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丘丘人的故事(四)

  “唔。”奋笔疾书中的行秋忽然停笔,抬头对祝觉说道,“这么写,会不会显得丘丘人的形象太暴力了?”
  祝觉:“崇尚武力的丘丘人本就是大多数。”
  行秋继续质疑:“但是,瓦舍明面上还是合法的赌场,这么写,恐丘这个主角不就成反派了吗?”
  “别急,反派马上就出现了。”祝觉停顿片刻,看了眼蒙德城的方向,已经能望到灰色的城墙,看上去还有十来二十分钟的路途。
  他继续道:“那么书皆上回。”
  “恐丘把对面的赌徒和赌场的护卫都揍了一顿,志得意满地离开,本以为这样就把他们给打服了,就像当初揍恐夫子的其他弟子一样。”
  “但是,恐丘刚离开赌场,就感到自己眼前一黑。”
  “早早埋伏在门口附近的打手,二话不说用麻袋蒙住恐丘的头,用手里的棍棒对它猛抽。”
  “恐丘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的面具碎成几瓣,手脚都被打手用绳子绑死,挣扎不动。”
  “打手们将遍体鳞伤的恐丘搬回赌场,摘下麻袋,漆黑丑陋的脸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先前被恐丘揍成猪头的赌客得意地踩着它的头叫嚣。”
  “大胆魔物,我早看出你不是人!竟敢到岩上茶室捣乱,真教别人觉得我岩老二好欺负!”
  行秋听到这愣住了,“不是赌场吗?怎么叫岩上茶室。”
  祝觉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不是璃月人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谁说茶室就只能是喝茶的地方了?很多灰色黑色产业,就是用正规产业当做幌子,掩盖他们背地里真正做的事情。”
  行秋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诶,你一个丘丘人,为什么对璃月的事情这么了解。”
  祝觉随口回道:“是璃月那边的丘丘人告诉我的。”
  “是这样吗?”
  行秋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了,别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们继续。”
  祝觉:“恐丘的嘴巴被臭袜子堵上,双手双脚都被钢铁打造的镣铐锁住,整个丘以太字型平铺在墙壁之上。”
  “岩老二狂笑着,用融化的蜡烛滴它,用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它,每次它晕了过去,就会有几个大汉用一桶冷水将它泼醒。”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恐丘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但它没有哭泣,心中始终重复着恐夫子对它说过的话。”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争其必然——强者把武器藏在身上,等待时机到来才会行动,争取一击必杀的机会。”
  “恐丘的手脚都被束缚,浑身是伤,但它还有元素力可以使用。”
  “折磨它的密室打造得很坚固,而且封闭,只有一个地方,能够让它的藤蔓法术进入——在它头顶的通风口。”
  “为了这个机会,恐丘决定要隐忍只有岩老二独身一人折磨它的时候。”
  “一天,为了听到恐丘的痛呼,岩老二扯下它口中的臭袜子,再用鞭子狠狠抽它。”
  “恐丘不住惨叫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放了我吧!”
  “岩老二狂笑着,手里的鞭子却是一刻也不曾停下:你不是很嚣张吗?我让你六十耳顺!”
  “恐丘痛苦不堪,又一次昏了过去,又一次被岩老二的打手用水泼醒。”
  “岩老二似乎有些不满足:我抽得正上瘾呢,你居然晕过去了!”
  “一个打手献媚道:老板,我曾听说过有这么个审讯手段,每抽它一鞭子,就问它一个问题,强迫它的脑子保持清醒,这样就不会中途晕过去了,老板您呀,也能抽个尽兴!”
  “岩老二听取了这个建议,于是接下来每抽一鞭子,他都会戏谑地问恐丘: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一千减七,等于九百九十三……如此简单的问题甚至不需要运算就能得到答案。”
  “但恐丘此刻,却无比痛恨这一个问题。”
  “它太简单了,以至于恐丘每次因为痛苦即将昏迷的时候,大脑下意识就给出了答案,而后恢复些许清醒。”
  “九百九十三……九百八十六……九百七十九……”
  “痛苦折磨得恐丘的大脑几近麻木,以至于它都快忘记了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
  “是有人会来救它吗?恐夫子发现自己不见了这么久,会来救它吗?”
  “不,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对夫子而言,只有弱者才需要被拯救。”
  “……五百三十八……五百三十一……”
  “麻木的计数还在继续,鞭子抽在恐丘的身上,已经成了一种纯粹的身体感受,每次鞭子落下,不仅没有晕过去,还配合地张口发出敷衍的喊叫。”
  “岩老二不需要打手泼水,于是让他们离开这里,自己独自享受折磨恐丘的过程。”
  “而恐丘已经冷静到近乎无我,它任凭岩老二继续在自己身上抽打,只为那些打手走到更远的地方。”
  “……一百四十六……一百三十九……”
  “恐丘低下头,似乎睡着。”
  “不一会儿,岩老二不耐烦地走过去,捏着恐丘的下巴,把它的头抬起。”
  “却看到了一双灼热如晨星的眼眸。”
  “你的死期,到了。”
  “随着恐丘微不可闻的低语,上方的通风口流水般涌进无数藤蔓,将岩老二禁锢在半空中。”
  “恐丘控制植物,抢下钥匙给自己开锁。”
  “烂肉一样的躯体落在地上,污浊的血从化脓的伤口里滴落。”
  “它便拖着这样的躯体,来到岩老二的面前,接过藤蔓从外面带来的一把剑。”
  “临行前,老者送给它的剑。”
  “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恐丘从岩老二的小拇指开始,一截一截削去他的肌肉,剥去他的皮肤,抽离他的筋骨,再塞到岩老二的嘴里,不顾岩老二满嘴的骨肉,执迷疯狂地重复那一句话……”
  “我问你,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停、停、停!”
  行秋连连摆手,示意祝觉停下,“打住!这里没必要写这么细啊!写这么血腥,给总务司上报的时候可没法通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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