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我

  西拉今天陪同刑官做例行检查,卡特说雄虫殿下一定会处理好,但他不放心提前给那位殿下发了讯息,结果迟迟没有回复。
  坐在出发的飞行器上,西拉的心愈发不安,忍不住偷偷打了个通讯,仍无人接通。
  在西拉内心焦虑不安中,他们按响了上将别墅的门铃。
  客厅里。
  面对上将,刑官也没有露出额外表情,平淡地点头致意,说:“阁下,今天我们来进行例行检查,现在请让我检查下您后颈的虫纹。”
  闻言西拉的心提了起来,这项检查是例行检查的关键,只要不通过,自己这个教导老师会受到问责,更别说雌君,定会带回雄保会重新教导,那里的教导出来的雌虫都是遍体鳞伤。
  加尔斯平日里都会把头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今天却没有仿佛想遮掩什么,将头发披散着。
  只见上将微微一顿,转身挽起头发,将后颈暴露在空气中,那处银色的虫纹,流光溢彩,很明显已经接受了雄虫的标记。
  西拉偷偷松了一口气,卡特说的没错,那位殿下果然处理好了一切。
  刑官点点头,在光脑面板上打了个勾,接下来就是常规照顾雄虫方面的询问,加尔斯贵族出身接触过不少雄虫,在校期间相关课程成绩优异,这些问题回答的游刃有余。
  房间里的顾维吃完早餐,想用光脑看下时间,才想起来昨晚嫌它碍手碍脚,被解下来扔进了床头柜。
  翻了两边柜子才找到,打开就看到西拉的几条条讯息以及一个未接通讯,顾维打开看着讯息。
  西拉:殿下,今天是雄保会地例行检查,您那边准备好了吗?
  顾维并不担心,因为加尔斯已经都知道了他的事,而且他们都已经这样那样了,通过检查完全没问题。
  西拉:殿下,您不在自己的住所,我们去上将那里了。您可以回下我讯息吗?我很担心。
  所以现在刚才加尔斯说的有客是指他们,他现在独自在楼下接待他们,顾维想起西拉说过例行检查会有刑官过来,他们不近虫情,并不会对方是上将而稍降辞色。
  顾维皱了皱眉头,虫族社会雌虫没虫权,他很担心加尔斯会被欺负,顾不得还穿着睡衣,急匆匆推开门往楼下走去。
  客厅里的询问已经快接近尾声。
  刑官在做精神力的相关检查,西拉看出上将面色不是很好,以为他紧张,想缓解气氛随口聊着天:“上将,您的雄主现在在楼上休息吗?”
  早上西拉他们先去了雄虫的住所,发现对方不在才找到上将这里,按照其性格,那位殿下应该在上将这里。
  加尔斯喉咙有点发紧,他可以面色如常地穿越枪林弹雨,而在这个普通问题上异常惊慌,想与少年多相处一段时间的渴望,让他努力保持镇定,半真半假道:“昨晚......有点晚,雄主还在休息。”
  不愧是S级雄虫......
  西拉眼角抽了一下,这个对话怎么似曾相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打趣道:“果然上将这边环境更好,殿下都不住自己的房子了。”
  加尔斯根本不知道那个神秘的S级雄主住在哪里,那位教导老师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抿了下唇,态度严谨地点头附和道:“确实。”
  西拉嘴角笑容有点僵,看了看落地窗外相隔不到十几米的别墅,两边差不多的绿化,不苟言笑的上将是在跟自己认真地开玩笑吗?他应该知道那位殿下就住在他的隔壁的吧。
  刑官显然也听到了,他停下手上的登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这只军雌,然后低头翻看前面的资料核对着避免出错,毕竟这种情况在主星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了。
  虽然难以置信,为了排除这种可能,刑官问了以往检查中不会问的问题:“阁下,请告诉我您的雄主叫什么名字?”
  “......”加尔斯张了张嘴,他根本没有见到那名S级雄虫,更别说他的名字。
  上将的无言以对,让客厅的空气里弥漫开来死寂的气氛。
  西拉内心开始崩溃:这这这......都已经标记了上将居然不知道殿下名字!不对,不对,听上次殿下说起过,上将应该知道他的名字,除非......
  雌君不忠,那位可怜的殿下被绿了!
  刑官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沉了下来,这些军雌真是胆大包天,仗着身体素质的强悍,公然藐视雄虫保护法,居然敢与其他雄虫私通甚至被标记,确实要好好纠正下这些军雌的认知,叫这只雌虫重新做虫!
  想到这刑官连敬语都不使用,语气冰冷道:“跪下!然后陈述你背着雄主做过的罪孽。”
  自从成为上将,加尔斯已经很久没有下跪过,而此刻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愤懑,这确实是他该受的。
  现在仅仅只是一个下跪而已,后面还有更残酷的惩罚等着自己,循章守制的一生将以荒唐的结局狼狈收场,作为主星上这几百年来都未成出现的案例,自己应该会进入雌德教科书,作为反面案例遗臭万年。
  只是楼上的少年再也等不到自己。
  加尔斯的心泛着酸涩,正打算屈膝跪下,一只手从旁边把他的手臂稳稳地托住,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耳旁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上将做了什么罪孽要让他下跪陈述。”
  顾维出现的太突兀,三人统统愣住了。
  刑官最先反应过来,恭敬地弯腰称呼:“顾维殿下,您来了。”
  殿下,除了皇室成员可以配上这个称呼的,就只有那位S级雄虫。
  加尔斯有点困惑地看着身前的雄虫,刚才那个刑官在用殿下称呼他。
  顾维走上前把加尔斯护在身后,打量着那个刑官,对方颧骨突出,面容严肃古板,一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一看就不好相处,换了平时顾维肯定与这种人保持距离,能不交流尽量不交流,可刚才下楼听到对方言辞犀利的要求加尔斯跪下。
  顾维也顾不上自己的社交原则,瞬间不爽了,自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加尔斯的骄傲,刑官居然敢这样欺负,脸色不虞地重复道:“上将做了什么罪孽要下跪。”
  “呃……”原本怀疑雌君不忠,现在雄主就在这里还做如此维护,到底是忠还是不忠?
  刑官思路乱了一瞬,此刻证据不足,总不能凭借自己的推测,当着雄虫的面说您的雌君不忠,拂了雄虫的面子,一旦追究起来在场的人员包括自己也会受到惩罚。
  刑官卡了一会词,才讷讷说道:“作为您的雌君居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与住所,这是严重的失职。”
  原来早上自己脑补的太过了,加尔斯还不知道强制匹配的事,顾维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主动揽锅:“失职的应该我,是我没有告诉他我的住所和名字。”说完想了想,反问:“我需要下跪陈述吗?”
  “不!不用......哪敢......”刑官惊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就算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指控雄虫失职,更别说让一位尊贵的殿下下跪。
  刑官头一回看到态度如此奇怪的雄虫殿下,两虫都已经做了亲密之事,雄虫却不告诉雌虫他的信息,可在雄保会面前又如此袒护雌虫,简直匪夷所思。
  顾维偷瞄了眼加尔斯,只见他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还第一次看到上将露出这种表情,状态明显不对,虚弱期的雌虫的心理状态似乎也很脆弱,他刚才顶着出轨的心态面对雄保会,是不是压力很大,也不知道刚才他们问了他什么。
  顾维很担心加尔斯的心理状态,转头看向刑官,道:“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你们可以走了,我累了,我要带着雌君回去休息。”
  殿下已经下了逐客令,有再多的疑惑也要离开,刑官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匆匆收拾好文件,拉了一把呆愣的教导老师,大步离开。
  随着开关门的声音结束,屋子里安静下来。
  顾维没了刚才面对刑官的架势,转身立马扯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说:“我还以为你全部知道了。”
  加尔斯有一种恍若在梦里的不真实感,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雄虫,听不出喜怒地问:“所以强制匹配我的那只S级雄虫是你?”
  完全看不出加尔斯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顾维忐忑地回答:“…嗯,是我。”
  真的是他。
  少年居然就是自己一直担惊受怕的神秘雄主。
  二等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少年变成了S级雄虫,还是把自己强制匹配成了他的雌君。
  盘旋多日的不安一瞬间尘埃落定,脑内思绪繁杂的加尔斯只有一个明朗的念头:真好!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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