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拜师仪式
小五跑的气喘吁吁的被星群带着来到大殿门口时，就被眼前威严肃穆，宏伟壮观的建筑群深深震撼了住了。他张大嘴，小脑袋努力的往后靠，试图要看清高处的房顶。
盘霜十分满意小五的反应，这海底的建筑可是她一点一点收集材料刻画法则建成的，在太虚也算是能排前。。几千名吧。
此时盘霜已经换上一件规则之力化成的长袍，下摆五色法则印记流转，双身后坠着两条蓝色渐变的飘带，这是她获得规则之力认可的象征！
等了许久，小五还站在大门呆呆的看着。
海山一反常态，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盘霜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低声凶道：“能不能不出声！”
海山被打一下，也不痛不痒。他转下头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下盘霜，冷笑一声就规矩坐着，玩着自己垂下的飘带！
盘霜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又扬起温柔的笑容对着小五喊道：“小五，快来姑姑这里！”
许是看得太入神，小五被星群撞了几下才回过神来。他抬头望向殿内，穿着闪闪发光的姑姑像冬天里的霜雪，高洁漂亮神圣的不可直视。
他不知怎地，突然有些局促有些扭捏。磨磨蹭蹭的走到盘霜面前，期期艾艾的喊了声：“姑姑。。”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下一下不停地瞅着盘霜和海山。
“怎么了，姑姑换了件新衣服，你就不和姑姑亲近了？”盘霜向他张开双臂，语气是熟悉的轻柔“来，给姑姑抱下，好久没有看到小五了，姑姑都想你了！”
小五心里安定了许多，姑姑只是换了衣服而已，还是以前的姑姑，还是一样的疼他。他有些害羞的扑进盘霜怀里，小心的摸着长袍上精美的图案，腼腆的问道：“姑姑，大人在哪里，我听小星星他们说之前在海里的时候，大人帮了我好多好多呢！我要去拜见他！”
盘霜意外的瞟了旁边的人一眼，脑海里是不可置信问海山“你竟然为了我放水？你终于愿意认我这个姐姐了？”
海山坐在一旁动都没动的回她“首先，我不是你弟弟。其次，我没有放水，他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以为那些是梦不是他真实的经历，认知上卡bug了。我最多就是让他醒过来快点，不要过度解读。”
盘霜偷偷的扯了下海山身后的飘带，有些得意“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关心我这个姐姐的嘛！”
“就算按照你家的习俗，我从年龄上阅历上能力上也足以当你家里的大人！况且，我们物种不同！”所以，别发癫！一个问题争论几万年！
盘霜还想再怼他几句，低头瞧见小五好奇的看着海山。
糟糕，一放松就容易忘记正事！真是旅行太久把自己弄傻了！
盘霜把小五松开，让他走到海山下首郑重介绍道：“这位就是之前帮你的大人，以后你叫他海山大人就好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海山大人和姑姑一起建的，他也是姑姑很重要很重要的家人！”
小五规矩的跪在地上，向海山笨拙的磕了个头。极为恭敬的俯首道：“小五谢谢海山大人，愿海山大人弥寿无疆，长生无极！”这么说不会错，之前小六他们给赵大娘拜年都这么说。
海山有些挑剔的打量了一番脚下的小团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还是不能理解盘霜对这些弱小生灵的喜爱，以前是青仪后来又是这个。。胖球？
盘霜见海山迟迟不叫起，便让身后的飘带一下一下的去戳他手背“你干嘛呀，还不让他起来，小孩子多脆弱啊！”
“确定收他为徒了？”海山突然笑得和煦。
“当然，这是我特地去带回来的！”
“哦”
两人结束对话，海山一改高冷态度，取出一个不知何种材质打造的镯子捏在指间，随意道：“起来吧，既然盘霜要收你为徒，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随意就好。”说完，将镯子推到小五面前嘱咐道：“这是。。如意镯。带上吧，它会教你如何认主使用。”
小五直起身子，小心的瞄了瞄两人的脸色。。唔，看不清海山大人长什么样啊。他又看向盘霜“姑姑。。小五不能拿这么多，小五有红包了！”姑姑说过了，贪心会什么都没有的！
盘霜愣了一下，才明白小五的意思。他以为说的大红包是以前在岷山镇过年时，赵大娘给他拿红纸包着银饼那种。。
海山收到盘霜的信息，也是狠狠的无语了一下。他将镯子收回去，用鬼草茎杆制成的红纸包起来，再推到小五面前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我给大红包！”
小五下意识的抱在怀里，懵懂的看向盘霜。
盘霜含笑的暼了海山一眼，提醒道：“收了礼物，要跟人家说什么呀？”
小五马上收回目光，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一下头“谢谢海山大人的厚爱，小五铭记在心！”说完还不忘抬头，让海山看见他露出两排小米牙的笑脸。
看在盘霜的面子上，海山也不多找他们麻烦，反正以后多的是麻烦找上他们。这寰宇之下，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自由。
海山转身欲走，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般看向盘霜“你要给他申请太虚的入境身份牌吗？”
盘霜沉吟半晌，摇了摇头“我还不想让太虚知道我收徒了！”倒不是怕太虚拿小五威胁她做事，毕竟太虚再不好也从没有对她搞过什么阴谋，从来都是命令，谈判，交换。不然当年她也不会放心的把青仪养在幼崽园那么长时间。
盘霜摸了摸小五的头发，有些复杂道：“太虚最近一直都在与外族以及“虫子”发生战争，长曦又养了一堆人类的灵魂用于前线，我怀疑他想造出另一个盘霜。如果。。他知道了小五的存在，他肯定会让人盯着的！”
海山沉默了一会，才用灵识严肃道“我建议你举行仪式上告于祂！然后再给那个小人类申请一个太虚的入境牌！”
盘霜将小五按到自己腿边，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神色“你想让他们自己查？”
“不然呢，你藏着不让知道，他们只会更加怀疑这小人类的能力。”等这个人类死后，会被带走灵魂扔进试炼里观察！要是有潜力就让他尝试走盘霜的路，如果迷失了那也不关他们的事！
啧啧啧，没有轮回！
盘霜眸中虹光闪动，她慢慢的勾起一抹冷笑，心里也想到了太虚的操作。是呀，还有灵魂。
“帮我把青仪抬过来，我先准备准备。”
说干就干，盘霜将拜师要用的香炉，鲜果茶水等等物件布置好，又拉着小五仔细的交待一番。
小五年纪虽小，却也聪明。他大概知道拜师是怎么回事，盘霜说完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等着。
盘霜额间的印记完全显现，双手掐诀将香点燃。微蓝的烟雾袅袅升起，直上天际，她转身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眼就看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小五眼巴巴的盯着他。
盘霜朝他招招手，问道：“怎么了呀，这样看着我？”小五毫无犹豫的扑到盘霜的膝盖上，不好意思的搓着盘霜裙子上花纹“拜师以后，我还可以喊你姑姑吗？”
盘霜轻笑着捏了捏小五的胖下巴“如果不可以，你还要不要拜师呢？”
小五依恋的把自己埋进盘霜腿上，很是坚定“不要拜师，我还是想要你当我姑姑！我知道的在家里面姑姑是爷爷的女儿！”这样，我们就一直是一家人了！
盘霜干脆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呀？以前在岷山镇不是有很多姑姑嘛？”
“是侯小毛，她也有姑姑。我知道的，你和岷山镇姑姑不一样！”小五有些闷闷不乐，他瞥了一眼准备好了的案台，以后他就没有姑姑了！
盘霜有些好笑的看着这鼓起来的包子脸，忍不住拿指头轻轻的戳一下逗着他“怎么，不能喊姑姑就会那么难过吗？喊师父也是一样的啊！”
小五控诉的仰头盯着盘霜，气呼呼的回道：“那不一样！”他都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还想骗他，岷山镇的勇子哥哥就是喊打铁的石爷爷师父，他们都不是一个家里的！呜呜呜，以后他和姑姑也不是一个家里的了！
小五要哭不哭的样子让盘霜更加想逗他，以后仪式结束了，就骗不了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海山带着被种在一个有些奇特的木盆的莲花青仪出现了。
他在盘霜下首放了一套椅子，将木盆放到椅子上。站到台阶下伸手道：“开始？”
盘霜将眼泪都要出来的小五放开，将他交给海山带出了大殿。
小五应该是有点怕海山的，他拘谨的说声“谢谢海山大人！”便乖乖的跟着去了殿外。
待殿门关闭，盘霜站于殿中双手掐诀，口中念着咒文。顿时，殿内金光乍现。一缕缕金线盘旋在盘霜身边飞快的穿梭，而她身后一件由金线织成的披风正慢慢成型。
盘霜伸手将界心叶子抛到半空，将自己收徒的事通过叶子传达过去。
叶子瞬间被混沌一色的烟雾包裹，一道盘霜感觉沉重的目光透过重重空间看向了这里。
一切准备就绪！
感觉到威压的海山，适时的带着小五走了进来。盘霜将叶子挪到香炉上方，自己则庄重的坐在另一边。
小五按照之前盘霜教的，将眉间的印记点亮。整理衣冠，行揖礼，迈方步行至台阶下端正的跪在放好的蒲团上。
盘霜将视线落在小五身上，缓缓道：“吾，欲收汝为徒。汝愿否？”
小五行天揖礼，大声答道：“我愿意！”
盘霜又问“入吾门下，需守则。一为敬师，二为守心，三为悲悯。汝可能做到？”
小五又大声答道：“我可以！”
盘霜满意的点点头“好，敬茶吧！”
海山充做礼官，弯腰将茶盘端到小五面前。小五下意识的想朝他笑一笑，又记起之前盘霜教的生生忍住，他从蒲团上爬起来，双手端起茶杯努力的举高，迈上台阶恭敬的递给盘霜软软糯糯的道：“师父，请喝茶。”
盘霜含笑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到一旁的的茶几上。取出一个浅云色的玉质小船递给他，鼓励道：“愿我徒，日后如同这玉船般，乘风破浪不惧风雨！”
小五乖乖的接过玉船，对着盘霜展颜一笑“谢谢，师父。”
盘霜摸了摸他的脸颊，示意他去给莲花青仪敬茶“青仪是我师妹，是你师叔。你去给她也敬一杯茶吧！”
小五退下台阶，从海山手里端起一杯茶。如同之前那样恭敬的拜倒在青仪面前“师叔请喝茶。”
勉力清醒的青仪用着两个小叶片将茶杯接了过来，浇了自己一身。紧紧包住的花苞吐出一个大大的青绿储物袋落入小五怀中，做完这些像是用完了力气，将茶杯往旁边一放，叶片耷拉花苞歪着像是睡着了。
小五抱着有些分量的储物袋，先向海山道谢才哒哒哒的跑到盘霜身前着急道：“姑～师父，师叔怎么了？”
盘霜含笑的看向叶子安抚道：“她没事，多睡觉对她有好处！”又将叶子移到大殿中间，蒙蒙光线自上泄下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圈。
小五恍然大悟，连忙将手里的储物袋让盘霜拿着，跑进圈里面。
叶子缓缓转动，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缕雾盘旋在空中一个“可”字慢慢浮现。
盘霜欣喜的将叶子移到香炉上，走下台阶抱着莲花青仪，拉着小五和海山左手抚胸深深的拜了下去！
这下，太虚想要小五，就必须和她商量了。实在不行就带着他躲到祂的域内，长曦应该没这么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