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他的债也算还完了
“....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老爷子。我过几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以后就只有将司他们来看你了！别太想我。”
“不对，你应该没空想我吧？”
绫人看了眼和龙之介的墓碑并排着的虎之助的墓碑：“虎之助长老生前最后几年话可多了，有他在你不会无聊的。”
绫人颇为留恋的看着这两座墓碑，似乎要把它们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刚一转身，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挺巧啊。”绫人客套的打了声招呼。
他没想到这么喜庆的日子还能在陵园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不巧。”斑凝视着绫人，“我知道你每年的今日都会来这里祭拜，我等了一天了。”
虚假的客套终究是打不过真诚的直球，绫人无奈的看着斑：“找我有事？”
“我不知道泉奈跟你说了什么，”斑从怀中取出那支一年前被退回的笛子：“你别管他，我还没到需要他做主的地步。”
“跟泉奈没关系。”绫人看了眼那支笛子，没有伸手：“我没有被他的话影响，我做的事情也是基于自己的决定。”
“既然没有被泉奈影响，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革除我上忍班的职位？为什么一直让护卫拦着我，不让我见你？”
“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
斑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盯着绫人。
“泉奈说的对，斑。”绫人看着斑那双泛红的眼眶，轻声说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斑把笛子递到绫人身前：“那就重新开始！”
“...不行。”绫人的语气很决绝。
“那至少...”斑半阖着眼眸强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轻颤：“至少别不见我...”
“......”
凶名大到能夜止小儿啼哭的宇智波斑在绫人面毫无预兆的情绪崩塌了。
但绫人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说实话，那件事他自己的问题也很大，他盲目的认为所有人都该顺着他的心意走。
但系统的存在让他忘了原着里一双万花筒展现出的战力有多可怕，斑在突然面对四只未知能力的万花筒时，做出那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所以这些年绫人一直在还债，同时也凭借着斑的歉意，光明正大的迁怒着斑。
可是斑又做错了什么呢？说到底，不过是受限于自身的认知，好心办了坏事罢了。
如今木叶建立，羽衣一族不仅没有如原着般消亡，还成了建村三大忍族之一，而且比老爷子领导的时期更强大、更繁荣。
如此一来，他的债也算是还完了吧。
那临走之前，绫人觉得他也有义务让斑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别哭了，笛子我收下了。”绫人轻轻擦拭掉斑脸上的泪水：“你值得更好的，我们...”
话说到一半，绫人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只听见斑的声音：“绫人——”
.........
等到意识再次恢复时，绫人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了，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争吵声。
“放我...绫人...不能...”
“不行...拦住...”
“我......宇智波...怎么...”
嘭——
争吵声戛然而止，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绫人从榻榻米上坐起来，与烈斗隔空对视。
烈斗眼含泪光，拼命的眨了眨眼：“连琪亚娜都知道，你却只瞒着我？”
“抱歉...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将司和琪亚娜跟着走了进来：“胡闹！你把绫人都吵醒了！”
“不关烈斗的事，是我自己醒的。”绫人看了眼房间外的天色，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两天。”
“什么？！”绫人眼中浮现出一抹惊慌。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棂，不浓不淡均匀地铺洒在床褥上，绫人只感觉心里一阵发寒。
他记得派蒙说过，开启下一场异世界旅行的准备时间大约需要三天，而他居然昏迷了两天？！
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不顾众人的阻拦，利落的穿好衣物：“将司，立刻召集所有在木叶的高层开会，我要宣布辞职。”
“辞什么职？”烈斗一脸懵。
“辞去火影一职！”绫人连推带拉的催促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烈斗和将司：“你们搞快点，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将司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白的有点吓人：“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绫人拍了拍将司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道：“等回来我再好好给你解释，行吗？”
“这不可能！”琪亚娜声音尖锐无比：“我都检查多了，你的各项指标都跟以前...”
在绫人的注视下，琪亚娜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陷入沉默之中。
绫人的昏迷，突然的辞职，将司和琪亚娜诡异的反应，这一切都让烈斗惴惴不安。
刚出门，绫人就注意到对面那条小巷。
“你们先走，我马上过去。”
将司的视线跟着绫人移动，看到那个黛青色的身影时，神情一变，默默地带着琪亚娜和烈斗前往办公大楼。
“在等我？”
绫人走到巷口，脚步停在逼仄小巷与宽阔街道的接壤处，和煦的阳光落在这里，和绫人一样没有再往前半分。
斑站在巷子里望着绫人，双眼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很喑哑：“你的身体...”
那天晚上绫人昏迷后，他当机立断的把人抱回了羽衣一族。
现在整个忍界谁不知道，羽衣琪亚娜的医疗水平是最高的，只要把绫人带回羽衣一族，羽衣将司一定有办法把羽衣琪亚娜喊回来。
当然，他也不例外得遭到了羽衣一族的驱逐。
硬闯是不可能的，等待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在这里等了两天。
“是有点小问题，”绫人耸了耸肩：“所以我准备辞职了。火影之位会传给扉间，你们宇智波一族不介意吧？”
斑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什么火影的继承，他现在只想搞清楚绫人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什么问题会有这样的病症？”
“还不知道。”绫人神情有点不自然，但处于逆光下的斑也没看清。
这个回答让斑有些局促，他不清楚绫人是在骗他还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空气一时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绫人先开口道：“有件事想让你...”
“好。”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什么事都行。”
“真是服了你。”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绫人无奈的笑了笑：“水无月一族和辉夜一族对扉间的位置虎视眈眈，你去水之国一趟，把他们两族长老全杀了，以儆效尤。”
这两族之前就借着人体实验一事用上水岩做刀子弹劾过扉间，绫人本来想留着看看能不能继续钓出大鱼的。
现在他没时间了，只能提前宰了，尽可能给扉间留下一个干净的木叶。
至于为什么让斑去做...
绫人不知道斑面对他的死讯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现在柱间又刚好不在木叶，他只能暂时调离斑出木叶，给召回柱间预留出时间。
“没问题。”斑点点头转身走向阴影深处，突然脚步一顿，回头说道：“你应该多笑笑。”
“嗯？”绫人不解。
清风拂过，斑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风声裹挟着一句似有若无的低语从小巷深处传来，撞击在低矮的墙上，支离破碎。
“好久没...挺...看..”
零碎的音节飘进耳朵里，绫人的唇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