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万事皆有因
商岚与卡利亚心中各自盘算着心事，共乘着月刃，在高空掠过，俯瞰着浩荡的山河湖海。罡风鼓动衣裙飞舞，吹散开一片无人得见的春光。
静默了良久，就在商岚驱动月刃返回时，卡利亚再次开口道：“之前我就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因为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如果有答案的话，你一定知道！”
商岚沉思中退出，微笑道：“你说！都是自家姐妹了，我知无不言。”
卡利亚略一沉吟，开口道：“之前我从伊莉娜她们口中，听闻了不少玄宇过往的经历，最让我惊讶的，就是环绕在他身边的众多美女，数量之多质量之高，可以，算是我平生仅见了，其中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众多的美女，不论因为什么原因聚集到他身边，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俘获身心，甚至那些被他用了强迫手段的，现在也变得死心塌地。而我自己就更是不堪了，正式认识他的第一天，就好像着了他的魔，为他做了那些羞耻的事，然后没过多久，我已经出现在这里了！虽然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可我其实并不是一个这么轻易做出冲动决定的人！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推着，在一条早已选定的路上前进！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并不后悔，可总是觉得怪怪的！将自己完全交给他后，竟然有一种终于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和体现了自己价值的满足感！商姐姐，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商岚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倚靠的更舒服一些，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心中所想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你现在的疑惑，在这里不少人都曾经有过！你可能也跟其他姐妹一样，认为我知道的内情多一些，可能有问题的答案，但我其实也和你们差不太多，但如果你要问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心中所想，其他就靠你自己去思考了！”看着卡利亚认真的点头，商岚继续道：“按照东洲修士的说法，玄羽是应天象而生，结合他的身世与机遇，他注定这一生命犯桃花，搅动风云。具体点说就是，这一生所有出现在他周围的优秀女子，都会被吸引，聚集到他身边，被他征服！以他的意志为目标，凝聚在一起为他提供助力！影响即将到来的乱世之局！这也是他师父，顺应天命为他铺垫好的人生方向。要知道他所应的天象叫‘赤星引光’，这种天象应在正义之心上，自然会得天下正义热血之士来投，为乱世开一片净土！但最终也有可能被盛名所累。如果应在恶念之上，就是引聚天下致奸致恶的凶戾之徒于一处，祸乱苍生！当然还有其他种种可能，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无论是公正怜悯，还是霸道狂傲，哪一种特性成为主导，上承天象，聚集成一股势力之后，都会将这天下搅得越来越乱！赤星终究是一颗祸星！所以他师傅以本门至高功法为基！从小培养他逍遥自在之心，平衡之道！最终将他引入致情致性的男女之爱上！同时还能让众多女子的情丝，磨灭赤星自身的戾气！”说到这里商岚不禁悠悠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的天命！也是我们的天命！”
卡利亚敏锐的感觉到商岚心中的一丝无奈，道：“我明白你说的天命！也就是我们西洲常说的命运！你既然知道，就没想着改变命运？”
商岚轻轻摇摇头，目光投向远方的大地，拨开一缕吹到鼻尖的长发，道：“哪有那么简单！我有预感，你将来会是这个家里非常重要的成员，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知道这件事的，到现在都不超过十指之数，包括秦玄宇和他的家人在内，都对此事只知道个大概。如果让他们知道，会生出怎样不可控的变数，谁也不知道！谁能保证那色胚喜欢过别人为他定好的人生！所以光靠几个人的力量，基本不可能在不言明的情况下，改变既定的天命！比如我，既是为了报恩，又有两小无猜的感情，一直凝练这一口先天玄阴气，守护在他身边，为了将来的某一刻，把他从深渊中救出。就这样眼看着，他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有哪个女子，不想独占自己的心爱之人，可这天命偏是让他满足了我配偶的所有幻想！就连姐妹越来越多这唯一的缺憾，都因为他在床笫间，凶兽一般的战力，反让我觉得是自己无法满足他，而变的顺理成章了！”
商岚收回远眺的视线，重新看着出神的卡利亚，笑道：“这条臭咸鱼色是色了些，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你心目中的完美爱人吧！英俊刚毅的外表；出身高贵；负有界域的身家；强悍的实力；当然还有炸裂身材！呵呵……哪个女人不动心！不说位面界域，单说凡界，就可以称得上广袤无垠，大家在其中就如恒河的沙粒，被命运的长河撮合到一起，这便是缘分，一旦错过可能就是一生的遗憾了！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疑虑，相遇是天命，被吸引则是女人面对极品男人的天性，在这已经到来的乱世里，再强大的女人，也想找到自己的依托。反正我是想明白了，天命给了我最好的，那我为什么要去改变呢？去守护就好了！”
卡利亚重新踏上沉沦海的石阶时，心境已变得通透了许多，她之前虽然常年经商老于世故，却从没涉及情感，有些无法直面自己轻贱的行为，经过商岚的劝解，也算给自己找到拿合适的理由，轻松地回到了大殿内。
殿内一如既往回荡着各种欢声笑语，有精灵清澈的歌声，有兽族野性的鼓点，有暗精灵夸张的摇摆，有成群魅魔妖娆的慢摇。各种族独有的文化，在这里碰撞融合。没有歧视与偏见，不分正义与邪恶，所有人都在努力展示自己种族特有的娱乐方式，为大家带来更多的快乐。卡利亚觉得这里充满了一种让人忘却忧愁的魔力，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某个决定。
商队一路急行，都没敢做任何停歇，已经持续了一天多时间，期间秦玄宇假借卡利亚的名义多次改道，避过了冥冥中感到危险的方向。之前战斗中缴获的战马，也被当做替换的脚力分配到商队中。
商队众人对这个颇有实力的自由佣兵，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成为商队管事的入幕之宾，心中充满敬畏与嫉妒。不时有人回头知道了，妄想掉在队尾的马车，然后互相挤眉弄眼，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直到一只玉足再次探出窗外，虽然天色已经再次暗沉下来，看不真切，但依然能大致看出玉足的紧绷与颤抖。佣兵们眼神间传递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无人值守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追在商队最后，柔软宽敞的马车中，秦玄宇听取着之前派给昆汀的两个魅魔，汇报最近的炼金成果。
卡利亚带着小侍女从光门钻回车厢时，秦玄宇正整理的腰带坐回软榻。两个魅魔都是一身极具种族特色的性感塑身长裙，跪坐在秦玄宇面前。汇报着什么的魅魔，被动静吸引，停止了汇报转头看过来。另一个魅魔，似乎没有想到此时会突然来人，被吓得一个激灵，一小股黄色的液体，顺着鼻孔和嘴角呛出。嗅觉异常灵敏的卡利亚，现在对魅魔有了深入的了解，立刻就明白，是秦玄宇懒得下车去方便了。
卡利亚朝着两个魅魔笑了笑，看看天色渐晚，便让小侍女去通知外面的人，寻找驻扎的营地，自己则亲昵的坐在秦玄宇身边。
挥手让魅魔退回了玄域，关闭了光门。秦玄宇搂着刚沐浴过满身花香的卡利亚，一边温柔的爱抚，一边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位置似乎被敌人锁定，一行人已经接近联盟的边境，除了联盟的范围，信仰都比较明确，深渊和死灵阵营的行动，将会受到巨大的限制，敌人肯定会在他出境前，聚集所有力量，发动雷霆攻击。秦玄宇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赛拉联盟，并在出境前尽力躲避敌人的攻击。
秦玄宇对着地图一阵比比划划，给商队制定了几套应急的方案。否决了卡利亚让他凭借个人实力率先飞往精灵之森的提议，秦玄宇一向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历练，只有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前行，才能与旅途上的人何时产生交集，将命中注定的人选聚集到自己身边，进而影响周边事情的发展。定下了一系列，应急汇合点，秦玄宇最终决定独自上路，看看自己那种诡异的感觉会有什么变化。
夜晚的营地，大家经过了一天的急行，大多沉沉睡去，秦玄宇主动承担了守夜的职责。分别在即，初尝雨露的卡利亚，分外的痴缠，带着自己的小侍女，在篝火边为秦玄宇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炙烈的爱火。临近天明，秦玄宇亲手为卡利亚佩戴好象征主权的精巧短棒，带着唯一解锁的钥匙，踏着晨曦的微光求人离去。
与此同时，几股深渊部队，在广袤的丘陵山地间兜兜转转，最终逐渐汇合在一起。为首的一只雄性大恶魔，魔角上顶着四只金环，可见实力之强大。现在他全身所有的毛发，都像一根根燃烧的火线。狰狞丑陋的面容更是因为愤怒扭曲变形！
一只强大的翼魔，被大恶魔统领生生撕成了两半，提在手里，如岩浆般的赤红魔血喷洒而出，随着大恶魔统领的挥舞，溅的周围恶魔满头满脸，却没有一个人敢稍作擦拭。
“都是一群没用的蠢货！东奔西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人！曼德罗那个莽撞的废物，临死前下的深渊复仇印记，最多三天就会失效！现在用一天多时间！我们的包围圈被你们这些带路的混蛋，领着聚在了一堆，这让我们怎么围堵敌人！北面的人手我们已经没法指望了！”说着将手里的尸体狠狠掼在地上，愤怒的道：“全是来自绝望深渊的混蛋惹的祸，竟然在我们唯一可以立足的国家，对平民进行屠杀！还逃出了活口！现在不但自己被人干掉！还连累渗透北境的所有部队，全被堵在了山脉以北，并且逐渐被联盟大军，眼看是到了绝境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所有恶魔都躬身拜伏着，大气都不敢出。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统领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其实谁都明白，深渊复仇印记，并没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印记的形成，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它依靠强大的恶魔，死前执念激活，为了不被强大的敌人发现，引起精神力碎片的形式，附着区域内所有的生物。小劣魔可以捕捉到精神力碎片的大致方位。当然实力越强，附着的精神力碎片磨损的越快。秦玄宇一群人，被污染后，就返回了玄域，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秦玄宇自己又反复穿越空间通道，身上的印记早已磨损的七七八八了，再加上自身强大精神力的压制，印记时隐时现。小劣魔现在仍能模模糊糊的感知，已经说明他们是族中千挑万选的精锐了。
就在大恶魔统领，纠结是不是该率先救援北方的部队时，一个小劣魔突然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大……大人！目标又在向南移动了！这……这次速度很快！有很大的几率是发现我们了！”
“追！”原本偏向于先救援再追杀的统领，此时已经没有了别的想法，如果放任秦玄宇向南越过国境，再想利用地下的情报组织和信徒找到他，那将是比登天还难的一件事。带着强烈的不甘，带着手下所有的人马，向着被指出的方向疾奔而去。宛如一道红色的浪潮。
小劣魔之所以突然感应清晰，是因为秦玄宇耐不住寂寞，把最好动的伊莉娜和图娜叫了出来，陪自己一起赶路，图娜身上的深渊复仇印记，更加清晰可辨。三人驾驭着两头从比蒙兄弟那里借来的暴虐地行龙，穿林跨河直线向南挺进。
三人东南方万里外，高空盘旋着两个黑点，几乎肉眼难辨，实则是距地面距离太远。近千米的高空上，一大一小，两头巨龙正借着罡风向西北方向滑翔。其中略显纤细瘦小的幻彩巨龙，也有三十多米长。熟悉龙族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头仙女龙。
飞在最前方的，是一头同样四十多米，体型流畅，却略显狰狞的黑龙，正有些暴躁不安的左右扫视着四周。
“鲍威斯特家的傻货！你到底靠不靠谱！已经一天了！还没有感应到你家那个祸害吗？咱们出来已经半个月了，跟着你这个魔法白痴，用血脉感应法术，追踪了半个西洲大陆，怎么总是越追越远？！”清亮的女声，从仙女龙口中发出。却让前方的黑龙更加暴躁，在空中几个连续的侧翼翻滚，就像是当今耍脾气跺脚的女人。
“啊！啊！啊！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按照传承秘法做的呀！怎么会感觉她忽远忽近，忽左忽右！”黑龙发出狂野的女声。
仙女龙带着近乎崩溃的声音道：“那距离呢？你有没有注意距离！？”
黑龙懊恼的咆哮声戛然而止：“距……距离怎看？我没注意过什么距离啊？！”
仙女龙：“……”
天空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安静下来，连强劲的罡风好像都减弱了几分。黑龙有些僵硬的扭头看向身后。仙女龙已经变成一个身着流光法袍的年轻女子，凛冽的罡风吹拂魔法袍，勾勒出她火爆的身材，站在黑龙背上，一步步向龙头走来，口中喃喃自语着：“要不是我家的小肥宝好长时间没有出现，我会信了你这傻货！跟着你东跑西颠儿！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看着美女摞起袖子要动手，黑龙身形一阵模糊，变成一个身材更加高挑火爆的美女，与之前的美女在空中对峙起来，口中强行争辩道：“我出工出力，千里迢迢陪着你找女儿！还有错了？！你说谁是傻货？你这只弱鸡！扑棱蛾子花蝴蝶！要不是看在我们两家世代交好，谁会出来陪你遭这个罪啊！”仙女龙似乎也急了眼，怒吼道：“还不是你家那个祸害惹出的麻烦！”两个女人在空中就这样，毫无章法不顾形象的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