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成亲

  密室里很黑,潮泽将顾七七紧紧抱在怀里,直到落地也没有放开。
  蛇瞳在暗夜里泛着紫光,扫视一周,指尖妖力弹出,墙壁两侧的蛇灯亮起明火。
  视线骤然一亮,顾七七不适的眯起双眼,适应之后好奇的打量周围。
  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墙壁还有一些痕迹,看起来很新。
  地上还有一些死蛇,一动不动,和蛇灯长得有些像。
  扫了眼缺少的蛇灯,再结合地上的数量,正好对应。
  两人一路往前,后方传来声音,回头一看,身后的蛇灯熄灭了,只有前方的还亮着。
  有些诡异的可怕。
  走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蛇灯熄灭的声音,顾七七压低声音问:“我们要一路往前吗?”
  走廊的旁边连接着其它走廊,一片模糊,每隔一段路出现一条,至今为止,左右两边交替出现的走廊少说也有十几条。
  他们走的也有点久了,却还是没有尽头。
  潮泽点亮身侧走廊里面的蛇灯,走廊悠长,蛇灯一路深入,可以看见里面也连接着其它走廊。
  宛若巨型迷宫,一旦走错,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
  身后的蛇灯随着步伐熄灭,尽头出现一个大门,黑色沉重。
  顾七七仰头往上看,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雕刻着一个蛇头,利齿尖锐,蛇瞳猩红,有种在看着他们的错觉。
  “啪”
  大门两侧最后两盏蛇灯熄灭,密室陷入黑暗。
  顾七七亮起灵光,白色的光有些冷,愈发显得蛇头诡异,蛇瞳好像冒着幽幽的红光。
  “嘶……嘶………嘶”
  吐信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身后攀爬蜿蜒的声音很大,面前两侧的蛇灯突然活了,张开大嘴,扭曲着身体朝两人飞来。
  潮泽指尖一弹,两股妖力分别击中袭来的两条蛇,落在地上不知生死。
  随后灭了顾七七手中的灵光,往后一瞥,群蛇密密麻麻的停下,之后爬回柱台,变回冰冷冷的蛇灯。
  声音停了,密室安静的诡异,上方的蛇瞳冒着冷冷的白光,往后一看,什么也看不清,一如刚进来时的样子。
  顾七七不敢讲话,转身埋进潮泽的胸膛。
  光是听声音就一阵汗毛竖起,要是真见到方才群蛇潮涌之景,她估计已经被吓晕了。
  深吸一口潮泽身上潮湿阴冷气息,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要怎么进去?】
  顾七七在心里问潮泽。
  蛇瞳下的黑色大门紧紧闭合,连个门环也没有,地上还有几滴肉眼难见的血珠。
  “砰”
  巨大的力道踢向大门,只是发出沉重的闷声,却没有一点打开的迹象。
  视线上移,唯一的突破口估计就在蛇头。
  它揽着顾七七腾空飞起,蛇瞳凝视蛇头,上方有指痕,在他们来之前有人动过。
  试着触碰蛇头,很冰凉,像是死物,完全没有反应。
  顺势转了个圈,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它抱着顾七七走进去,蛇头往回转,大门再度关上。
  门内和门外有些相似,面前的走廊更为宽敞,只是两侧的蛇灯形状有些不同,泛着暖黄的光,带有一点温度。
  两侧没有走廊,潮泽牵着顾七七往前走,竟也没有危险发生。
  这很不对劲。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空气有些很闷,她的手心浮现了薄汗。
  随着时间变长,蛇灯似乎更亮了,温度不断攀升。
  顾七七用冰霜降温才感觉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身侧的潮泽倒是没什么感觉。
  见状,妖力将顾七七包裹,高温隔绝在外。
  “为什么你没有感觉?”顾七七有些纳闷,皮肤泛着潮红,正在消退。
  还没等潮泽回话,蛇灯竟开始喷火,熊熊火焰燃烧,彼此身影在火光中明亮。
  灼热的高温,她听到心脏的跳动。
  它的身上泛着紫色的光芒,牵着她往前,火焰绕过他们,无法触及。
  源源不断的凉意从手心传来,火焰的中心没有灼热的高温,只有潮湿的凉意和气息。
  “我是潮泽”它道。
  声音有些虚晃,像这火焰一样跳动,时而深,时而浅。
  蛇灯……潮蛇……非我族类,虽远必诛。
  原来如此,顾七七明白了。
  面前是一扇红色的大门,地上有一个大洞,看方向是通往门的另一边。
  “……”谁做的,真是人才。
  顾七七拉扯潮泽的袖子:“我们要下去吗?”
  潮泽望了眼大洞,抬手摸了一把顾七七的头:“脏”
  随后抱着顾七七飞至上方,面前仍有一个蛇头,蛇瞳漆黑,它像之前那样转动,蛇头却静止不动。
  顾七七看着它咬破指腹,将流出的紫色血液滴在蛇齿上。
  漆黑的蛇瞳泛起红光,这下可以转动了。
  “我碰它会有事吗?”顾七七有些手痒。
  “不知”潮泽道。
  “你会保护我的对吧”眨巴的眼睛忽闪忽闪,它低头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会”
  原来消遣物的待遇这么好的吗?
  顾七七将手摸向蛇头,一边道:“你还无聊吗?”
  手碰到蛇头没什么反应,她试着将蛇头转一圈,大门开起时听到潮泽道:“不知”
  “那你什么时候回断魂谷”顾七七随口问道,好奇的往里面张望。
  没有走廊,是一个大房间,整体以红色为主,布置的像婚房。
  红色纱幔垂下,墙体反射红光,暧昧朦胧,又有些惊悚。
  纱帐影影绰绰遮掩面前那张红床,它很大,五个人睡都可以翻来覆去。
  蛇瞳将房间打量一番,没发现问题后,它抱着怀里的人走向梳妆台。
  古铜镜里的女子容颜清冷,抬头看向男子的神情茫然。
  梳妆台上摆放着许多饰品,还有一把铜鎏金鸳鸯梳。
  它视线一顿,从袖中拿出红玉鸳鸯梳,取下发间红簪,缓慢梳理青丝。
  梳的了青丝,梳不了情丝。
  鸳鸯梳成对存在,一半化作梳,两半为信物。
  顾七七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安安静静的不吭声,时间悠长而去。
  等着等着,她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头,倏然脑袋一重,惊醒了她。
  古铜镜里的女子头戴凤冠,不染胭脂,眼眸微垂,一点黑痣我见犹怜,仍是人间绝色。
  顾七七没有一点感觉,只觉得脑袋有点重,手忍不住碰了碰。
  潮泽俯身凑到顾七七脸侧,古铜镜里的她眉间一抹忧愁。
  它伸手取下凤冠,坠马髻再无任何头饰,素薄寡淡。
  沉默片刻,它还是拿起红簪插入发髻,在顾七七看不见的角度,指甲陡然纤长,刺入心脏,取了一抹心尖血。
  紫的发红,暗红色宛若地狱里的盛放已久的血玫瑰。
  它转过顾七七的身体,指腹沾染暗红,涂抹在她的唇上,晕染而开。
  最后一点,缀在那颗小巧的黑痣。
  若说刚才还只当它无聊,可现在做得却不像是无聊才能做出的事。
  它抬手挥袖,顾七七身着嫁衣,九音铃贴着腰线并未消失。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面前红袖衣衫,头戴红冠,手着红玉扳指的潮泽,顾七七大概已经猜到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成婚”
  红盖头一罩,她只能看见一双绣着红蛇的黑靴,以及微动的红袍衣角,黑蛇若隐若现。
  罢了,你开心就好。
  说实在的,她还有点紧张。
  毕竟出嫁算是人生大事,他们却宛若儿戏,随意就成了亲。
  俗话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是夫妻对拜。
  他们倒好,三个步骤全都跳过,直接喝合卺酒。
  红盖头下的顾七七实在忍不住想笑,这也太儿戏了,不过倒是有趣。
  喝了一口酒后,她身体一僵。
  坏了,我不会喝酒啊!
  顾七七刚想完,脑袋开始发晕,身形摇晃,酒水撒了一些。
  “你醉了”潮泽将酒一饮而尽,顺带饮了顾七七手中剩下的酒,倒也是不浪费。
  “……我没醉”顾七七眼神迷离,红唇微启,不消片刻意识便有些不清晰。
  潮泽收起合卺酒杯,将顾七七打横抱起,走向不远处红床。
  妖力覆盖红床丝绸,它取下红盖头,将顾七七压在身下。
  双眼迷蒙的她忍不住皱眉,红唇嘟囔:“好重”
  面色绯红,精致可爱。
  蛇瞳霎时间眯起,泛着深邃的紫光。
  蛇信子探入红唇,与舌共舞,水渍声堵于唇齿之间。
  顾七七很难受,支支吾吾难言。
  “唔……我快……唔……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顾七七抽咽着开口,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蛇信子一时间变成红舌,再次探入口中,顾七七像条死鱼,只能任其索取。
  滚烫的泪珠滑过脸颊,落在妖力,晶莹透着紫色。
  指腹抹去泪珠,可止不住委屈。
  顾七七委屈巴巴的看着潮泽,张开手道:“我要抱抱”
  潮泽抱着她翻了个身,怀里的人倚靠在它的胸膛,舒服的蹭了蹭。
  “好舒服……好温暖”顾七七小声开口。
  随后在它胸膛蹭弄,鼻尖嗅到一丝淡淡的草木香,忍不住凑到脖颈处细闻。
  染血的红唇不时滑过苍白修长的脖颈,撩人不自知。
  “怎么闻不到了”顾七七嘟囔道,灼热呼吸喷洒而出,随着鼻尖轻点脖颈。
  禁锢细腰的手掌不禁收紧,顾七七皱着眉头动了动,腹部好像有什么顶着她,有些硌得慌。
  好不容易折腾着起身,脚步不稳又摔了回去。
  “好疼……呜呜呜……”她捂着额头哭丧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死磕,就是不掉下来。
  “……我好疼”顾七七像一条蛇,扭着身体往上爬,指着自己红肿的额头哭唧唧道:“疼……我要亲亲”
  潮泽抬腰起身,准确无误的在她指的地方亲了一口,顾七七心满意足的抱着它的脖子笑:“不疼了……不疼了”
  醉酒的顾七七充满孩子气,稚嫩又有些天真。
  潮泽看着上方的红色纱帐,蛇瞳竖起,却也只是静静抱着她。
  本以为时间就该这样度过,没想到顾七七还真有些闹腾。
  爬起身坐在潮泽身上歪着头打量,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俯身凑到潮泽眼前好奇道:“你的眼睛好奇怪呀……你不是人吗?”
  “我是潮泽”它道。
  “那我是谁”顾七七摸着它的眼皮。
  闭上眼眸的它看起来有些脆弱,毫无防备,它的声音也一样,不带有一丝攻击性:“你是我夫人”
  “夫人?”顾七七疑惑道:“这是我的名字吗?”
  “这是一种身份,正如我是你夫君”潮泽道。
  “夫君”顾七七眼睛很亮,带着泪光流眸婉转。
  潮泽蛇瞳微闪,无形的愉悦在空气中蔓延。
  “夫君,有东西欺负我”顾七七突然委屈道,鼓着脸控诉:“它一直顶着我”
  见自家夫君不说话,她以为对方是不相信她。
  赶忙起身指着身下的东西控诉:“就是这个……它好坏,顶的我好难受”
  闻言,蛇瞳愈发深邃闪烁,猛的将顾七七的头按在脖颈,低缓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它是在和夫人玩”
  “明明是它在玩我”顾七七一脸委屈,声音带着哭腔:“我都没有玩它……它好过分……玩的我都疼了”
  潮泽起身,握着她的腿跪在它的腰腹两侧,顾七七慌不择乱的攀上它的脖子,身子一晃,手掌攀上她的腰,稳住身形。
  它抬头仰望,两人距离似乎变得有些遥远。
  “夫人还疼吗”它问道。
  “疼……好疼”
  其实早已经不疼了,可是她不知为何,仍旧在说疼。
  “哪疼”
  它仿佛真不知她在装疼,也可能是她装的太像了。
  顾七七皱着眉头,看着身下繁重的嫁衣不知该如何说。
  “夫人既不知,那便是不疼了”潮泽垂眸摩挲细腰,缓慢轻柔。
  顾七七闻言瞬间急了,想要证明自己,手忙脚乱的开始解腰带,可越着急越解不开,急得眼泪都掉了。
  “我帮夫人罢”
  修长的手灵活解开镶着银蛇的宽腰带,之后便没了动作。
  在她一脸迷茫时,身上厚重的外袍褪去,露出里面的红衫。
  它停下动作端详顾七七的神情,随后解开腰间细带,轻薄红肚兜呼之欲出,仅有两条细绳将它松松垮垮的固定在身上。
  褪下的嫁衣堆叠在膝盖处,红色亵裤虽不透,却薄如蝉翼,短至大腿根,愈衬腿部白皙如玉,嫩如豆腐。
  “夫人何处疼”
  空气有些灼热,冰凉的手掌和腰间相触,染了些许温度,蛇瞳不禁眯起,尖锐的利齿时隐时现。
  顾七七指着泛红的两腿根处,委屈道:“两边都疼”
  天真的小白兔主动跳进大灰狼的怀抱,一无所知,毫无察觉。
  潮泽揉着她的腿根,手心里的妖力消去红痕:“还疼吗”
  “疼……”她的双手搭在它的肩头,两眼皮打颤,有些困倦的嘟囔。
  潮泽将她抱在怀里,灼热的体温似乎要将它燃烧殆尽。
  这场儿戏般的嫁娶,只喝了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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