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问题儿童们

  dR1494 阿弗纳斯 指节骨要塞
  “俺猜现在这个大个子能自己正常走路了。”
  在维斯特拉的搀扶下,肉身魔像终于恢复了正常行走的状态,他那围在脖子上的长长管状器官因为兴奋不断扩大收缩。总之,很高兴能看到这家伙重新活蹦乱跳的样子。
  不过米奇的喜悦很快就被一声有力的敲击声打断了,那是克朗克,他正拿着一柄地狱火战锤愤怒地敲打着身下的战车。同时,楚卡也扯着嗓子,用难听的炼狱语咒骂着这台没有生命的大铁块。
  “嘿嘿嘿!冷静,二位,我们没有必要对一堆破铜烂铁发这么大脾气。它根本不会理你们,又何必气死自己呢?”
  阿莱斯特与江逍遥相当热情地凑上去,反正他俩的目标肯定只是入手一台像样的战车,才会在这里扮和事佬。
  “*炼狱语粗口*!我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台‘恶魔粉碎者demon Grinder’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它就是不肯发动?”
  楚卡骂骂咧咧地将支撑前盖的白银长枪一把抽出来扔在地上,自己反而一屁股坐了上去。从他覆盖着羽毛的乌鸦脑袋下面都能看出这两只天狗遇到了麻烦。
  “或许是零件老化了?毕竟看上去你们都是用破烂还有废金属拼成的车。”
  “不要质疑我和克朗克的实力,我们是维修还有组装的高手,什么零件能用什么不能用,都是我们严格挑选出来的。”
  楚卡立刻反驳了这种假设,作为一名匠人,这种说法简直就是看不起自己高超技艺的表现。
  论组装地狱战车的水平,恐怕整个阿弗纳斯都没几只魔鬼能比自己兄弟二人更强。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构装物体失灵的情况下,大多数问题都可以通过拍一拍来解决……但显然这种手段放在这里没有太大作用。”
  “我先问一下,地狱战车需要用什么来为它提供能量吗?”
  2号饶有兴趣地溜了过来,开始趴在地上打量这台大机器。
  “灵魂呗,在巴托地狱,还有什么能源是比灵魂更有效率而且方便运输的?你只需要往车里投一枚灵魂币,都够你绕着这座山头跑好几十圈了。”
  “不烧燃油吗?”
  “当然!用燃油驱动这种大铁皮,那听起来也太蠢了,而且还不经济环保!”
  “那所以你们的车为什么在滴水下来?”
  “啥?”
  楚卡和克朗克一下子被问住了,两只天狗对视一眼,直接跳下车盖小跑来到2号,准确说是珊娜菲亚的身旁,一起趴了下来打量车底。
  “该死的!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团恶魔秽液堵在机关阀上?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台铁块无法启动了!一定是那帮混球疯帽子干的好事!”
  “好吧,看上去你们需要一个能帮你们清理掉这一大团脓液的好帮手。”
  江逍遥把原本还维持着僵硬笑容的牧师先生推到了战车后面。
  “而我们,很凑巧的是,恰好有一位能免费生产圣水的牧师!”
  “江逍遥,泉水之女的圣水可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
  “所以呢?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不想开上一台超级拉风而且能喷出地狱火的大战车?还是说你真的很吝啬那一点点你都能拿去洗澡还有多的圣水?”
  天狗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向冒险者们寻求帮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清理那些污秽而且粘稠的体液团块根本就不是什么容易事。
  很快,这台恶魔粉碎者被用粗圆木杠杆抬起来了一侧。在圣水和牧师的“防护善恶”祝福的冲刷之下,粘稠的绿色团一眨眼就被清理干净。
  这去污效果让阿莱斯特毫不怀疑,如果沃尔金哪天选择从冒险者行业退休,那他也可以在博德之门开一家干洗店维持生计安享晚年。
  “成功了!成功了!”
  眼看恶魔秽液被清除,楚卡立刻跳进战车中,成功将其驱动装置激活。这台恶魔粉碎者的引擎发出一阵阵咆哮低吼,就像是要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踏平挡住自己行进路上的恶魔。
  “啊哈!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这帅气的造型令人陶醉,厚实的甲板给人以安全感!真是太美妙了,简直就是天造神品,想必连贡德(注:工艺之神)看了都自叹不如!!!”
  “够了,阿莱斯特,别再搞你那套浮夸的马屁大会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只要不是什么失礼的话。”
  两只天狗被吟游诗人的阿谀奉承唬得发愣,这令早已习惯了这聒噪的家伙的阿娜都感到有些不适,只好要求同伴说点人话。
  “咳咳……其实吧,我有一个朋友,一个体质虚弱两腿发软的法师,很喜欢你们的小发明。
  所以呢,我们想知道,他可怜又短暂的人生中有没有可能会得到坐上这辆气派的载具的机会……哪怕一次也好?”
  “是的,我就是他朋友。”
  江逍遥相当肯定地点点头。
  “不,这事我们拿不定主意,得有老大的同意才行!”
  楚卡和克朗克你一言我一语道,
  “不过,指节骨帮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如果你们真的能弄到一台战车,只要你们愿意,天狗兄弟会帮你们进行简单维修。”
  “乐意至极!”
  “事实上,我们或许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疯喜鹊女士希望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和帮派里的各位互相认识一下。
  除了米奇还有那些红帽子们,这里还有其他成员吗?”
  天狗们还没来得及回复阿娜,露露却抢先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
  “巴纳巴斯!还有巴纳巴斯!露露没有看到他,他去哪里了?”
  “你说那个家伙?他从前段时间就把自己埋在那后面一堆破烂里,很久没有和我们说话了。
  这么一说,我和克朗克也好几天没见过他,你们去打招呼时或许可以帮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卡可不觉得一个死人会再死一次。”
  楚卡所指的是成堆废弃建筑材料堆成的小山,它们被胡乱堆叠在后大院中。
  “好吧,露露,或许你会想去找找你说的家伙。”
  ——
  “巴纳巴斯!你在哪儿?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这成山的垃圾中并没有找到其他生物的身影,露露四处张望,并扩大自己心灵感应的范围来寻找那个叫巴纳巴斯的家伙。
  “露露?你回来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落在垃圾山顶端的佐伊吓了一跳,公主大人可没料到自己脚下踩着的骷髅头会说话,她立刻飞向一边警惕打量着对方。
  只见这具属于人类的头骨晃动了几下,居然凭空腾起来。灼热的地狱火在他光滑的头盖骨燃起,失去眼珠的空洞转向了圣象的方向。
  “半巫妖?不对,是燃焰之颅Flameskull?”
  费迪南多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具冒火的头骨,这家伙根本不存在名叫声带的器官,仅开合自己没有皮肉只剩牙齿的嘴便能发出声音。但令人在意的是,他的下排牙齿中央缺少一颗门牙,使得大家都忍不住去打量那处空缺。
  “偶系伟大滴法稀,噗朽滴计者,巴纳巴斯!”
  自称为伟大的法师与不朽的智者的燃焰之颅,或者说巴纳巴斯先生,说话明显有些漏风。
  看样子缺失的门牙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尤其是当他也意识到自己这别扭的说话方式的时候,赶紧想办法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只有一个浮空脑袋的奇怪不死生物,根本就长不出能捂住嘴巴的双手。
  “巴纳巴斯,你的牙齿怎么回事?”
  发现这只飞行的火焰脑袋有些无地自容地尝试找个缝躲藏起来,出于昔日的交情,露露还是决定上去问个明白。
  “肿么回系?还能肿么回系?”
  燃焰之颅气愤得大声喊叫起来,
  “格鲁巴,该洗滴红帽几,拿着那块地狱铁匣断哩偶滴大牙,还把它拿跑哩!”
  “我算是明白了,所以只需要帮你找到一个叫格鲁巴的红帽子把你的门牙要回来就可以了对吧?”
  江逍遥凑过来打量起这只着火的头骨,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巴纳巴斯会感谢你蒙,或洗你蒙会愿意收下介块地狱铁?”
  “看上去你就是被这东西砸掉了大牙,好吧,我想地狱铁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报酬,我早就看那些红帽子不顺眼了。”
  维斯特拉帮助江逍遥掂了掂这块布满火红纹路的漆黑金属块,将它装在了次元袋中。不过,天生猎人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这边打量着。
  她立刻迎着视线看向一边垃圾堆的顶端,那是两只红眼的乌鸦,毫无疑问,它们是疯喜鹊肩膀上的小宠物。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羽毛朋友正在紧密地打量自己一行人。
  “我猜它们是疯喜鹊的眼线,用来监视我们,确保我们不会在指节骨要塞乱来的。就像范萨姆普尔的长男那样,你懂的。”
  跟随着狼女的视线,其他的成员也都发现了这两只乌鸦正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行动。
  “嗯…不,这不是乌鸦,是本公主的同族。”
  正如佐伊所言,眼看自己的位置暴露,两只红眼乌鸦便也干脆飞到面前,展现了自己的真身。这是两只小魔鬼,疯喜鹊的小跟班。虽然不知道魔鬼为什么会加入一位夜鬼婆的麾下,但至少他们似乎很乐意为疯喜鹊服务。
  “嘿!嘿!等等,陌生人,大头针听说你们想去找那些红帽子的麻烦?”
  “细缝针讨厌红帽子,大头针也讨厌他们。”
  “所以呢?魔鬼先生们,你们想表达什么?难道你们想和我们一起去踢那些蠢货们的屁股?”
  “事实上,大头针想要提醒你!”
  “细缝针要给你们带来警告!”
  “露露,那只圣象,现在有危险了。”
  自称大头针和细缝针的两只小魔鬼你一句我一句,并且不断地在天空来回盘旋,像是在搞什么二人表演。
  “你们继续,我没有耐心让你们一边说话一边大喘气,露露到底有什么危险给我说清楚。”
  大家都不太喜欢和魔鬼扯这些没有营养的对话,阿娜更是如此。
  “红帽子,瓦奇克!”
  “不,不对,是疯帽子瓦奇克!”
  “他想要一顶圣象皮做的帽子。”
  “他会杀死小象,扒了他的皮,然后泡在恶魔尿里面——”
  这两只小魔鬼前言不搭后语,看上去他们并没有想好该怎么编造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谎言。所以,当阿娜凭空抽出巨剑一刀劈碎了他们两人中间那块石头时,吓了这些自作聪明的白痴一跳。
  “魔鬼,你们的谎言很无聊。就连我们都知道疯喜鹊喜欢露露,那群疯帽子就算是真的疯掉了,也根本不会对她动手。
  我可以打赌,这里没有人想要承受夜鬼婆的怒火。如果你们只是想过来求助的话,建议你们实话实说比较好。”
  “……”
  “……好吧,细缝针愿意说实话……”
  “大头针和细缝针对瓦奇克开了个小玩笑。”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还害怕这些疯子会报复你们吗?”
  “瓦奇克睡觉的时候,我们把他的宝贝帽子摘下来,当成夜壶用了。”
  “瓦奇克戴上帽子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帽子比平时更湿!”
  两只小魔鬼说到这里,突然发出一阵爆笑,他们或许真的很害怕疯帽子非理性的报复,但他们更喜欢庆祝自己的恶作剧成功的效果。
  “你们是自作自受,如果瓦奇克真的打算把你们的翅膀掰成两段,我也很高兴你们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更何况,我可不太希望自己去帮助魔鬼。”
  “求求你!好心的小姐,大头针会为你在疯喜鹊面前说好话!”
  “细缝针也是,细缝针奉承的言语比蜜糖更甜,疯喜鹊会喜欢你的,小姐!”
  “所以,你们想怎样?找出这家伙,然后让他再也顾不上对你们发动报复?”
  “当然,当然!大头针讨厌瓦奇克,想让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头针的面前。”
  “细缝针希望他的舌头能够钉死在他的喉咙中,细缝针想要扯出他的肠子,把它拉长了在瓦奇克的脖子上打个死结。”
  小魔鬼们的尖鼻子之下,浮现出了扭曲残忍且邪恶的笑容,看来这些品行恶劣的家伙比起红帽子们也没有好到哪去。
  “很好,这样我们就有了两个需要对付的目标,我打赌以后那些红帽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阿莱斯特扶了扶自己的帽沿,随时准备前往这些红帽子的聚集地发挥他的才能。看来,戴着红色高帽的小个子们和他们的帮派同伴关系相当差。疯喜鹊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刻意把麻烦丢给他们解决。
  “那还等什么?去和我们的高帽子好朋友打个招呼吧。”
  ——
  城塞的门楼上聚集了相当多的红帽子,其中也不乏疯帽子们的身影。除了平时外出巡视,他们基本也就会待在这些地方。
  “集合!”
  陌生的喊叫声吸引了这些小老头们的注意,他们循声看去,一个趾高气昂的灰发半精灵正戴着一顶宽大而且气派的紫色镶金边大帽子站在城墙边。
  在迷茫与议论声中,红帽子们慢慢围住了这些突然出现的家伙。
  “我是疯喜鹊大人的助理,也是今天开始负责管理你们的人。你们可以叫我宽帽子老大,也可以叫我帅哥老大!”
  “戴着宽帽子的大傻*,有屁就放,你来找你爹到底想干什么?”
  一只疯帽子显然不喜欢这装模作样的家伙,粗鄙之语张口就来。
  “反了你了,你,叫什么名字?给我滚出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爹大名瓦奇克,狗儿子记住了没?”
  这只疯帽子叉着腰钻了出来,丝毫没有把吟游诗人放在眼里。
  “你就是瓦奇克?我知道你,你似乎很有名。”
  “那当然,老子可是指节骨里杀的狗杂碎最多的,在这个指节骨,谁不知道老子?”
  “是啊,尤其是你把帽子泡在魔鬼尿里再戴上的时候,你的样子真的是太帅了。”
  吟游诗人立刻出言讽刺,其他的红帽子们顿时笑成一团,这让瓦奇克又羞又怒,气得直跺脚。如果不是他仅剩的理性告诉他面前的人是疯喜鹊的客人,他绝对会直接拿着刀捅过去。
  “怎么?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特意取笑老子吗?单纯想拿老子消遣寻乐?”
  “哦,不不不,怎么会呢,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对于我,盛名远扬的阿莱斯特来说,你所做的事迹不过是把奶酪扔地上踩成猪屎。
  你倒是觉得自己像个英雄,得了吧,老兄,这种简单的事情人人都会做。没人在乎你,没人在乎你干了什么,没人在乎!我只是想来找个叫格鲁巴的蠢货拿回他偷走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可把疯帽子气得够呛,他揪着自己的胡子冲着后面捧腹狂笑的同伴大吼。
  “笑什么笑,给我闭嘴!格鲁巴!你到底拿了这个混血的贱货什么东西?给他,都给他,然后让他从我的面前滚出去,越远越好!”
  红帽子们很快收起了笑声,但并没有谁站出来表示自己就是格鲁巴。
  “好吧,格鲁巴,看上去你并不是很想自己站出来。我知道你拿了巴纳巴斯的牙齿,你觉得你做的很对?还是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不,我只能说,这并不有趣。你把他惹怒了。现在他倒是想给你来一个亲切的问候,比如用火球术给你洗洗脸。”
  话音落下,名为格鲁巴的家伙仍然没有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行为。
  “行吧,我知道你很害怕那个家伙报复你。但是,没关系,我已经说服了那个冒火的脑袋,只要你愿意把他的牙齿还回来,你对他做的一系列失礼行为都可以既往不咎。”
  “……”
  红帽子们你言我语,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看来他们想要包庇自己的同伴,或者说他们只是在想一些更好玩的恶作剧。
  看着自己刀刃与蜜糖齐下仍然没有逼出格鲁巴,阿莱斯特只好搬出了自己的b计划。在魔法伎俩的作用下,他背在身后的手心搓出了几枚魔法伪造的金币。
  “看吧,在深水城发行的价格不菲的龙金币。只要你们谁愿意指出格鲁巴,谁就能拿到这一大笔钱!”
  这招果然很有用,那些红帽子们立刻齐刷刷向后转身,他们的手指不约而同指向了其中一只红帽子。这家伙还试图指向他左边的红帽子,可惜大伙直接把他给供了出来。
  “就是你?好吧,小偷先生,到前面来。你该知道自己得把什么东西交给我,我不希望重复第二遍,因为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没好处。”
  格鲁巴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战战兢兢地来到了阿莱斯特面前。他掏了掏自己全是补丁的裤兜,但那些都是空的,这家伙身上的口袋没有什么门牙。
  “维斯特拉,看好这个小家伙。他觉得自己很聪明,能骗得过我,但他的同伙得和他一起接受惩罚。”
  阿莱斯特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这个叫格鲁巴的红帽子,因为就在对方穿过人群过来的时候,他瞥到这家伙将一个小袋子塞给了其中一名疯帽子。
  “你,就是你,你也站过来。我建议你别想着整和格鲁巴同一套,这只会给你们几个都带来麻烦。老老实实把袋子交给我。”
  疯帽子相当不情愿地嘟囔着一些脏话,以龟爬般的速度来到了冒险者们的面前。
  “袋子。”
  阿莱斯特向他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老实交出巴纳巴斯的门牙。不过,这家伙只是飞快转身,对着阿莱斯特的手撅起屁股。
  “噗——”
  一个响屁!伴随着红帽子们的阵阵窃笑。尤其是看到诗人被捉弄,一旁的瓦奇克更如大仇得报一般捶地狂笑。这让阿莱斯特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小费,把他口袋里的东西给我。”
  那只疯帽子现在才发现,在他扭身的一瞬间,难以看清的法师之手已经从他的裤兜中顺走了口袋。
  费迪南多直到现在才发挥了他身为游荡者的天赋,虽然江逍遥的表情好像在说这种小事他也做得到。
  阿莱斯特得意地对着这些疯子们挥挥手中的口袋,并将它解开,想倒出巴纳巴斯的门牙。只不过……落在他手上的,是一只沾血的长耳朵,属于红帽子的耳朵,甚至还有一丝温度。
  “阿莱斯特,这家伙少了只耳朵,而且还在流血!”
  口袋中装的根本就不是门牙。维斯特拉发现的太晚了,格鲁巴,这只小疯子根本就没打算把门牙交出来。狡猾的东西,他直接扯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装进了口袋递给了自己的同伙,给这些冒险者来了一出连环计。
  “……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头脑如此的聪明,你们没有辜负全多元宇宙最混账的小东西的名号。”
  阿莱斯特感到一阵头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捉弄到了。论恶劣的小把戏,他敌不过一帮把自残当做家常便饭的家伙。
  “看来你们是真的很想来硬的,可以,没问题。维斯特拉,把那个叫格鲁巴的混球摁住,我会敲碎他每一颗牙齿,然后送给巴纳巴斯。
  相信我,他会喜欢这份礼物,虽然肯定比不上自己的那颗门牙。”
  野蛮人钳住红帽子的力道越来越大,这让格鲁巴痛苦地呜呜闷哼起来。但不知道为何,他一直不肯张嘴。而那些其他的红帽子,眼看着同伴落入困境,他们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压根没打算伸手帮助格鲁巴脱困。
  “哦?原来如此,你把门牙藏到自己嘴里了?那看来敲碎你的牙齿是正确的,还是说你想自己吐出来?”
  格鲁巴脸色终于因为恐惧而发白,他的求助眼神没有任何同伴想要理会。无奈之下,他还是自己吐出了嘴巴里的小袋,这才是真正的巴纳巴斯的门牙。
  “如果怕死的话,一开始就老实交出来不就好了。”
  确认了所需要的物品回收后,阿莱斯特摆摆手示意维斯特拉放了这个一只耳的红帽子,任他跌跌撞撞逃回了同伴之中。
  “什么?这就结束了?软蛋格鲁巴,你都没有像个真男人一样带着你的破门牙去死,瓦奇克看不起你!”
  那个该死的吟游诗人再度得手,这让瓦奇克相当不服气。
  “哦,对,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家伙。”
  “你想干什么?混血杂种,老子警告你,瓦奇克可不会放过任何和自己作对的人!”
  就在这时候,之前那帮被教唆着去玩惩罚恶魔游戏的巡逻小队也回到了城塞之中。其中那个向米奇扔石头的家伙瞧见了阿莱斯特,便立刻凑了过去。
  “喂!老大!今天运气很差,冥河边一个落单的恶魔也没有,连原魔也没有,咱们怎么才能玩游戏?”
  “你来的正好,我的兄弟,我们最亲爱的好朋友瓦奇克刚好告诉我,他想扮演恶魔的角色。”
  “是吗?太好了,来吧,瓦奇克,你会喜欢这个游戏的,加入我们!我们会从你的脚趾头开始,把你的每一根骨头都拆出来摆好!”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喂!快放开老子!你们这群疯子!你们要把老子抓去干什么?”
  瓦奇克根本听不懂吟游诗人在和自己的这帮兄弟说什么,只是巡逻队的红帽子们突然一窝蜂涌向他,将他拉扯着抬起来带走了。
  瓦奇克的号叫声被淹没在了巡逻小队欢乐的口号声中,很快,惨叫声传入了所有指节骨成员的耳中。
  “可怜的瓦奇克,我们会想念他的,他牺牲自己为自己的弟兄们开创了一个新的娱乐活动。希望他能留下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小魔鬼们会喜欢得到一个新的夜壶的。”
  阿莱斯特虚情假意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拍了拍与他同行的维斯特拉和费迪南多他们。
  “好了,现在该回去找巴纳巴斯他们汇报一下我们的任务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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