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所谓姐弟

  丝毫没有注意到充满恨意的视线的日向康平转头看向坐在中间的男人:
  “辉一郎,此事我看就交给抚子,由她去南野城面见德川久次的长子,表明我日向一族的态度如何?”
  族长辉一郎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不动声色的看了角落里的日向秀一一眼,见对方低垂着脑袋双手紧握的样子,沉吟道:
  “康平长老,秀一跟德川久次的长子更熟,不如这次让秀一去如何?”
  日向秀一听到父亲的话,猛地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
  其他长老听到日向辉一郎的话,也是低声讨论起来,更有甚者,直接开口了:“族长大人的决策甚好,由相识的秀一少爷去南野城商谈此事,相信更容易获取对方的好感。”
  几个坐在日向秀一附近的长老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附和:“是啊,这次的事情,由秀一少爷出面比抚子小姐更合适。”
  “我看此事可行。”
  “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
  眼看众人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日向康平斜睨着日向秀一,冷哼一声,声若洪钟:“此等关系日向一族切身利益的大事,还有比少族长出面更合适的人选?”
  一提到少族长这个词,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先前附和的几位长老隐晦的看了一眼表情被阴影覆盖的日向秀一,不再出声。
  日向秀一双拳紧握到掌心发白,脸上却是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康平长老说得对,这件事由少族长出面更合适,我会修书一封告诉翔一事情原委,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南野藩与日向一族的关系的。”
  “嗯,尽快做好这件事。”
  日向康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该讨论如给德川久次报仇了。抚子,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日向抚子:“这段时间我排查了从绯云镇到火之国都的整条路线,一点异常痕迹都没发现,说明敌人将德川久次大人及整个车队的人都绑走了。”
  “这种作风,我认为德川久次大人可能是被那群人牙子拐走了。”
  日向抚子的话再次点燃了原本寂静的会议室。
  “这群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还好那帮护卫都是分家的人,一旦死亡白眼就会自动被笼中鸟摧毁。”
  “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居然敢对南野藩藩主出手?而且还是在有我们日向忍者在场的情况下出手的。”
  “早说了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是啊,这两年来自绯云镇的任务量骤减,我看我们日向一族在绯云镇的威望都快没了。”
  日向秀一默默地注视着众人此时的表情,眼底满是不屑。
  这群人居然丝毫没有怀疑日向抚子调查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属实,仿佛对方说出口的话就如天宪一般,不可能有假。
  “我已经在绯云镇周围调查过了,只是每次有所发现时,都落后那几个羽衣一族的忍者一步。”
  日向抚子等会议室安静下来之后,才看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日向秀一:
  “秀一,听闻你最近跟他们走得很近。能否请你代为转告,这件事关乎日向一族的声望,希望能由我们日向一族自己解决。”
  日向秀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时,日向康平突然呵斥道:“日向秀一!我说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人,你居然敢跟外族的人来往密切?”
  “辉一郎,我看笼中鸟一事不能再拖了!否则等他的双眼被外族人窃取,再后悔就晚了!”
  向来沉默寡言的辉一郎听到笼中鸟三个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康平长老,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的会议主题是德川久次的死亡以及南野藩继承人一事上。”
  日向康平满脸怒气,起身离去:“你这样罔顾祖宗规矩,主次不分的行为迟早要出问题!”
  “哼,我才是日向一族的族长,我的规矩就是祖宗的规矩!”
  日向辉一郎毫不退让,竟然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长老们。
  一场会议就这样匆匆而散,只是长老们离去时投射过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让日向秀一如芒在背。
  呵呵,为什么要把事情怪在我身上,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日向秀一低垂着脑袋,不让离去的众人发现他此时扭曲狰狞的脸孔。
  “又在难过了吗?秀一。”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秀一的肩膀上。
  日向秀一身体一颤,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蓄满水雾的眸子倔强的看着日向抚子:“没有。”
  日向抚子心疼的将秀一拉起来,将他的双手掰开,轻轻的擦拭渗着丝丝血迹的掌心:“现在还学会跟我说谎了是吧?”
  日向秀一抽出被抓住的手:“不用管我。”
  日向抚子再次抓住日向秀一,不由分说的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到自己房间:“还跟我犟是吧?跟我来,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日向秀一眼神复杂的看着低头给自己处理的伤口的抚子。随着年岁的增长,他越来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天赋、才情样样都出类拔萃的姐姐。
  毕竟相对于姐姐的万众瞩目,同父同母的他命运就显得坎坷许多。
  就因为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所以从小就背负着克死母亲的污名。外公日向康平更是将失去女儿的这种悲伤与恨意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不仅从来没对他有过哪怕一次好脸色,更是早早的将姐姐选定为了下一任族长继承人,现在还想将笼中鸟咒印刻在他头上。
  仿佛他生下来就该是分家,而他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在某一天宗家需要的时候,为宗家奉献自己卑微的生命。
  可仿佛也只是仿佛,他的命运本不该如此!
  日向一族还从来没有过女子当族长的例子。以前就算是有嫡长女,那也是嫡长女成为新一脉的宗家,嫡次子继承族长之位才对!
  他的天赋、相貌和才情丝毫不逊色于姐姐,就因为母亲的死亡,就因为那个老家伙的针对,他就要成为卑微的分家?
  不,他要争取属于他应有的权利!
  关于族长继承人一事,父亲是支持他的,这些年他也拉拢了很多长老。眼下只需要姐姐消失,他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
  愈是被打压,日向秀一内心深处对权利的欲望便愈是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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