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幻觉
“让雄虫崽一只虫待着？”厄洛斯有些意外，他以为恩尔长官会给卡么找保姆，因为他没有在这个家里看到过机器虫保姆。
“他可以做好一切。”恩尔点点头：“雄虫也是会伪装的，你在家的时候他需要得到你的照顾就会装成什么都做不好的样子，当你出门后，他也不会因为没有照顾而死掉。”
厄洛斯觉得恩尔长官举的这个例子出乎意料，他将视线移到卡么的房间门上暂停了几秒后又移开了。
将盘子里的能量块吃光后，厄洛斯跟着恩尔坐上了去往军部的飞行器。
这次伯兰罕已经得到消息，早早地站在军部基地外等着恩尔。
“你可算来了，我们的二号实验机出了些问题……”一见到恩尔，伯兰罕就火急火燎地迎了上去：“是温度调节装置失效，再过三星时，二号机内的实验体就要报废了，你得帮我去向上将请示把鲍迪他们实验组的制冷装置给我们。”
“二号试验机里的实验体可比他们那个生化物质重要多了……”
“【禁果】项目也很重要，你先给厄洛斯做一下检查，我会解决你的事情的。”恩尔把厄洛斯推给伯兰罕。
“这不是很好吗，哪里需要再检查……咦，你的胳膊？”伯兰罕看着厄洛斯空空荡荡的右臂最后咋舌道：“年纪轻轻地要爱护身体啊。”
厄洛斯有些羞愧，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虫仔正在被大虫教育：“我会注意的，请长官帮我检查一下精神力吧。”
“跟我来吧。”伯兰罕点点头，转身领着恩尔和厄洛斯走进检查室。
厄洛斯记得这个检查室，他第一次在军部体检就是在这里。
“对，和上次一样。”伯兰罕将机械舱打开让厄洛斯进去。
厄洛斯不再像第一次那么犹豫，很快地换下衣服躺进了机械舱中。
厄洛斯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垂下，他能感觉到绿色的培养液慢慢地从管道中注入机械舱中，但与上一次不同，厄洛斯发现自己并没有失去意识，他还能很清楚地听到周围的声音，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心跳声。
厄洛斯想要睁开眼睛发现不能后，他只能听着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内心一片恐惧和迷茫。
“你能肯定？”
是恩尔长官的声音，厄洛斯很清楚的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当然，之前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就没有对他进行精神里的深度探查。”
这个声音属于伯兰罕，厄洛斯心想，他们好像在讨论自己。
恩尔看着伯兰罕给自己调出的部分数据：
“我可不可以认为现在的厄洛斯其实就是艾文森，或者说是失忆的艾文森？”
“这样说或许并不谨慎。”伯兰罕摇头：“你我都知道艾文森其实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没有属于艾文森记忆的厄洛斯就不是艾文森。”
“我怀疑他的身体里，不只有一枚虫核。”
“什么意思？”恩尔蹙眉问道。
“厄洛斯的身体里长出了拥有他自己意识的虫核，而不是一开始就存放在其中的那枚拥有艾文森记忆的虫核。”伯兰罕目光森冷地瞥向躺在机械舱中的厄洛斯：
“现在拥有厄洛斯意识的虫核，压制了拥有艾文森意志的虫核，如果我们想要唤醒艾文森·伊斯特兰，就要毁掉拥有厄洛斯意识的虫核。”
“这是你的猜想。”恩尔的声音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很快就能变成现实。”伯兰罕调出另一份数据：”
“算算时间，他的第一次分化应该就不久后发生，那个时候他的虫核将进行第一次发育，精神力也将开始被激发出来，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他这具身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探测深度他的虫核。”
“探测出来如果真像你所说，然后呢？”
“恩尔，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难道想不到吗？有限的土壤里的两颗种子想要活下来就互相打压赢者生存，在一具身体中的两颗虫核也是一样。”伯兰罕敲着桌子严肃地跟恩尔道：“你难道不想让艾文森活过来吗？还是你不想让他死？！”
“这个厄洛斯从一颗细胞开始算也不过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三年，艾文森是我们多少年的伙伴，恩尔，你要清楚孰轻孰重。”
恩尔蹙眉面对伯兰罕的质问，他沉声道：“我一直都很清楚。”
厄洛斯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听到了什么？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正在幻觉中？
难道是他本就不稳定的的精神力在作祟？
开什么玩笑，一只虫怎么可能会有两枚虫核？自己明明是一只成年虫，什么从细胞开始算只出现了三年？
可笑，太可笑了……
厄洛斯认为自己现在只是因为精神力紊乱才出现的幻觉。
他强烈地想要睁开眼睛，他不能让自己沉浸在幻觉中。
“啊！”
厄洛斯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刺目的无影灯光。
他整只虫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身体干爽地躺在了机械舱边的治疗床上。
“感觉怎么样？”
头顶传来恩尔的声音。
厄洛斯有些恍然，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恩尔的方向：“发生了什么？怎么跟上次不太一样。”
“方才检查的时候，你的精神力不太稳定，所以我们终止了检查，给你注射了镇定剂。”恩尔给厄洛斯递了一杯水：“你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在培养液中挣扎地很厉害。”
“……”厄洛斯接过恩尔递过来的水，茫然的看着泛着波纹的水面：“恩尔长官，刚才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精神力紊乱是会给雌虫带来一些难以分辨真假的幻觉。”恩尔点点头，安抚厄洛斯道：“这些幻觉通常非常真实，战场上很多雌虫会在精神力暴动的时候陷入幻觉，被幻觉蒙蔽后开始对同族进行杀戮，所以这种幻觉大多是信不得的。”
厄洛斯点点头，刚想把爪子中捧着的水杯贴到嘴巴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将水杯放下，抬头担忧地问：“恩尔长官，你说一只虫有没有可能会拥有两枚虫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