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药草的价值
罗科教授给出的地址在市政厅旁的一栋公寓的地下室，等皮尔斯到达那里时，天已经全黑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维护秩序的警察占了大半，他们在配合身着防化服的检疫人员行动。
皮尔斯谨慎的避开人流，绕过繁华的市中心，走进一幢低矮的公寓楼。
这里和克里斯家那边的公寓楼差不多，就算有些差别也只是大同小异，楼道里昏黄老旧的声控灯与这座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
皮尔斯观察了一圈，这栋楼只有面前这间地下室，地址没错的话，罗科教授应该就在这里。
站在那扇铁门前，皮尔斯还是留了几分戒备，左手抵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按响了门铃。
叮——
一声脆响过后，地下室门前归于平静，没有开门的迹象，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正当皮尔斯以为他来错地方时，那扇看着牢不可破的铁门忽然向内打开。
一身白大褂的罗科教授就站在门前，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请进吧。”
皮尔斯看着他的脸，缓缓挪动步子道：“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来？”
罗科教授笑道：“当然不是，皮尔斯你能来，还是让我有些意外的。”
皮尔斯已经不怎么好奇罗科教授是怎么知道他名字这件事，他连S.t.A.R.S的事情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些基本信息肯定已经调查过了。
在浣熊市的这段时间里，皮尔斯虽没打算高调行事，可也不免引起有些人的注意，一些基本信息泄露是难免的事情，就比如上次的枪击案。
看着屋里那些精密的仪器和正中间的培养罐，一株植物静静地躺在绿色的营养液中。
这里给他一种洋馆地下实验室的错觉，这股化学药品混合起来的气息让皮尔斯的鼻子感到很不舒服。
“这就是你说的那种药草？”皮尔斯问道：“还需要像研究动物一样泡在罐子里？”
“这个？”罗科教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道：“其实这草只在阿克雷山区生长……泡在罐子里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场合继续培养，更具体些是它只能生长在洋馆废墟旁的那片森林的土壤中，我们发现它的汁液对那些动物身上的病毒展现出了极强的分解性。”
皮尔斯顺着罗科教授手指方向看过去，阴暗的角落里，浑身高度腐烂的地狱犬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笼子里，连哼哼的力气也没有。
像死了似的，他下意识拔出枪，才发现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铁笼。
“你是从哪搞来这家伙的？”
皮尔斯有些好奇，这头变异的恶犬肯定不是罗科教授一个人搞来这里的，先不说他这样纤弱的身板能不能打得过这头地狱犬，就算打得过，完好无损的运送回市区也是个问题。
“我可没有捕捉它这本事，阴差阳错与许多机缘巧合下才送到了我这里。”
罗科教授的话佐证了皮尔斯的猜想，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但既然教授没打算说他也没问。
靠近了看时，皮尔斯敏锐的闻到那股被化学品气息压制住的腐臭味，是与洋馆遇见的那些感染的狗一样的气味，像是腐烂的尸体长出蘑菇的味道。
“教授，我想知道它还活着吗？”
皮尔斯心里一直都有这种疑惑，这些被t病毒感染的生物到底还活着吗？
如果活着，他们的思维是否存在，感染后他们如何维持身体所需的能量，才能长时间存在于世而不被腐烂？
罗科教授瞥了皮尔斯一眼，依旧忙着手上的工作，嘴上却不停道：“具体的结果要等到下周，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完毕后才能开始。”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身边其他人对这种变异生物的看法……”罗科话锋一转：“你觉得呢？”
皮尔斯拉了张椅子坐在一张圆桌前，语气低沉问道：“……这种病毒，真的不能与生物共存吗？”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教授没想到皮尔斯会这样问，来了兴趣：“以我这段时间的观察，被这种病毒感染后的生物仍然需要进食，无差别进食一切含有热量的生物，另外，它们会对血腥味有着高度敏感，就像猎豹，喜欢追赶逃跑的猎物一样。”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初步结论。”
“至于你说的能不能与人体共存，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
教授从一块屏幕后拉出一张滑动的黑板，道：“这种病毒感染动物后，尤其是哺乳动物，它们的感染程度都各不相同，感染的过程你可以理解为被另一种细胞蚕食后替代原本身体里良好的细胞，会变成这种无意识状态只是病毒导致的结果。”
皮尔斯不太懂那些专业知识，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自己体内的病毒到底算怎么回事。
他能感受到病毒在增强自己身体的强度，比如最近，明显一些的是他的素质有所上升，尽管只有微不可察的一丝，但那也是好的趋势。
起码病毒还没有反噬，把他变成那种被病毒支配的怪物……可他总要弄明白才放心。
“既然知道了原理，我们就要研究这种病毒的解药，三个月前我们就在阿克雷山区发现了这种被感染了病毒的生物。”
说到重要的事，皮尔斯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的细节。
“浣熊市大学一年前的课外拓展活动中以观察自然生命为主题，于阿克雷山区周围安装了覆盖面积极广的摄像头。”
“所以，洋馆爆炸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说到这里，皮尔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罗科教授声称自己知道这些事。
“不止，这其中也有雷蒙德的情报一部分功劳，只是他人最近不在市里……”
皮尔斯弄清楚了想知道的信息，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不少。
他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罗科教从墙上挂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皮尔斯。
“那种药草，帮我取回几株，当然我也不是帮让你帮忙的……这个，你应该有兴趣。”
听着罗科教授的话，皮尔斯将信将疑。
可当他把那张照片接过拿在手心看时，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随即是如坠冰窟般的森冷。
罗科教授第一次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杀意。
“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后，皮尔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罗科教授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