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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旧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畅快,约摸十分钟左右,商量完的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先前我就是担心会有人回来,所以才跳上屋顶想再观望一番,没成想果真有人回来,那大胡子倒是小心谨慎。
  至于方才的两人,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大概得知这伙人是干什么勾当的,无非就是一伙发死人财的盗墓贼而已。
  盗墓贼大晚上扛着不知名的尸体到老村扔到井里,这怎么说都显得诡异。
  两人走后,我又在房顶趴了大半个钟头,确认不会有人回来后,这才翻身下地,快步来到那口老井前。
  这一次我没有拖泥带水,目测了井口宽度,直接翻身下井,用手脚撑着井壁往下看去。
  井下没有光线,不过对于我来说有光线和没光线的区别也就是颜色明暗程度不同而已。
  看得出来,井下的麻袋可不止一个,仅仅是眼前所见,便有密密麻麻七八个堆积在一起,恶臭不时传来,我屏气凝神,直接跳了下去。
  脚下一软,我的一只脚直接踩破麻袋陷了进去。
  也是这一陷,我心里咯噔一声,略感不妙,刚才的触感有些问题。
  我低下身,忍着恶臭将身下的麻袋撕扯开,刚弄出一个口子,一只手臂就露了出来,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将黑色麻袋完全撕开来,刚才大胡子一群人抗的东西也一目了然,是个女人,女人几乎是被拦腰切断,这里是下半身,上半身我估计在另一伙人手里。
  而且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尸体的切口极其干净,那切口的血肉不仅没血流出来,甚至泛着病态的苍白。就好像,整个身体没有半点血液。
  在确定井内的尸体都来自于人以后,心惊胆战的感觉萦绕我全身,倒还真如我先前所说,一座城市最肮脏的隐晦的东西,都只会在黑暗里出现。
  确定井下都是死人后,我翻身出井,联想到先前折返回来那两人的对话,略一犹豫,我转身往新镇的方向走去,可刚走出几步,一道无声的颤动自先前的井口发起,我似有所感转身一看,井口封石完好。
  刚才的震动,听起来更像是人的心跳声,我自知这里不可能出现第二个活人,也就不再理会,径直出了老镇。
  一座镇子的所有底蕴,都在最显眼的建筑之上。
  生死镇要说最显眼的建筑,那无非就是连接新镇与老镇之间的那座鼓楼了。
  早上八点多,我起床下楼,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旅店老板不再是昨晚警告我的老头,而是一个看上去面色苍白的青年人,我只扫了一眼,就断定这家伙阴盛阳衰,一双眼睛无力地耷拉着,嘴唇没有光泽,像一块死皮搭在脸上,这人,如果不是荒淫过度,就是冲了鬼神。
  “诶,去哪儿?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回来。”
  我正要出门,青年冷不丁提醒一句,我看了看天色,此时不过早上八点多钟,许是昨晚后半夜下了雨,此时的空气中有一股冷流不时吹拂,我没好气地笑道:“这才早上八点,是不是提醒得有点儿早了。”
  青年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回答。
  “我待会儿要出门,只是提前跟你说一声,来晚了可没门进。”
  语罢,就自顾自地开始拨弄手机。
  我没有跟他争执的心思,经过昨夜过后,我明白在这生死镇有看不见的勾当在延续,但只希望他们不会对我此行产生什么影响。我担心的也仅此而已。
  趁着现在还是大白天,我还想到镇上去看看情况,不知不觉间,穿过了几条小巷,我来到了镇子末端,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也有一座高大古朴的鼓楼。
  眼前这鼓楼看上去可比新镇那鼓楼气派,只是眼前的东西明显已经存在不少年月,多数楼阁开始破败,最重要的是,这鼓楼并非连接新镇老镇,而是单独屹立于两个镇子的末端,像一条巨大的锁链,两两个镇子串联起来。
  以我单独的眼光来看,这鼓楼修建在此处,似乎绝不是为了好看那么简单。
  缓步行过石桥,一股经由岁月沉淀后遗留下来的沧桑气息扑面而来,这是我昨晚上那新楼没有的感觉,此处为生死镇西门的样子,鼓楼之下还能看见城门洞,只是现在那城门洞早被封死,许是那条从侧面开垦而过的河流。
  我在想,以前这地方恐怕也是镇子,只不过现在为了新镇建设,所以大兴土木之下,做出了改变。
  我径直来到靠近新镇方向的鼓楼边缘处,这才发现上楼的阶梯已经被完全封死了,一个x字型的封条被黏在铁栅栏上,上面还盖着红印,此时我才注意到,在这鼓楼的背面,有四五个大大的拆字。
  “难怪要建新的鼓楼,敢情这老楼现在就要拆了。”
  我喃喃开口,小心翼翼翻过那栅栏,直接进到了鼓楼之中,从这里看下去,整个新镇悉数落入眼帘,老镇的一部分也能看清,只不过相较于老镇来讲,新镇这边明显热闹许多。
  现在不算旅游旺季,但也能看见不少饮食摊位和招揽游客观光的人力三轮,卖家们都在不遗余力地叫嚷着自家的特点物件,有的是吃食,有的是小玩意儿。
  我曾听过这么一句话,旅游无非就是去一个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感受一下本地人早就耳熟能详的风土人情,只要是没去过的地方,都会有好的风景。
  我走上鼓楼,手不自觉地便摸上了鼓楼城壁上的城砖。
  不知为何,在我触摸这些城砖时,一股古朴沧桑之意侵袭我的全身,这种感觉很是奇特,有一种毛孔都被张开了的感觉,我诧异不已,三步并做两步冲上这鼓楼最高处,站在这里,脚下一切皆被我俯瞰,我摸着眼前的城砖,眼前莫名浮现出一幕幕古老的影像。
  或许在百年之前,这里也曾出现过低头抚砖之人,只是相较于现在的我来说,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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