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不该怜悯他人
两尊神灵陨落。
“完了，全完了。”
“两位大人全被斩杀，我们……完了。”
“怎么办？”
主心骨的阵亡，让神城大军士气瞬间跌到谷底。
“撤军！”
对方将领亦是满脸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两尊神灵会如此轻易陨落。
不过面对这种局面，他必须要站出来。
连忙挥动战旗，喊道：
“诸位将领率领各自军队，分开走。”
“一军随我断后！”
二十万大军想要全部撤离，何其困难。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希望有人能将信息带出去。
陈安知神城军队已士气全无，收剑道：“漠城王，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本座教你了吧。”
凡人之间的战斗，他没必要过多参与。
漠城王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后续该如何处理。
“全军听令，开城门，所有人随本王出击，杀光来犯者！”漠城王直接从城墙上跃下，将手中天子剑高举，满脸凶狠道：“一个都不能放走！”
之前的战斗虽让漠城军队折损不少人员，但毕竟这些年来并无战争，此时漠城内还有数十万大军正在待命。
再加上漠城军队本身战力要领先于神城。
对方更是士气全无。
此番追击必将是单方面的屠杀。
这种提升士气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而且今日之事，只要无人泄露信息，谁都不知道他漠城是如何击杀对方神灵的。
这必将成为漠城未来的一张王牌。
“杀啊！”
“杀光这群崽种，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
“杀杀杀杀！！”
漠城城门大开，无数将士策马而出，喊杀声震彻天际。
打了这么久的败仗，他们心中都压着一口气需要发泄。
现在……是最好的时间。
双方大军接触，与先前有来有回的情况截然不同。
本就没有信心的神城大军连一个照面都抵挡不住，溃不成军。
一时间血流成河，杀伐不止……
陈安一步踏出，落于城墙之上，负手而立，静静等待着漠城王的消息。
他能以现在的修为弑神，除了自身的强大，还有就是神魔骨产生的魔气根本无惧神力的压制。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一剑将灵冲斩杀的根本原因。
对方无论是剑道还是神力，都对他形成不了压制。
又怎么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倘若拼命的是齐天，倒的确还有些棘手。
只是他斩杀灵冲之后，齐天便已失去了拼命的心境，一心只想着逃跑。
“师父，战争好残酷。”
圣念儿来到陈安身边，仅仅看了一眼，便别过头，不忍继续看下去。
鲜血以及尸体铺满了神城军队来时的路。
人命就如同蝼蚁般轻贱，在刀剑下，只能迎接着死亡。
“念儿，当你见过许多同族死在人族的手中，就不会这样觉得了。”圣万生来到陈安另一边，目光沉重道：“一念还未成长起来的那些年，我费尽心思寻找族人，他们很信任我，而我只能带着他们东躲西藏。”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只要他们知道我们是魔族，立马就会露出痛恨与恐惧的眼神。”圣万生双拳攥紧：“期间只要遇到九大宗门，就必须提前准备面对族人的死亡，每次我都恨不得将那些修士千刀万剐，可现实却只能继续逃亡。”
“他们都希望天下无魔，却从未问过魔族可不可以不伤害人类？”
“没有人给过我们选择的权利，一念能拥有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些死去的族人用命换来的。”
“对于人类，我可以和他们合作，但永远不会对其怜悯。”
若非他拥有如今的势力，仅凭他一人，又怎能获得漠城王的认可。
没有一念，整个漠城，以及漠城王只会想尽办法杀他。
权利，地位才能获得谈判的资格。
互相成就的前提是合作共赢。
倘若漠城王有一天让一念，魔族利益受损，他同样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对方，甚至屠了整座城。
“残酷，是因为触及到了彼此的利益底线。”陈安语气平淡：“念儿，怜悯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若今日杀入城内的是敌方军队，我们都会死。”
“你既是魔族子民，就不该对人产生怜悯。”
血淋淋的教训恍如昨日，他前世为天下而战，又如何？
明明是他做着拯救苍生的事，所有人却都希望他死！
他的绝望，又有谁曾感受过？
怜悯，仁慈，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他的身上。
“师父，我……”
圣念儿看向陈安的侧脸，哑口无言。
……
黄昏的余光映衬着无尽的血色，竟让人不自觉感到一种淡淡的悲凉感。
仿佛是苍天在哀鸣战争的残酷。
漠城王率领的漠城军队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每个将士的脸上，盔甲上都染满了鲜血，他们的目光没有麻木，只有兴奋。
这场战役，他们赢了！
漠城……活下来了。
“尊上，本王幸不辱命，神城二十万军队全歼，无人生还。”
漠城王昂首看向陈安，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之意。
“很好。”陈安微微点头。
得到了答案后，他也不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其实他早已用魔气将神城的二十万大军标记，就算漠城王不出手，也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他是绝不可能让人将他诛杀二神的消息带出去。
让漠城王出手，一来他确实不想参与凡人之间的事，二来也是为了替圣万生测试，漠城王到底能不能作为魔族的合作伙伴。
漠城王并没有说谎。
如此看来，此人的确可以合作。
圣万生和圣念儿立马跟上。
目送几人离去后，漠城王才转身吩咐道：“把战场打扫干净，暂时不要让神城察觉到异常。”
说着，他的眸中浮现出一抹狠辣之色：“神城此番元气大伤，既然战争已经开启，本王又岂能一直被动防守，待军队修整完毕后，本王……要反攻！”
“漠城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懦弱只会被人欺凌。
神城此番做为，已让他彻底动怒。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把大陆中心的最繁华之地……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