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买唢呐敲大鼓

  一听到升职，赵凌就开心得不行。
  她左脚打右脚，给程渊敬了个保安礼。
  “多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不负所托当好小保安！争取早日还上债务！”
  程渊笑了，“你这一边赚钱一边伤我，还一边打砸我的财产，你说得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又被质疑了。
  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赵凌拍着自己的大c，给他打包票，“放心吧老板儿，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程渊又被她逗笑了，“行了，别给我画大饼了。出去干活吧。”
  “好的老板。”
  赵凌转身出去找赵发财。
  正好赵发财今天上午轮休，现在坐在保安室耍手机。
  “赵发财，我升职了。现在不在巡逻队干了，改当保安了。以后就坐在保安室里看监控。”
  赵发财抬眼看她一秒又把视线转回手机。
  “啧，赵发财，我说我升职了，你就没什么反应？”
  这次赵发财放下手机，“我有反应啊，我用眼神向你表达最崇高的恭喜。”
  “不行，你得表示表示。走，带我去买礼物。”
  她拉起赵发财就往外走。
  “闺女，这我就要说你。只是一个小保安而已，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这点小成绩不需要骄傲的。”
  “闺女，你拉我去哪？”
  赵凌把赵发财塞进五菱哥的副驾，自己坐到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给我买礼物，到了你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已经检修过的五菱哥现在开起来比之前顺手多了，虽然还是那种外人看起来属于败絮其外的状态，但真实的情况，还是败絮。
  很快，赵氏父女就来到一家乐器店。
  赵发财缩头从挡风玻璃看去，疑惑地问，“闺女，你带我来乐器店干什么？”
  赵凌解开安全带下车，“带你来美甲！我都说了买礼物，还开到乐器店门前，你说我来干什么来了？”
  赵发财抬手摸摸自己的脑壳，也解开安全带跟着赵凌进去。
  店里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到有人上门，和蔼地招呼着。
  “随便看看啊，有喜欢的可以上手感受一下。”
  赵凌一进门就直奔乐器之王唢呐而去。
  “老板，你这唢呐挺好。”
  她取下一个唢呐拿在手里把玩。
  赵发财很震惊，“闺女，你买唢呐干什么？你什么时候会吹唢呐了？”
  “啊...这是我在大学社团学的。”
  老板很热情的走过来，“姑娘，你手里的这把唢呐就挺好的。”
  【叮！请宿主试吹唢呐！】
  “老板，这把唢呐有人试过吗？”
  老板摇摇头，“昨天刚到的新唢呐，小叶紫檀的。”
  赵凌把唢呐头在衣服上擦擦，方放到嘴边开始吹起来。
  “嘟”一声震耳欲聋。
  赵凌觉得不错，“那就这把，我要了。赵发财，付钱。”
  “你真要吗闺女？”
  “那还能有假？”
  老板觉得刚才赵凌吹唢呐的架势很专业，不由得想和她多说几句。
  “现在民乐不受喜欢啊，尤其是唢呐。很少有年轻姑娘会吹唢呐，你要是后续想继续学，我有靠谱的老喇叭匠联系方式，可以给你。”
  在赵凌那个世界，也是这样，一些民族乐器总是被说上不得台面。
  老板看向赵凌的眼神里满是欣慰和赞赏。
  “那就加个微信吧老板，以后有需要我再和你发消息。”
  赵凌担心以后系统还会出什么损招，就先找个靠谱的师傅再说。
  “闺女，你爹我也要买。”
  低头扫码的二人齐齐抬头看过去。
  赵发财正拿着鼓槌，对着一面红色的大鼓欣喜不已。
  “闺女，正好我给你买唢呐，你给我买大鼓。”
  “咚咚咚咚”，赵发财有节奏地敲着鼓。
  鼓面随着他的敲击不断颤动，气势恢宏的鼓声回荡在乐器店，吸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
  老板看他敲得入迷，自己也跑过去，拿起放在柜台上的镲打起来。
  赵凌手拿着唢呐，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种立体环绕音的“咚咚擦”让她感觉自己就站在音响里头。
  二人一拍即合，越来越默契。
  两个年龄相仿的老头儿对视一眼，越演奏越卖力。
  赵凌低头看看自己的唢呐，不知道该不该加入这场音乐盛宴。
  加入吧，显得自己很呆。不加入吧，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算了，打不过就加入！
  挣扎两秒，她举起唢呐仰头吹起来。
  正在打镲的李老板听到唢呐声响起，顿时热泪盈眶。
  十几年了，自从自己的老友陆续离开这座城市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遇到这样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他决定了，给他俩打折，一定要骨折价。
  本来临近中午街道上没什么人，李老板的店面前硬是被这段合奏默契的音乐吸引来了好多人。
  而且，大多都是中老年人。
  一曲结束，门口想起了掌声。
  赵凌觉得，自己堕落了，堕落得没边了。
  金牌格斗手现在成为了一个唢呐匠，这结局谁能想到？
  “闺女，怎么样？你看咱们配合得多默契。”
  赵凌不理解，她的记忆里没有赵发财会敲大鼓的画面。
  “你什么时候会的敲大鼓啊？”
  “就在你出外勤的时候，你王叔教我的，还挺简单。”
  赵凌用唢呐吹出一个音，“牛”！
  李老板儿很高兴，“今天我高兴，很难遇到这么酣畅淋漓表演的时候。我给你们打八折。”
  赵发财眼睛放光。
  “别看这折扣不多，但是我这乐器利润也不多。就当我和你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李老板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谢谢李老板了，以后我需要唢呐师傅的时候再联系你。这两个乐器我们都要了。”
  赵发财走过来加微信，“李老板，咱俩以后常联系常分享啊。”
  结完款，赵发财把大鼓放在车厢里，还回头和李老板挥手告别。
  李老板就站在店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看着驶去的面包车，李老板砸拳感叹，“唉！这可真是人生在世又逢知己啊！痛快！”
  回去的路上，赵发财看着自己减少的微信零钱，还是有些心疼。
  “闺女，咱俩真得找兼职干了。卖猪钱快花完了。”
  赵凌也叹气。
  “谁叫我点背，欠这么多钱。现在先回去，马上到吃饭点了。”
  小面包驶进保安队的宿舍，踩下刹车后，倔强的五菱哥还缓冲了一个大劲才稳当停下。
  赵凌还因为惯性，身子前倾了两秒后，背才重新回到座椅上。
  她又长叹一口气。
  想念自己的豪车，想念自己的红色骚包法拉利，想念自己霸气的绿色大机车，还有那辆可可爱爱的蓝色小自行车。
  “赵发财，你说咱们有机会开个好车吗？”
  “怎么啦？你说这话就侮辱宏光哥了，咱们的宏光哥怎么了？这质量杠杠滴！”
  赵凌无语摇头，拿着自己的唢呐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