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根金条
两人回来时，刚好是工作日的中午。整栋楼的业主，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只有极少数的人在家。
这些人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看，当场就有人叫了起来。
“救命啊……电梯出事了！”
“天啊……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物业呢？快救人啊。”
程楠煊听到呼喊声，赶紧对着电梯井大喊，“电梯里没人，我们都跑出来了。大家放心。”
楼上楼下有声音传出来，声音里都带着兴奋。
“那就好那就好。”
“有人受伤吗？要帮忙吗？”
程楠煊扯开喉咙喊，“没人受伤！都没事。”
“你们没事就好。”
“也不晓得物业都干什么去了，人呢？！”
“真是多灾多难，天气是这个鬼样子，电梯也出事，还让不让人活了？！”
“行了，没事就好。大家都自己注意安全，散了吧。”
一道挺有威严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哪层的大妈发话了。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小了，随后几声关门声响起。
楼道再次重回安静中。
程楠煊松下一口气，转过身来，曹黄金还跪坐在地上哭呢。
宁烁和程楠煊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懵。
“娘啊，我差点就死了啊，谢谢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啊！不不不，我还要多谢恩人，都是你们救了我。”他对着两人方向就给磕了一个。
程楠煊闪退半步，只听宁烁沉声道，“你先起来。”
“兄弟……喔不，恩人！刚刚要不是你让我先上来，我指定……指定就掉下去了啊，我这条命亏你了。稍后我定要重谢于你。”
曹黄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整张脸都哭成了大花脸，一点老板派头都没有了。
“你，起来！”宁烁声音很冷，程楠煊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不耐烦。
“对，你先起来说话。”她帮着开口。
曹黄金顺势又转向程楠煊，“刚刚我态度不好，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他踉跄着站起来，从自己的手拿包里，掏出两个大金条，一把塞到程楠煊的手里，“妹子！你先拿着，哥哥给你赔礼，给你压压惊。”
宁烁眼里射出一道精光，“你叫谁妹子呢？！”
“那我……叫嫂子？”他缩了一下脖子，手不由抚上隐隐作痛的脖子，连忙改口，“嫂子嫂子，小弟唐突了。”
程楠煊蹙眉，赶忙躲开，“你别乱叫，宁烁，你快让他闭嘴。”
曹黄金自觉把嘴巴合上，又从包里掏出两块小金牌塞给一旁的女孩手里，“咱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人了，来，压压惊！”
女孩不肯要，却气虚执拗不过，她捧着氧气瓶又吸了一大口后，才弱弱地说，“谢谢，我叫宋雅，谢谢你们。”
“行了，大家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程楠煊手里握着两块沉甸甸的金条，率先发话。
“嗯，走吧。”宁烁率先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防火门。
楼道里黑漆漆的，只有逃生通道指示牌在发着幽幽的绿光。
那个女孩往后一缩，撞到了灭火器的箱子上，“诶呦”和“哐当”声，同时响起，吓了众人一跳。
“煊煊？”宁烁急忙退回来。
“我没事。”程楠煊解释，然后伸手扶住女孩，“有没有受伤了吗？”
“没……没有。”宋雅怯弱道。
程楠煊将手机上的灯光调至最亮，将人扶到安全通道里，“你走在我们中间，自己扶着墙，可以吗？”
“嗯。”她点了点头。
一行人往上爬了半层，看见墙上硕大的“13”，这才发现是十三楼。
从转角处的玻璃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明明是中午十二点的时间，却犹如凌晨三点的黑夜。
路灯都是黑的，马路上的汽车打开了车灯，附近的住宅都没有光亮，放眼望去，只有对面楼栋里的逃生应急灯在闪着光。
“咦，为什么对面楼的应急灯是亮的，而我们的不亮？”
“谁知道呢？可能是线路彻底烧坏了吧？”
程楠煊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信号全无。
她急忙问，“你们快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
“啊？我看看。”
“没有，一点信号都没有。”
“我也是。”
“这什么情况啊？！”曹黄金连声抱怨。
程楠煊抬头看向宁烁，两人眼里皆是凝重与深深的担忧。
又变了！末世的走向，怎么又变了？
在宁烁前世，信号是在暴雪后第五天才彻底中断的，怎么会在第一天就没了？
程楠煊压制住心里的害怕，试探地问，“也许是电梯坠落，导致通信的信号箱受损？”
“谁家信号箱在地库三层啊？一般都在户外的，而且外面还有信号塔。”曹黄金随口答。
“这恢复起来，估计会一段时间了。哎……我的生意啊。”他的叹气声格外明显。
程楠煊扭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她急着寻找钢业协会所在的那栋写字楼，十分担心程建山的情况。
宁烁的呼吸声明显变重，他犹豫了片刻后说，“煊煊，我们先回去看看，阿姨还在家等你。”
“对，先回家！我妈胆子小，联系不上我们，肯定急死了。”程楠煊点了点头，推开众人，率先就往楼上跑去。
宁烁担心地看了一眼，然后跟宋雅和曹黄金道，“你们自己小心。”
宋雅脸色有些着急，但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十分焦虑地眨了眨眼，而曹黄金却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我住十七楼，我送她。”
“好！保重。”
宁烁说完，就一步三个台阶地追了上去。
程楠煊一路跑到二十五楼，体力很快就吃不消了。她的腿肚子在发酸，甚至带着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呼吸也很短促，因为一口气根本吸不到肺里，只能张着嘴喘气。
就在她有些支撑不住时，宁烁追上来，大手掌托住她的后腰，用力推着她往上走，这才让她舒服一点。
“谢谢。”
“没事。”
最后程楠煊手脚并用爬到三十二楼时，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她心想刚刚在废钢厂时，或许真的是责任心和求生欲激发了她的潜能，才让她能够满院子疯跑。
她缓了两秒，喘着粗气走到自家门口。
房门紧闭，她用力拍门。
“妈！”
“妈，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