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疯法师的理论

  dR1492 阿弗纳斯
  “我切切实实地坐在八层阴谋之下?,
  那代表着弥漫邪恶的原始法则的贪婪实体?。
  这个国度中的道路指向无尽的混乱与邪恶的深坑?,
  现在,再跟我说一遍,你和你的同胞是这场永恒挣扎的受害者?。”
  地狱战车在阿弗纳斯的荒原上不断颠簸着,炎热带来的烦闷压抑在每个人的心头上,在令人昏昏欲睡的大铁罐中,只有那个带着夸张宽帽的半精灵还在一边给自己的鲁特琴上油保养,一边哼着奇怪的戏剧台词对白。
  “阿莱斯特,你刚刚在哼哼什么?”
  维斯特拉不太能理解什么是所谓的戏剧,她只感觉那个聒噪的家伙正在无病呻吟。
  “这是《阿斯莫蒂斯的审判》中一段为人耳熟能详的台词,一场很有名的戏剧,我亲爱的大姑娘,虽然我猜你没看过戏剧就是了。”
  吟游诗人停下了他擦拭琴弦的动作,
  “据说是一个名叫阿诺蒂斯的阿斯莫Aasimar吟游诗人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出来的盛大戏剧,讲述九狱之主阿斯莫蒂斯在对自己的审判中通过花言巧语逃脱了天神使徒的责罚的故事。”
  “阿斯莫?阿斯莫又是什么?和阿斯莫蒂斯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那些叫阿斯莫的稀少种族据说是什么天界存在留在凡间的后代,你不会错过他们的样子的,有些阿斯莫甚至顶着天使那样的光环还长着天使的翅膀。这也是为什么我更喜欢叫他们半天使,而不是阿斯莫。
  至于阿斯莫蒂斯嘛……他是所有魔鬼的领袖,也是我们所在的这巴托地狱的掌管者。非要说他和阿斯莫之间有什么关联的话,只能说他们都和天界神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缘关系,毕竟据说那些存在已久的大魔鬼领主曾经就是天使。
  但我和你保证就算这样,和阿斯莫蒂斯最有血缘关系的也不是那些半天使,而是阿娜克伊丝还有其他的提夫林。他们才是真正和魔鬼有血脉关联的种族,没准阿娜还得喊地狱君主叫爷爷呢。”
  不出所料的,还没有说完这些话,阿莱斯特又收获了阿娜的一个白眼。
  “你是说魔鬼曾经是天使?”
  “只有一部分这座地狱的原初住客是,而且据我所了解的,除了阿斯莫蒂斯外,飞虫大公别西卜以及被地狱公主格莱西雅杀害的路西法都曾经是堕落成魔鬼的天界使徒。”
  “佐伊也是魔鬼领主的女儿,那佐伊也是天使吗?”
  狼女孩一手将佐伊从正在看书的费迪南多肩上拎下来,不顾对方的挣扎,提到了吟游诗人面前。
  “什么?天使?呸,本公主才不是那种无聊的蠢东西呢!本公主的父亲可是从诞生在这地狱之中后,靠自己的力量在魔鬼的阶级社会中滚打摸爬才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的,那帮不劳而获的天界生物怎么能知道这其中辛苦?”
  一边挣扎着,佐伊用她的尖刺尾巴扎了一下维斯特拉,让对方吃痛地放开了手。不过这位魔鬼小公主的话也引起了圣飞象不满的象鸣声。
  “够了,都别吵了,我们应该已经到那个秃子法师所说的地方了。”
  在驾驶舱前,沃尔金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地狱战车的速度明显减缓并最终停止下来。等到所有人都走下车后,他们才看到了所谓的目的地。
  这是一座30英尺高的方尖碑,矗立在一座小山丘的山顶上,周围环绕着八块较小的立石。等他们走上山丘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有一个穿着破烂袍子的高个子男人正在立石之间大步穿行着,并且不时疯狂地对着其中的某一块石头指指点点,在风中用来自下界的语言大声咒骂。
  “防护附魔幻术死灵……不对,咒法防护塑能变化……也不对,该死的!这根本就不对!!!”
  高个子的男人口中念念有词,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走到他身后的冒险者们,直到江逍遥手中的剑型法杖从背后捅了捅他的肋骨,这个家伙才被吓了一大跳般转过身来,发出比待宰的猪还要难听的叫喊声。
  现在他们才能彻底看清这个诡异的高个子的长相。很显然他已经许久没有清洁过自身了,恶臭从他的破烂袍子之下散发开来,满脸的胡子以相当混乱的方向自由生长着,甚至有些还团成一团,打成死结。这个男人的眼球布满血丝且凸出,厚重的眼袋证明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进行过正常的休息了。
  一副彻头彻尾的精神疾病患者的模样。这是江逍遥所能立刻想到的对该男人的第一印象,他要么真的是个疯子,要么就如魔邓肯所说是个诡异的法师,反正疯子和法师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老兄,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
  “噢,人类,是的,梳着黑辫子的雄性,你是朋友?你是来和乌巴卢克斯做朋友的吗?”
  疯法师从他的胡子下面生硬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并将那脏兮兮的手伸出来以表示友好。
  江逍遥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握住那只散发着不妙味道的手时,夸张的紫色宽帽子瞬间将他挤到一旁。阿莱斯特代替发呆的受龙人握住对方的食指甩了甩以代替握手,随后立刻抽回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副手巾给自己的手擦干净。
  “很高兴认识你,我亲爱的朋友乌巴卢克斯,我是深水城的阿莱斯特。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研究,破解,寻找答案。”
  疯法师结结巴巴地作出回复,同时他那干枯的手指也以无规律的形式交叉在一起,就好像他今天第一次长出手指一样,还不知道该如何去熟练运用它们。
  “寻找什么答案?”
  “出去的方法。”
  “?”
  自称乌巴卢克斯的疯汉明白对方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向着石阵外围跨出了一大步。但很快,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阻隔开,使他无法正常地踏出这个圆阵。
  “明白了,你被某种魔法关在了这个石阵里面,而你觉得这些石头上可以找出让你出去的方法。”
  江逍遥很快理解了状况,乌巴卢克斯也眨巴着自己的血丝大眼睛附和地点点头。
  “然后根据正常的故事发展情况,我猜你一定想让我们帮你这个忙。”
  疯法师再次点点头,并且用他的干枯的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这些冒险者。并在最后,这个家伙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启示一般,用无法抑制的兴奋神情大声叫嚷着。
  “八个!八个人!八个石碑!你们是朋友,你们是乌巴卢克斯的朋友,朋友是来帮助乌巴卢克斯的,八个朋友会用八个石碑帮助被关了八年八个月又八日的乌巴卢克斯走出这里!”
  “事实上是十个。”
  佐伊没好气地指了指自己和露露,表示这个法师不应该把她们两个小家伙排除在外。但她的话被这个在自己的思维逻辑中固执前行的法师无视了。
  “……我能理解你的兴奋,我的朋友,你在这里被关了八年多,然后我们正好又有这么多人。所以你觉得我们是被命运派过来救你的?”
  乌巴卢克斯用自己最大的力气上下点头,如同期待着前往马戏团的孩子一样。
  “但是我们能获得什么好处吗?”
  “你们是朋友,朋友帮助朋友不应该寻求好处!”
  疯法师用自己的大眼睛瞪着艺人打扮的半精灵,立刻反驳道。
  “那是孩童之间的朋友,而我们,亲爱的乌巴卢克斯,我们是成年人。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的交易就应该是有利益存在的,如果我们还是小孩子,或许我会愿意让你用你最喜欢的一块漂亮石头和我交换。
  但我们不是小孩子,所以作为你的朋友,我当然有权向你索要一些对我也有益的回报,而不是单方面只给予你利益。真正的朋友是互相帮助的,不是吗?”
  乌巴卢克斯用自己的大脑艰难消化着阿莱斯特的说辞,最后选择了妥协。
  “那么朋友帮助乌巴卢克斯出去,乌巴卢克斯也帮助朋友。”
  “好极了,这才是朋友。”
  “稍等一下。”
  江逍遥将阿莱斯特扯到一边,小声与他交流,
  “你怎么就确定他真的知道那几头龙的巢穴位置?那我们岂不是白帮他了?而且,如果我们真的帮他走出这个法阵,他又转头反悔怎么办?还是说你有别的计划?”
  “我不能确定,也没什么计划。但我们总得试试,好过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打听。”
  半精灵耸耸肩,然后又带着一脸假笑忽视了江逍遥的难看表情凑到了疯法师的面前。
  “那么告诉我们,朋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才能把你放出来?你已经在这里待的够久了,我猜你肯定已经钻研出了能把自己放出去的方法。”
  “乌巴卢克斯不知道,但是……”
  疯疯癫癫的脏家伙甩动着他那被油污粘成一块的如同海藻团一样的长发。
  “我猜他也不知道,不然他怎么还会被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克拉瑞恩打断了法师的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觉得自己一方提出要帮这个疯子的主意真的是烂透了。
  “但是乌巴卢克斯有个猜想,只有八个人站在八块石头前,乌巴卢克斯再站在方尖碑前念出其上刻画的奥秘符文咒语,乌巴卢克斯就能从牢笼中解放!”
  “听上去挺蠢的,你自己都没什么把握,对吧?”
  “但是朋友会帮助乌巴卢克斯,朋友答应过。”
  “……那好吧,我们先听听你的,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迫于无奈,冒险者们只能各自找了一块看起来顺眼的立石站好,并祈求着不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这些石头上面画的符号是什么?”
  阿娜低下身子俯视着她面前的那块石头,某种奇怪的奥数符文正在其上闪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八大魔法学派的标志,每一个石头正好对应八种奥术施法者们划分的法术类型:防护、咒法、预言、附魔、塑能、幻术、死灵、变化。”
  江逍遥拿着自己的法杖敲了敲石头,并且很快做出回应,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这些都是基础的学识。大多数法师都是学院派出身,而每一个学院派法师都精通其中某一种学派的法术。只不过江逍遥这家伙是完全自学的逸才。
  “是黑巫术。”维斯特拉如此简评。
  等所有人各就各位,分别将自己的手放在一块立石上后,乌巴卢克斯拖着他那脏脏的袍子走上了中央方尖碑的平台。他开始吟唱未曾听闻过的语言所编织成的咒语,随着吟唱的时间越长,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周围的赤红天空暗了下来,气流在环绕着他们的阵型盘旋,并在其中混杂着些许闪电。
  乌巴卢克斯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不可思议的红润,他嘶哑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响亮。直到最后,滚动的天雷彻底将所有人封锁在了石阵之中,吓到了在天空中打转的可怜的圣飞象。
  “协助引导吧,奥能魔法之流,于此刻,解开桎梏,将囚徒释放!”
  终于,乌巴卢克斯双手高举,用通用语言向着这盘旋的奥法气流高声呐喊着,而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期待一般,八道闪电直接奔向八块立石之上,这股强劲的电流也同样让还在立石旁的冒险者们遭了殃。
  闪电掠过立石,空气中充满了臭氧的味道,以及八声惨叫。
  “你可没说过俺们会被闪电劈中!”
  维斯特拉高高举起自己的斧头,带着一腔怒火狠狠地瞪着这场落雷的始作俑者,脏兮兮的疯法师。
  而那法师根本就没有管那么多,他只是带着期待已久的疯狂神色向着圈外飞扑了出去,并且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再次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显然,这个逃脱方法也失败了,还让他的八位新朋友承受了一番雷击,等待疯法师的除了失去的自由、破碎的希望,还有来自他的新朋友们的不满和愤怒。
  看到他瘫坐在地上颓废的样子,维斯特拉冲过去想一把将那家伙拎起来,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一个无形的护盾出现在狼女孩自己的表皮之外,就像那些法师们每天都对自己施展的法术一样。
  “俺中了黑巫术!”
  这是蛮族姑娘的第一个想法。
  “冷静,维斯特拉,冷静!不是你一个人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开口说话的是阿莱斯特,站在幻术立石旁的人,只不过现在他的样子有些好笑。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鸽子不断在他的头顶盘旋着发出咕咕叫声,看上去是想用他的宽帽子筑个鸟巢。
  而当阿莱斯特想要用手去抓住那只比他更聒噪的鸽子的时候,他抓了个空。这只鸽子是一个幻影把戏,但它却就是想要纠缠这个吟游诗人,也不能被用物理手段赶走。
  至于其他人周身也出现了不同的怪异现象。
  站在咒法立石前的阿娜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出现在她脚边的迷之生物,或者她有些怀疑这东西该不该被称为生物。那是一个完全由铁皮组装起来的类似于钟表盘的东西,它由细铁条组成的长杆状四肢仿佛一折就断,但却在表盘背后长着一对怪异的金属叶片小翅膀。而表盘既是它的头部也是它的全身,在中央处甚至有一个凸起的大大的眼珠子来回滚动着。
  “我到底召唤来了一个什么?会走路的罗盘吗?”
  阿娜用手指戳了戳这个小巧的构造体生物,但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不管是反感还是躲避。
  阿娜只好向学识渊博的费迪南多进行询问,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有多么愚蠢。队伍中年轻的诡术者费迪南多,正站在附魔立石前发着呆,他失去了一贯的灵动眼神,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空洞和对一切事物感到困惑的怪异表情。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露出如此懈怠的表情,而佐伊,还维持着巴掌大小的魔鬼公主,正在揪着他的领子摇晃,还时不时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叫喊,想要把他从梦境般的呓语之中唤醒。
  阿娜只好转向另一边,向队伍中的法师进行求助。后者的情况显然比费迪南多好不到哪去,正站在塑能立石前的江逍遥手中横握着自己的法杖,来回躲避着来自突然暴走的立石的法术攻击。不知道为何,五发魔法飞弹紧随着闪电出现在了立石的周围,并且瞄准了自己的目标——江逍遥——袭击过来。
  法师每次尝试躲避,扑空的飞弹都会再次修正自己的攻击轨迹,并且发动下一次攻击。无奈之下,江逍遥选择了放弃闪躲,撑开了一面无形的法术护盾阻拦魔法飞弹的攻击。这才让气喘吁吁的法师有时间去在意同伴的呼唤。
  “你从哪儿召唤来了一个魔冢?”
  “魔冢?你说这东西?”
  阿娜用脚尖点了点这个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小小的自走铁皮玩具,当她走到这个被称为“魔冢”的小家伙面前想要和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对方却又一次转过身来背对着自己。
  “是的,魔冢,而且还是最低阶的单元冢。一群由奇点创造的发条小玩意,来自机械境位面的破铜烂铁。你不喜欢的话把这东西踢到一边去就好了。”
  “嘿,我建议你们都来看看珊娜菲亚,我保证你们会看到更有意思的事情。”
  轻浮的口哨声伴着吟游诗人的笑声传来,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变化立石前的卓尔黑暗精灵。但实际上,他们看到的也不是什么黑暗精灵,因为珊娜原本卓尔一族特有的乌木色皮肤,现在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卓尔术士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肤色变化,直到她困惑地接过阿莱斯特递过来的手镜向内打探了一下现在的样貌。珊娜菲亚发出不妙的惊叫声,差点让手镜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并同时用破烂的斗篷将自己的面容裹得更紧。
  “小心点,蓝精灵,我的手镜可是深水城的一个富家千金送我的!”
  阿莱斯特连忙抓向下坠的镜子,在它落地前将其接住,同时不忘给现在的卓尔精灵取一个新外号。
  “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吗?该下九狱的半精灵!”
  2号的男性嗓门从斗篷下传来,斥责着阿莱斯特那明显带有肤色指向的发言。自知理亏,吟游诗人只好扮了个怪脸继续去抓他的鸽子了。
  “等等,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预言立石前的克拉瑞恩不解地看向所有的同伴,又看向自己。她很确定有什么思绪灵感从自己的脑海当中滑了过去,但随后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了。
  “什么都没有或许才是件好事。”
  阿娜示意克拉瑞恩看向死灵立石前的沃尔金的方向,这家伙从外观上看似乎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但他的表情却让人很难这么想。
  此刻,沃尔金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冲刷着他的内心,那是极致堕落且腐败的黯蚀能量,它在拉着自己下坠,坠落入无尽的负能量位面。这种把自己的心脏放在冰水中浸泡的感觉实在令人不适。在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坠落之前,沃尔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圣水瓶塞拧开,泼在了自己的脸上,结束了这似乎短暂如一瞬又漫长如永恒的痛苦折磨。随后他就丧失了所有支撑自己的力量,瘫软下去。
  “上次看到这种死人脸色还是博德之门的那个焰拳队长独眼龙佐迪,一副没了老婆的样子。”
  当阿娜和维斯特拉冲过去将倒地不醒的牧师搀扶起来,让克拉瑞恩的圣疗作用在他的身体上时,吟游诗人好心递过了一片手巾,示意把他那发白的脸上淌下的豆大汗珠擦干净。至于魔冢则小心避开了那些滚落的汗珠,以免让自己的金属外壳生锈。
  “这到底怎么回事?法师,我需要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2号继续用斗篷蒙住珊娜菲亚变成蓝色的面孔,向乌巴卢克斯表达自己的不悦。
  “不知道!乌巴卢克斯什么都不知道!这应该就是出去的方法,这应该就是获得自由的方法才对!”
  回以他的是更加愤怒的咆哮,疯法师不断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胡子,似乎他根本就不觉得痛一样。但就这么自言自语叫嚷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扁了下去,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乌巴卢克斯没有想要伤害朋友,乌巴卢克斯什么都不知道……”
  “但事实证明你的方法和理论都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你解开这个见了鬼的魔法囚笼吗?”
  “乌巴卢克斯不知道……”
  “那你就活该在这儿躺着吧,等你的尸体发烂发臭了,都不会有人能把你放出来。我们不奉陪了,再见,再也不见!”
  克拉瑞恩赌气地诅咒着眼前垂头丧气的疯法师,准备带着同伴一走了之,留这个家伙度过他乏味的余生。
  “乌巴卢克斯不知道怎么解开谜题,但是乌巴卢克斯知道谁会解开谜题!请你们帮帮乌巴卢克斯,我们是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眼见好不容易等来的援助即将离去,这个肮脏的家伙嚎啕大哭地抱住了克拉瑞恩的腿,他获得的只是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那就快点告诉我们,到底谁会知道怎么把你的破魔法笼子解开?”
  “一头绿龙!舒姆拉斯之坑的最下面有一头绿龙的巢穴!沼泽之谜格雷利亚斯的巢穴!格雷利亚斯很擅长解谜,这头绿龙一定知道怎么解开这个法阵!”
  意料之外的情报突然传入这些冒险者的耳朵,他们瞬间一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地上那个可怜虫。
  “给我一个那头绿龙的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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