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思敏锐的扉间
海拔越高的地方风速越大，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屋顶的水雾就被吹散，等绫人看清对方的脸时，也是惊愕不已：“扉间？”
绫人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看到已经将主殿团团围住的忍者，问道：“这些是千手一族的人？”
扉间眼神复杂的看着绫人，点了点头。
扉间是个聪明人，绫人现在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也有任务在身。
也说明了，两人现在是对立面。
扉间攥紧手中的忍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对方作为宇智波的盟友，明明在战场上都没有遇到过，现在却要在战场下生死相争了吗？他现在有点理解大哥当时跟宇智波斑决裂时的心情了。
但或许绫人只是路过呢？毕竟从没听说过羽衣一族跟铁之国的贵族有什么交集。
而且下面正在开宴会，如果羽衣一族真的跟他们有什么交集，那身为忍者绫人也应该是在待在宴会里才能更好的保护雇主的安全。
想到这里，扉间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问道：“你是有任务吗？”
绫人点点头：“很重要的任务。”
绫人的回答让扉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幽幽叹了口气，做好了战斗准备。
即使他不想对绫人出手，即使他很可能不是绫人对手，但作为忍者，接了任务就要尽全力完成。
这就是忍者的宿命，不是吗？
“你的任务是什么？”
绫人的话让扉间一愣，他没有回答，只是神色莫名的看了绫人一眼。
居然被拒绝了？！
扉间良久的沉默让绫人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被扉间拒绝回答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用居然这个词？
绫人愣了一下，但仅仅只过了一瞬间，他就把这个事抛之脑后了，随后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
身为忍者，怎么能随便把手中的情报告诉另一个陌生人呢，被拒绝回答才是正常的。
不过就算扉间拒绝回答，绫人也知道对方的任务是什么、雇主是谁。
绫人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推测而已。
这几天分身在外摸宝箱，路上谈论时政的人们说到上平时语气毕恭毕敬的，说到新任大名柴田时语气一言难尽。
穷奢极欲、残酷无道等词虽然说的小声，但绫人还是听见了。
司马···不对，上平之心，路人皆知。
对方既然有能力煽动整个铁之国大半的贵族集团跟着他向大名施压，就不可能容忍自己久居于人下。
这次的矿石降价事件只是个幌子。
就算矿石不降价，就算柴田没有触及到大部分贵族的利益，上平也会因为柴田上朝时没有先跟他招呼，再一次做出暗杀的举动来。
战国，不过就是个礼崩乐坏的时代。
绫人没有注意到扉间的心理变化，只是盯着下面的贵族们，淡淡地说道：
“你们的目的是柴田吧？我帮你杀了他，柴田的人头给我带走怎么样？”
绫人从下午柴田、加濑和凤凰寺凛三人的谈话得知，虽然上平是个大逆不道想造反的人，但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反而是个比柴田更称职的大名。
铁之国只是个小国，大部分的收入全靠矿石贸易和武器贸易，国内很多民众都靠这些产业为生。
柴田为了满足自己穷奢极欲的生活，擅自将矿石价格抬升，如此一来价格高了，销量少一点对柴田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销量减少，就意味着铁之国不需要再维持现在的产能了，如此一来工作岗位也会变少，以此为生的平民大部分会失业。
这些事情柴田不会管，他只管从下级贵族手里收税就行了。
但上平会管，大量依靠平民税收活着的中下级贵族也会管。
只要杀了柴田，黄袍加身的上平自然会把矿石的价格降下去。
但这些扉间不知道啊，他只是从族里接到了暗杀铁之国大名的任务，然后就带着族人来干活了。
他不知道铁之国内部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绫人现在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任务。
一名忍者，为了另一名敌对忍族的忍者，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任务！
“怎么样，扉间？”
扉间连忙低头，躲过绫人看向他的视线，他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快速发酵。
一直以来，扉间都以为自己对绫人的这种感觉是单向的。
心思敏锐如扉间，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绫人跟他相处时平静从容的态度，根本就只是拿自己当朋友而已。
现在看来，是他感觉太过迟钝，绫人或许只是碍于两族敌对的关系，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扉间想，或许自己应该更主动一点的。
“嗯。”
扉间始终低着头，不敢多说一个字，他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此刻汹涌澎湃的情绪。
“你看好了，扉间。”
想到即将完成任务，绫人眼神里漾着止不住的笑意，话语间杀气凛然：“人，是这样的杀的！”
刺骨的杀意激的扉间连忙抬头，却只看到绫人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连忙跟着跳下楼，制止了想要攻击绫人的族人。
随后，扉间看到大殿里的贵族错愕的眼神，以及在空中毫无章法乱飞的苦无。
再然后，白色的身影在空中不停闪烁，白色的流光如同一缕缕暗藏杀机的蛛网，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三息，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
大殿里一共三十七人，此刻只活着一个人，剩下的三十六条生命，绫人只花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带走了他们。
扉间双眼死死的跟着白色流光，试图看穿绫人的行动轨迹，但就算眼睛看的酸胀到流泪，他也没看清。
是那个苦无吗？
扉间心神震撼到无以复加，狭长的双眸紧盯着绫人手中的苦无。
样式很普通，所以特别的是上面的符咒吗？
动脉破裂时鲜血飞溅的距离是很远的，尽管绫人移动的很快，但是大殿内的空间只有这么大，白色的衣袍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鲜血。
绫人扔掉苦无，抬眸间，视线与殿内唯一还活着的贵族凤凰寺凛撞上。
绫人就这么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凤凰寺凛，直到对方带着惊惧的表情主动低头躲避他的视线。
这个世界的贵族，面对卑微的忍者，第一次主动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绫人走到凤凰寺凛身前，带着鲜血的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一个飞雷神印记缓缓形成：
“现在，我可以随时找到你。”
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这个人他刚刚就顺手一起杀了。现在就先打个标记，要是听话就留着，要是不听话就只好送他跟表亲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