,我有一米六九!”
  吴语杉摇着头叹息:“你的裤子拉链打开了,不过不用慌张,没什么好看的,太小了。”
  男人夹紧双腿,将手杖杵在前面:“你、你这个荡妇,你才多大,怎么能对一位先生说这种话!”
  “如果先生都是不到一米七,下面不到三厘米的蠢货,那您的确很适配先生两个字。”
  她径直走过男人身边,刚准备打开大门,一阵风拂过她的脖颈。
  吴语杉微微侧头,手杖敲在了古朴巍峨的圣门上,那里立刻出现一个深坑。
  “无能狂怒。”这是吴语杉的回答。
  她甚至没有回头,举起双手握住右肩上的手杖,左脚往后退一步,右脚往左跨一步。
  转身的同时双手往前用力一送,紧紧抓着手杖的男人因惯性甩在了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噪音。
  同时,第八道门打开了,第七个房间呈现在两人面前。
  “奥罗拉小姐,您怎能作出如此轻浮的举动?我们教你的东西这么快就忘了吗?”
  两位黑袍修女始终站在巨大房间的中央一动不动,故而没有听见前面那些房间发出的动静。
  “我叫吴语杉。”她纠正道,顺腿踢开了昏迷且挡路的男人。
  修女们对望一眼,神情严肃地开口:“您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优雅淑女的形象。”
  吴语杉走到她们站立的宴会桌前,拉开柔软的椅子,用力将她们按下去。
  修女们猝不及防地陷入椅子中,她们的臀部和腿部占满了坐垫的部分。
  “这样坐着不舒服吗?为什么非要坐三分之一?还有,你们别总是把腰挺那么板正,累不累?”
  她的手上暗暗使劲,两个修女的腰瞬间塌陷。
  “啊......”修女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让她们想睡一觉。
  吴语杉走到第七道门前,推开进入第六个房间。
  是那个舞台。
  地上还散落着一只挣扎中掉下的芭蕾舞鞋。
  聚光灯依旧打在舞台中央,吴语杉走到聚光灯下。
  她对着空空如也的一排排座位大声说:“我说过,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哦。”
  说完,她朝着灯光射来的方向扔出那把一直捏在手中的餐刀。
  哗啦——
  灯应声而碎,整个舞台陷入永远的黑暗。
  吴语杉推开第六道门,里面还是她离开时的景象。
  鲜花、蜡烛、餐桌、餐具、没有处理完的食物。
  吴语杉伸出充满力量的手臂扫了过去,将所有东西扫到地上,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堆垃圾。”她踩着碎了一地的瓷器走向第五道门。
  同时不忘捡起一把菜刀。
  她清楚,在门的那头,有她并肩作战的伙伴,她要解救她们。
  粉色的大门被她推开,玩偶还保持着她离开时散落的模样。
  阿卷的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辉,吴语杉难过地捡起她们。
  她将她们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前的口袋:“我怎么能把你们忘了呢......”
  贴着吴语杉心脏的玩偶们再次发烫,仿佛在对她讲:“我们知道你会回来,我们一直在等你。”
  吴语杉发疯似的用菜刀砍着粉色的帐篷、粉色的玩具、粉色的纱幔和粉色的墙壁。
  爹的,为什么从颜色开始就女男有别,为什么女孩的房间就一定是粉色,男孩的房间就是蓝色!
  暴汗后的她终于发泄了一部分心中的苦闷,她坚定地走向第四道门。
  那里是书房,道貌岸然的书房。
  男人的书房放满了哲学和医学,还有政治学。
  女人的书房放的却是《圣经》和鲜艳插图的童话!
  吴语杉再次撕掉桌子上厚重的典籍,这是她最厌恶的书。
  她想起被困在教堂中的凯莉,那里也有一本同样的书。
  一群阉猪写的玩意儿,竟然能流传几千年,真是疯了。
  吴语杉掏出羽毛笔,划掉金色的西语,在暗红色封皮上写下:“你姑姥到此一游,速速来拜。”
  很幼稚,但很解气。
  色彩鲜艳的插图被她撕了下来,吴语杉盘腿坐在书房的中央,认真叠起了纸飞机。
  她在每一架纸飞机上都写上耶稣的名字,同时会在下面带一句脏话:“你爹死了。”
  推开窗户,外面云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
  她将一架架飞机扔下去,管它飞到哪儿,谁捡到谁倒楣呗。
  这怪不了她,如果她有索拉那样的龙身,她会更加过分,她会毁掉整个任务副本。
  第二间房内的衣服,吴语杉用裁纸刀划得乱七八糟,这种东西做出来就是恶心女人的。
  谁给女儿穿,她笑谁一辈子。
  终于来到了第一间房,相片般真实的油画占满了整座墙壁。
  画中女人一手搅动汤锅,一手抚摸肚子,还要扭头看孩子和伴侣。
  她的脸上挂着近乎愚蠢的幸福微笑。
  吴语杉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跳上了两米高。
  她伸手将餐刀插进画里,刺啦一声,画从正中间破开。
  画里的父亲在左边,母亲和女儿在右边,母亲突出的小腹刚好在中间。
  吴语杉抓紧餐刀,任由它被重力带着往下滑。
  她的手心被锋利的餐刀划伤了,但她依旧不松手,血滴在画布上,刚好流淌在女人隆起的小腹。
  砰——
  吴语杉轻盈地落到地上,同一时刻,肃穆的大门被不知名的力量打开了。
  一道熟悉的金光照进第一间房,门外响起圣母威严的声音。
  “奥罗拉,你犯了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若你真心悔改,我会给你机会。但你执意与我作对,你的生活将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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