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县太爷判案

  江小鱼自问自答,不等县令回答,她又接着说下去了。
  “然后我们去了老林家,村长爷爷和我们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而林发又堵在门口那,只留一尺左右的门缝和我们说话,而且他身体僵直,颜色害怕,所以我们就猜想贼人在身后威胁他。
  我夫君会拳脚功夫救了他之后,那贼人就说是林发指使他去偷盗我家的,这种事情如此恶劣,村长爷爷就让人绑了他,要把他押去审问了。
  当时已经很晚了,审问要第二天才开始。林老太不是疯了吗?我想着她一个人不会做饭吃,想着她和我公爹打断骨头连着亲呢?总不能不管,是吧?”
  江小鱼特意停了一下,看到周围人给了反应,或点头或讨论,她又开始讲了起来,“可是呢?我一进院子就觉得不对劲了,我鼻子自小就灵,我一进到院子就闻到了一个腐烂的臭味,一开始我没管,可是我满屋子都找不到林老太,我又很疑惑喔。
  于是我就循着臭味来到了地窖口那,可是地窖口上面被一个很大的石头压住了,我一个人打不开,于是我又叫来了在老林家隔壁住着的婶子——陈婶子。”
  陈招娣听到江小鱼叫她,揣着忐忑“诶”了一声。
  “于是乎,我就和她两个人一起搬开了地窖上的石头,我们俩害怕不敢下去看,然后我就让人去喊了我夫君和其他人来了,然后就发现地窖里面有尸体,我们忙叫人去通知村长爷爷,村长爷爷来了之后就让人来报官了,然后官差就来了。”
  “事情是否属实?”县令盯着堂下说话之人,这妇人他好像见过。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
  “嗯?”接着县令又看向林田,盯完一个接着一个,陈招娣触及县令的眼神直接跪了下去,“真···真的,小鱼说的···都···都是真的。”
  林大贵见陈招娣跪下了,吓得也“咚”的一声跪了下去,“真的。”
  谅他们也不敢说谎,县令排除了他们的嫌疑以后又把眼神探向了林发和那三个贼人,果然还没说话,那几个贼人就疯狂磕头了。
  他们是混混,但是他们都惜命呀,当初答应林发不过是贪财,想着在林发那捞一波,再在他儿子家捞一波,手握着林发的把柄,也不怕林发不妥协。
  夜路走多了,终遇鬼。
  没想到这次栽在这里,那村民的拳脚可是实打实地打在了他们的身上,现在都还痛着呢。这时老实招了,可能还能免去一顿毒打,蹲几个月牢房又不会死,权衡利弊以后三人都选择了坦白。
  “县令大人,我们都是王家沟的,是林发找到我们,让我们去偷他们家的,说他们很有钱,前天他们不在家还是林发告诉我们的呢。”
  “可有什么证据?”
  三人思索了一下,其中一个脑子灵活的立马出声回答:“有的有的,当时出村的时候碰到了我们村的王大牛,要来镇上上工,我们还和他一起走了一段路呢。”
  “你们可知他在哪里上工?”
  “知道,知道,他在米行卖米。”
  县令抓着他的长须抚了一下,吩咐在外面候命的衙役,“传王大牛来。”
  “是!”
  老实人——王大牛被衙役带回来一脸的惊恐和害怕,他不过是和他们说了句话同了一段路,怎么就要来衙门了。
  王大牛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进衙门,一进去看到县令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县令问什么就答什么了。
  “林发,你可认罪?”
  “我认。”
  “那谋杀发妻,你可认?”
  仵作早已立于一旁把从林老太身上查验出来的情况公之于众了,每说一句,林发的脸色就白一分。
  “认。”林发面如死灰地跪坐在地上,听着县令的宣判。
  “好,数罪并罚。来人,给他签字画押,开春处斩。”
  堂下围观群众一阵哗然,砍头呀,虽然统计阶级对人命漠然,但是老百姓对人命是敬畏的呀。
  但是又想想刚刚仵作说林老太身上的伤,新伤叠加这旧伤,身上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脖子上是明显的勒痕,林老太瞳孔呈放大状,死不眼闭,他们也就都觉得林发是死有余辜。
  连江小鱼听到仵作的描述的时候都震惊了一下,这人怎么能下得了手,一个几十年的身边人,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少来夫妻老来伴,他这是老了夫妻,妻躺板呀。
  林发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发狂地指着四周的人谩骂,衙役上前把他压制住了,但他还是目眦欲裂地盯着林一轩和江小鱼。
  林一轩捂住江小鱼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些,“乖,闭上眼睛。”
  登时,县令大怒,“来人,岂有此理,公然在公堂上大吵大闹,给我押下去打二十大板再丢进牢里。”
  简直是气死他了,越是快告老了,他就越在意他的威严,居然敢在公堂上挑衅他的威严,当他这个县令不存在的吗?
  县令自始至终都没记起来江小鱼,只是觉得眼熟。不过之前和她打过交道的圆脸衙役赵强和那个瘦高衙役张大听着她的描述嘴巴直抽抽,和梁师爷是一样的反应的,这小娘子嘴巴吧啦吧啦的太能说了。
  从衙门里出来,几个作证的证人腿都是软的,林一轩和江小鱼和林田告别准备去看林有庆,林田听说了也要去,交代了林木生把村里人送回去就和林一轩他们走了。
  院子里的门关着,林一轩在门口紧了紧敲门的手,事已至此肯定是要坦白的,但是他怕他爹受不了,这怎么说都是有了生育之恩的,即使再恨,那也是他爹的爹娘。一个死,一个生,生的活不了多久了,他怕打击太大影响他爹的恢复。
  “敲门吧,总是要面对的。”林田在身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但凡他们老实点,不企图害人,又怎么会落入如此地步呢?
  江小鱼也拍了拍他的手,在接受到他的目光后给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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