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管道深处的尸体
掌握了大致信息后，理查德和马文走进公路旁的森林中，扒开一处浓密的灌木丛后，连接着排污管道的下游河流出现在眼前，只是这里的水源早已接近干涸。
一根大到足以同时通过数个成年人的巨型管道横在面前，没等他们靠近那股恶臭的怪味就扑面而来。
马文皱着眉道：“小孩子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地方来。”
“已经快五个小时了，我们越早找到他，活着的概率就越大，”理查德网起裤腿朝着管道内走去。
每天早晨六点左右，污水处理厂会在这里定点排污，他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找到小贝拉。
理查德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端着武士之刃改良款谨慎的踏入漆黑的管道内。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耳边落下，那些粘稠到发黑的液体从头顶滑落，看着格外恶心。
没走出几步，马文忽然踩到只老鼠的尾巴，刺耳的吱吱声吓了他们一跳。
“靠！”
看清是老鼠后，理查德松了口气。
“别太紧张，就是只老鼠而已。”
马文有些不解，他记得以前一起出任务的时候理查德没这么神经敏感。
怎么自从洋馆任务回来后就变得这么不一样了，他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朋友的精神状况了。
“你还好吧？”
“我？”理查德疑惑道：“当然还好，为什么这么问？”
马文想起前段时间克里斯与他说过，有关洋馆地下藏着一个巨大的生化武器研究所时，自己并未当真，可最近接连发生的食人案又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马文旁敲侧击的问道：“虽然舆论传的沸沸扬扬，但洋馆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吧？”
“或许吧，”理查德现在有些厌烦警局里其他人谈论这件事，敷衍道：“那些报纸和电台不都已经把这件事报道的明明白白了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马文说道：“我只想破案，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理查德听的烦了，随口道：“是，安布雷拉在洋馆地下藏了个生化武器研究所！”
“说不定现在浣熊市底下就藏着个更大的，不解决安布雷拉，浣熊市的杀人案永远都别想侦破！”
听着理查德的话，马文陷入了沉思。
好在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听信谗言盲目跟风，以什么迷幻药中毒或酗酒出任务为由不再信任S.t.A.R.S。
相反，他认真思考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要说一个人的谎话也许可以编的天花乱坠，但S.t.A.R.S幸存的众人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证词全部都相同。
哪怕任务中时所在位置不同，但大家都不约而同描绘出了洋馆里致命的机关，吃人的怪物和地下那座生化武器研究所。
马文还在想着，一旁的理查德却停下了步子，他低着头手电筒光线照向脚边那滩黑色的水渍正中，赫然出现半截被啃的血肉模糊的人类手指。
“我的天！”
理查德从包里取出橡胶手套和塑料袋，同时马文也看见了这节明显不属于成年人的细小指骨。
大半夜看到这样的东西，理查德算是彻底精神了，他把断指用镊子装进袋子后封了起来，交给了马文，二人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马文仔细端详了半天那节断指后得出了结论。
手指的原主人年纪不大，很可能是小孩，其次，这节手指是被某种生物撕咬下来的，以断裂处的伤口见得。
“活着的概率不大，”马文说。
理查德沉默着继续向里走，但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像是为了极力验证他们的推测，两人走到了一片管道岔口时发现了一具残败不堪的孩童尸体。
和那节断指一样，从被啃食出半边骨架的脸上依稀辨别得出是个男孩他的内脏被某种生物掏空，尸体旁还散落着一些内脏器官碎块，手脚也有被撕咬的痕迹。
“又是那该死的食人魔！”
这样残忍的死相让马文立刻想起了近几个月来浣熊市郊频繁发生的食人案，光他接手的几起案件来看，应该算得上一宗连环食人抛尸案。
“呼……看来不用三个小时了。”
理查德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当先前看见那节指骨时他就明白，这一定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这样的死法让他想起了洋馆里那些尸体。
明明是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内容却在最近频频浮上心头。
他们在原地等待增援后，专门负责郊区食人事件的专案组来收走了尸体，他们赶走了理查德，马文则留在现场继续跟进后续。
回到局里后，天已经蒙蒙亮了，理查德实在是困得不行，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这一晚折腾的够呛，其实不用他们赶自己，理查德也没打算跟进后续，他怕那具尸体多半就是小贝拉，面对贝拉夫妇悲痛欲绝的表情时自己会忍不住的难过。
早上八点多，先一步抵达办公室的巴瑞拍了拍理查德的脑袋，他听说了昨晚理查德出警便问道。
“听说你昨晚出了个案子，怎么样？”巴瑞把自己的外套挂在墙壁的挂钩上，而后拿着热牛奶坐在工位上看着晕晕乎乎的理查德。
“一点也不好，就找到具尸体，是个小孩的。”
巴瑞和理查德都对小孩子这个词非常敏感，尤其二人有了儿女后。
巴瑞一点也不意外的说：“又是食人案吗？”
“是……”
“安布雷拉这些狗娘养的东西，那孩子的死相和洋馆里那些尸体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吉尔和克里斯先后进了办公室。
“早啊，你们在聊什么呢？”克里斯知道理查德昨晚值班，特意买了一份早餐给他。
见巴瑞二人面色沉重，也不难猜中昨晚发了什么事，在听了理查德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后，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自从浣熊市出现食人案后，警方便想尽了办法侦破，可进展开始后线索全部中断，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也许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活死人一直都存在着，他们活跃在浣熊市那些看不见的阴暗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