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了一座矿山
夜晚的森林异常安静。
本应存在的细微的风声、蝉声此刻都已销声匿迹，只有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不知名的鸟儿凄凉的啼叫声飘荡在空气中。
夜空中，一缕月光穿过了密密麻麻的枝叶，照在绫人苍白的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背着斑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夜晚体温消散的太快，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
绫人轻轻咬破舌尖，口腔中弥漫着的铁锈味此时就是最好的提神剂。
他找了个略微往里凹陷的崖壁，将背后的斑轻轻放下，随后从忍具包里掏出几枚苦无，按照一定的规律插在两人周围的草丛里，然后双手结了一连串超长的印。
“幻术·土缚之阵。”
这是从系统里抽到的c级幻术，不仅结印式又臭又长，还需要搭配苦无提前摆好阵型才能发动。
而它的效果仅仅是迷惑阵外之人的视觉。
绫人抽到它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人生还真就像一盘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面临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忍术？”
刚被绫人放下的时候，斑就醒了。
此时夜色深沉，视野不是很清晰。他看到绫人拿着苦无走来走去，起初还以为是在制作陷阱。
后来看到绫人坐在地上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飞速结印，一结就是一两分钟的时候，斑疑惑了，这是在干嘛？
按照绫人的结印速度来看，斑估摸着刚才那个术的印式有几百个。
这是什么忍术需要结这么长的印？怕是比敌人的命都长。
“这是一个幻术，”绫人瞥了一眼斑，开口解释道：“可以不通过查克拉达成扰乱视觉的效果，虽然鸡肋，但此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忙活一阵后，绫人感觉腹中饥饿。
“你包里还有兵粮丸吗？没有的话吃我的吧，你饿了一天了。”
绫人从自己的忍具包里摸出一枚，坐到斑的身边递给他：“这个幻术无法屏蔽烟灰的味道，所以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此时借着朦胧的月色，斑才注意到眼前的绫人脸色惨白的吓人，唇瓣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是为了救我导致哪里受伤了吗？
看着绫人不同于第一见面时神采飞扬的样子，斑低垂着眼眸，眼底满是愧疚之色。
绫人见斑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不说话，扭头把兵粮丸塞自己嘴里了。
物资紧缺，吃一顿少一顿。
斑抿了抿嘴，双手撑在地上想坐起来，但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立刻给了他一个教训。
“你别动啊，你身上伤势很严重的。”
绫人看到斑吃痛的表情，赶紧上前扶着他缓缓躺下。又因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的绫人冷汗直冒。
这可是一座矿山，我费了老大力气才救回来的矿山！这么点疼，我能忍！
“抱歉，”
或许是从来没有道过歉，斑的神情非常窘迫，连双眼都不敢直视绫人：“我连累你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绫人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看着斑：“你不是为了递交结盟文书才遭遇这种事的吗？”
“非要说的话，抱歉的该是我吧？”
绫人忍着疼痛，轻声说道：“如果我们羽衣能加强情报保密管理或者加强巡逻力度，宇智波那些人也不会死了。”
听到绫人提起这个，斑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虽然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平时在族中也很少交谈，但这些人白天为了保护他拼尽全力战斗的身影依然深深的刻在了斑的脑海里。
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少族长，就值得你们如此奋不顾身的保护吗？
看着斑越来越不对劲的表情，绫人忙不迭补充道：“真要怪起来，还是得怪猿飞、志村两族，要不是他们挑事，我们怎么会结盟？你们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斑，你要怪就怪猿飞、志村那两坨答辩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记恨上羽衣啊。
“嗯，我知道···咳咳”
斑刚一开口，身体就止不住的咳嗽，还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斑侧眼看去，绫人正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摸着他的额头，嘴里碎碎念道：“你不会是感冒了吧？刚刚确实流了好多汗。”
“这可不行啊，现在要是感冒了会死的。”
绫人毫无征兆的将斑抱入怀中，一脸懵逼的斑后知后觉的想挣脱出来，却又不小心扯到了绫人的伤口，绫人疼的痛呼出声：“别动，好痛啊。”
这句话让斑的身体一僵，他忘了绫人现在也是伤员，沉默了半晌后，斑讷讷的说道：“你先放开我。”
“不要，”绫人果断拒绝：“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失温的症状了，但是现在点火会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我只能这样给你取暖了。”
“可是你的身体也很冰。”
“因为我的身体也开始失温了。”
说着绫人将下巴抵在斑的刺猬脑袋上，头发这么多，应该也会更暖和一点：“所以我们更要抱在一起，尽量不要让体温降的更低。”
绫人的话让斑停止了挣扎。
他觉得绫人说的话在理，而且他也不敢动了，怕再次扯到绫人的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斑从绫人的胸膛上感觉到一阵濡湿，轻声询问着：“你是不是流汗了？”
“大概吧。”
“······”
“谢谢。”斑的声音低不可闻。
半梦半醒的绫人听到这个词稍微清醒了一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谢。”
“不用谢，睡吧，我好困。”
绫人沙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感，意识到这一点的斑脸颊一红。他昏迷了一天，刚刚才醒，精神好的很，却忘了绫人一整天没休息过。
“抱歉。”
斑不说话了，绫人也乐得闭眼小憩。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斑甚至能清楚的听到绫人的心跳声、以及头顶传来的温热的呼吸声。
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安心。
斑就这样睁着眼睛静静地躺在绫人的怀里，直到东方浮现出一抹瑰丽的朝霞，金灿灿的太阳也随之缓缓跃出云层。
夜色褪去，天渐渐破晓，温暖的晨光肆意的射穿薄雾，将茂密的树枝照的金黄金黄。
突然，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绫人，有人来了，醒醒。”
见绫人没有回应，斑也不再说话，只是手悄悄的摸到了身后的忍具包，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土缚之阵？”
好在外面那个人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忍术名字，让斑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下来。能认出这个奇葩的忍术，一定是自己人了。
果然，不一会儿幻术被破了，斑看到一个羽衣一族的少年拿着绫人昨天晚上用来施术的苦无，朝他们这边走来。
“绫人，你····怎么回事？！”
那少年只往这看了一眼，突然就神色焦急的冲上前一把推开斑，紧紧地抱着绫人。
斑被人猛的推在地上，刚想发火，就看到昨晚抱着他、给他取暖的少年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一身灰白色的族袍也被少年背后淌出的鲜血浸染得发黑。
此刻的他静静地躺在族人的怀里，安静的就好···好像···好像具尸体一样····
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斑的脑袋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流汗了？'
'我只能这样给你取暖了'
'我的身体也开始失温了'
回想起昨晚的对话，斑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他都在干什么啊？
为什么没有发现绫人已经伤的这么严重了？
为什么挨得这么近，连血腥味都没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