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再访牛首山
“道一？”
微末山灵跟着呢喃一句，又问道：“在一条路上，确定主辅，共享本源，此为何意？”
“就拿师弟我的一位对手而已，那人名号时空神子，与我同修时空大道。”
“他已七道圆满，并以时空大道为主，其余六道为辅。”
“既为相辅相成，理应有一种方式，能够让这七条大道合一，开辟出一条新的路。”
“在这条崭新的道路上，再确定主辅，保留时空大道的特性，其余六条大道也能继续辅佐下去。”
“最重要的是，当世的修行体系，一条大道只能成就一位成帝者，原因就出在一条大道本源只能由一人享有。”
“而这是一条新的路，凝结出的大道本源，乃是时空大道和其余六条大道相合而成的全新造物。”
“如此一来，世间修行者便无需挤在一条大道上竞相厮杀，成帝也就不再如现在这般艰难，至少能多增添一些成帝者的数量，而成帝之后的实力也会更强。”
古夜耐心阐明自己的理解。
“好好好！原来是这个意思……道一道一，当真是一个了不得的设想。”
微末山灵连连赞叹出声。
这个设想一旦能够变成现实，当世、后世、乃至万万世的修行者都将获益匪浅。
恍惚之间，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年轻的古师弟身上多出了一种气质。
这是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独属于大教祖师的宗师风范。
微末山灵脑海中也因此浮现出一个画面。
有朝一日，眼前的这位小师弟若真正达到了那个层次，与三教祖师比肩，开坛讲经，必是三界求学之士蜂拥而至。
“虽说这个道一境，对于广大世人来说，还只是个设想，但依托于原始天道的师弟你，此刻应该就位于这个境界，比起那些将成帝者，道一境的实力如何？”
微末山灵又问。
“所谓将成帝者，即是七道圆满，半只脚踏入帝关的存在，但终究未成帝，不得大道本源，怎能与大道合一相提并论？”
古夜摇了摇头。
这并非是他过于猖狂，而是他此刻就位于这个‘道一’层次，对大道合一的可怕深有体会。
再拿时空神子来论，现在的他若再与之相遇，原始天道一出，便可瞬息将对方镇压。
这便是古夜对原始天道的信心。
至于将成帝者，鉴于种种大道的强弱不同，不一定都比时空神子之流更强，纵强，也强不了多少。
在古夜看来，帝境之下，或许只有仙殿那几位修出仙气之人，方能与他稍作抗衡。
至于孰强孰弱，未交手之前，他也不能盖棺定论。
而这，也正是他接下来的计划。
前往仙殿，获取仙殿传承，体悟仙气之妙。
此后，便要准备叩问帝关了。
成帝，近在咫尺！
但在此之前，古夜还打算前往大罗天一趟。
一来，他要去拜会一番牛首宗。
正如微末山灵所说的一样，他们都算是道祖的门生。
且这一路走来，牛首宗的青牛祖师也罢，吴拳山也罢，都对他有不小的扶持。
但自无尘天一行结束后，古夜迟迟未去拜会牛首宗，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二来，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小鹏王的消息了。
作为他在神界九天少数几个挚友之一，算算时间，也有百余年未见。
不多时。
古夜便和微末山灵表明了辞别之意。
得知了古夜欲去之地，微末山灵也并没有过多挽留，大袖一挥，便开辟了一道门户，直达大罗天。
…………
大罗天。
婆娑大陆以北，无尽海。
牛首宗正是位于此地的罗浮岛上。
罗浮岛的西方，则是一座孤傲绝巅的古岳，山巅时刻有佛光照耀，永不熄灭，远远望去，如若一座海上灯塔。
时隔多年，古夜又一次来到了这片无尽海域，落点就在牛首宗不远处。
当他来到罗浮岛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此人正是昔年古夜第一次造访牛首宗时，遇到的那位北海寿僧，出自须弥山一脉的僧王，负责监视牛首宗的动向。
“来者何人？此地不是闲游之地，速速退去。”
北海寿僧从海面浮出，双眸昏沉，额顶长着一颗寿瘤，如一尊刚睡醒的老寿星一般，虽是劝退之举，却无咄咄逼人之意。
古夜记得此人，笑道：“北海寿僧前辈不记得晚辈了？”
北海寿僧闻言，摇了摇头，扫去眼中的昏沉，看清来人之后，顿时目光一缩，“你是……三清天道子？”
“看来前辈还记得。”
古夜负手来至身前，微微一笑。
“原来是道子大驾，老衲不过须弥山下一垂暮老僧，当不得前辈二字。”
北海寿僧汗颜，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个佛礼。
一晃多年过去，二人的地位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尘天一行，这位当世道子创下的一系列辉煌战绩，怎会没有传到大罗天？
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已成长到了他需要仰视的高度。
“晚辈此番前来大罗天，想要拜会一下青牛祖师，不知寿僧前辈可否行个方便？”
古夜知晓对方身负职责，但自己和须弥山并无太多恩怨，于是乎也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道子乃是由青牛祖师钦定而成，这牛首宗便如道子之家舍，道子返家，何须老衲应允？”
北海寿僧很是客气，深知来人得罪不得，现身一会，便知趣地欠身告退，重新沉入海面。
片刻后。
古夜登上了罗浮岛。
他的到来，自然早已被牛首宗得知。
吴拳山自牛首山走下，现身相迎，人还未至，爽朗的笑声便已传来。
“古道友，许久不见！”
“吴道友，久违了！”
古夜脸上同样展露出一抹笑容。
算起来，两人自无尘天女娲神域一别之后，的确也有半百岁月未见了。
两人相熟已久，也并未拘泥于世俗礼节。
相视一笑后，吴拳山便耿直说道：“你来之时，微末山的那位前辈便已传来消息，十年登山，一朝铸就先天神灵之躯，又在悟道台聆听道祖讲经三百六十日，现在的你怕是要比无尘天强出不知多少，要不你我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