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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谁最委屈

  江亭冲上前,已经做好了飞身接人的动作。
  秦疏却抓住了一层的瓦沿,身体一个回旋稳稳落地,站在几人眼前,不等几人惊异之色退却,他笑着跑到宣落堇面前解释:“我没想跳,是有人推我。”
  宣落堇无疑问的厉声道:“来人,搜”
  应声,几十护卫快速进入阁楼。
  江亭惊异又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到嘴边的话被宣丞相抢了先,“没事爬那么高干什么!好玩儿吗?”
  宣落堇转身将秦疏护在身后,“是我允许的,爹不要怪他。”
  宣丞相看了眼秦疏,无奈叹了口气,“都十八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以后少玩儿这么危险的游戏,摔不死得被吓死!唉!”
  “谨遵丞相教诲,我记住了。”秦疏规矩的行礼回应。
  宣丞相没再说话,沉着脸离开。
  不久,护卫们都出了阁楼整整齐齐的站在宣落堇身后,领头的护卫说:“阁楼内没有找到人,但……”
  宣落堇皱着眉头,“知而不报,视为同伙。”
  那护卫犹豫了片刻:“是梁宇”
  所有目光都移向站在最后一位被指认的护卫梁宇。
  梁宇毫无惧色的单膝跪地:“属下承认,为何这么做,相信小姐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忽而,他清正的眸光看着秦疏,“属下虽违背了小姐,但属下不后悔今日的胆大妄为,因为他不配做宣府的姑爷,更不配小姐的倾心相待,时至今日,他都在骗取小姐的信任,装纯真,而且刚才是他自己 ……”
  宣落堇神情肃穆:“做了就是做了,任何解释都不是理由,秦疏是主,谋害主子是什么罪名,你自当清楚,自去领罚自行离开。”
  剩下未说完的几个字,已经证明了宣落堇不想听也不允许他说出口,梁宇只能服从,“是”
  “等等”梁宇还未起身,秦疏突然阻止:“放他离开,若他再悄悄谋划杀我怎么办?”
  他似有委屈的看着宣落堇,宣落堇平静的反问:“你想怎样?”
  他坦然的看向梁宇:“姐姐不是说,我可以随意出府吗,身边总得有个人跟着,但肯定不能带江亭,他心思深沉,我被卖了估计还不得而知。”
  “你要梁宇跟着你?”
  “不可以吗?就算不出府,让他贴身跟着也行,他这样护主的人也能让大家放心,我也放心。”
  宣落堇垂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情绪,“你开心就好!”
  其他人包括梁宇皆是平常事平常对待,只有江亭抬手,伸出食指在他和梁宇之间来回指,疑惑的嘀咕:“他他他……我…我怎么就深沉了,主子你居然信他不信我!”
  “你的主子是父王,不是我,若父王秘密传令给你,再让你杀我…”秦疏侧头瞅一眼江亭,弯唇微微一笑:“你杀是不杀。”
  “我……”杀与不杀,江亭犹豫了,迷茫了,若是开始,他定会毫不手软一刀毙命,但现在他也不知道。
  “所以,你不比他好多少,别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卸磨杀驴!”江亭垂着头更小声嘀咕。
  “多谢驴的不杀之恩。”
  “你属狗的吗?这么小声也能听到!”江亭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走出很远的秦疏。
  秦疏未回头,只是抬手在空中比了个“对,你也一样”的手势。
  “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江亭第一次觉得秦疏欠揍,太气人了。
  但秦疏确实属狗,他好像也属狗。
  话说急了,自找的坑就不计较了。
  不让跟,正好安心休息,不愁吃喝不用伺候人这等好事,脑子有病才去争抢。
  两人回到房间,宣落堇便合上门,走到床边俯身在床头褥子下拿出一个折叠的帕子,回到秦疏面前,将帕子放在他手中,垂眸平静的说:“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不管因为什么。而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实现,你若真想再见你母后,就不要做无所谓的事,彻底收服珈炎是迟早的问题,原是我的决定,现在我把选择留给你。”
  “姐姐,我今天是想……”宣落堇抬手指尖抵住他的嘴唇,“有了这惊吓,惊喜就不必了,在康太医制成解药前,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论你作何选择,我都尊重,若你死,那也没必要选择,我会亲自领兵踏平珈炎,那时,你就可以在另一个地方见到你母后。”
  看着宣落堇垂眸严肃的面容,他知道宣落堇不是说说而已,今日的他好像确实过分了,“我需要做些什么?”
  宣落堇收回手转身背对着他:“你想做什么,我不会管,但你要隐藏好,莫被任何人盯上,或影响高承等人的调查,若有丝毫影响,你也就没有了任何选择的权利。”
  “姐姐不要生气,我知道了,我想活,想见母后,想永远陪着姐姐,其他的都不重要,姐姐决定就好,我不会再给姐姐添麻烦,姐姐安心做任何想做的事。”他紧攥着手中帕子。
  宣落堇走到门口,闭眼弯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如你所愿,我不会再随时来见你,你也不要勉强自己,随心随性就好。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让你娶我,委屈了你,所以,等你回了珈炎,你母后定会给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适龄的大家闺秀,到时我放你自由,绝不纠缠。”她双手紧紧抓着门,隐去喉头酸涩,“我真的不喜欢被算计,被欺骗,更不能容忍被玩弄感情,哪怕孤独终老也不需要虚情假意。”
  “不是这样的,姐姐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没有算计欺骗,没有虚情假意,但他确实做了,无从辩解,他慌忙的从后方抱住宣落堇,“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母后她不可能管我这些事,姐姐对我最好了,是我委屈了姐姐,身无长物什么都给不了姐姐就要娶姐姐,是我思虑不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姐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姐姐能开心。”
  “你没有错,错的是立场,我不怪你了。”她掰开秦疏紧锢着她的双手,拿过秦疏手中帕子,她将帕子里包裹的玉坠拿出为秦疏戴在脖子上,温和一笑,“这次可要收好了,即是最珍贵的东西,就该好好保管,我上次送你的白玉祥云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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