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秀
这次圣驾在草原上停留一个月多就回程了。
在段时间里，乌日娜是一个很不错的向导，她带着吉布楚和去过了草原上许多地方，两人感情渐深。
临行前，她还依依不舍地与吉布楚和告别，这次之后再见就是她与阿古拉成婚了。
路上，吉布楚和坐在马车里，似乎在认真翻着金刚经，心里却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我的身上？又想做什么呢？
自从吉布楚和可以看见其他人头顶上的光团后，她逐渐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那个帮她解决问题的并不是她以为的佛祖显灵，而是就在她的身上，似乎还一直在影响着她的想法。
气运……头上……指引方向……帮你。
它的意识零散，吉布楚和在自己脑子里理解出了这样的词句。
我看到的光团是气运吗？有什么作用？
观气看人。
之后吉布楚和再问就没有回音了，她觉得应该是它太弱了，回答问题都很勉强。
好在吉布楚和也差不多明白意思了，这个东西应该在她的头顶上，也就是她的气运，而且它说影响自己的想法是在帮她。
而自己能看见光团的唯一作用是知道其他人的气运怎么样，而且她亲身经历过了，副作用不小。
这些天，吉布楚和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意志去选择是否使用这个能力。
同时也对气运的颜色有了些猜测，但是还需要再多看些人验证。
但是现在她对一个问题还保留想法，她不明白她的气运意识为什么想要她嫁入蒙古草原。
之前的一些行为都有被它往这个方面影响的原因，嫁入草原是帮她做什么呢？
吉布楚和又回忆起来了自己与六阿哥的对话，难道是做蒙古第一福晋？
想了许久，吉布楚和决定放弃了，她现在也没什么能改变的，就顺其自然吧。
去的路上感觉路途十分漫长，回来所用的时间相比较少，可能是大家离开近两个月了，现在都归心似箭。
回到家中，吉布楚和发现富察氏已经生产了，小格格刚过洗三，大哥海金十分稀罕，下朝回来就要抱着。
而今年年底还出了一件大事，六阿哥在骑射课上不慎坠马，摔到了脑袋，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天朝堂上是人心惶惶，康熙与太子因为忧心六阿哥的身体，脾气十分暴躁。
大臣们的奏折稍有一点不对，都要被骂得狗血淋头，还好最后六阿哥醒了，也没有其他问题，朝堂上才恢复正常。
又过了一年，吉布楚和的两位嫂子乌日娜和齐佳氏已经先后嫁入了舒穆禄府。
康熙三十四年悄然来临。
三年一次的大选要开始了，吉布楚和就在今年的秀女待选名单内。
这天，吉布楚和刚刚过了初选回到府里，博尔济吉特氏就来找她。
博尔济吉特氏拉着吉布楚和的手走进内室想跟女儿单独说点贴心话。
“宫里贵人多，你到了宫里后尽量不要乱走。”博尔济吉特氏意有所指。
“额娘这是什么意思？女儿下次复选也只是走个过场就回来，也不会被留宿宫中观察。”
吉布楚和先前已经从阿玛富善那里知道了自己这次只会被记名，过几年再赐婚。
复选之后没选上的就可以自行婚配，而被选上了的就会记名录用。
但是记名也分两种，一种是回家待定暂不安排，可能几年后也不一定能被想起。
还有一种就是皇上有意纳入后宫或者指婚给皇子和宗室的就要被留在宫里观察一个月。
吉布楚和明显是第一种待定的状态。
“你复选也是要入宫的，宫里面适婚阿哥有好几个，一想到这里额娘怎么能放心呢?”博尔济吉特氏想起来宫里的情况就一脸不情愿。
“额娘尽管放心，先不说太皇太后给女儿指定的婚事，以女儿的身份，皇上也定然不会将女儿指婚给几位阿哥。”
吉布楚和的身份说起来比之太子妃瓜尔佳氏也不差什么，她若作为皇子福晋，必然会让太子难以安心。
“若是在宫里遇见六阿哥，你可不要往前凑。”说起博尔济吉特氏不放心的理由还得怪六阿哥。
去年小选，进了个心比天高的宫女，她仗着自己模样不错盯上了至今没有教导人事宫女的六阿哥。
这位宫女计划了好几个月，在除夕夜想趁六阿哥醉酒达成所愿，没想到六阿哥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她假摔向六阿哥时，出乎意料地被一脚踹开，没有一步登天不说，最后还在床上躺了几天。
六阿哥还发话说离他太近的一律当刺客处理，吓得所有宫女花容失色，不过之后再没有敢靠近六阿哥的女子了。
京中六阿哥的传言也越发多了，一是六阿哥有隐疾，心有余而力不足。二是六阿哥有龙阳之好，才不喜欢女子。三是六阿哥一心向佛。
本来作为继后之子，六阿哥的婚事也是很多权贵人家盯着的。
随着这些年六阿哥的流言愈演愈烈，他的名声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的婚事变成了一些适龄格格家避之不及的存在。
而博尔济吉特氏就是不想让女儿嫁给六阿哥的，因为六阿哥行事确实不太靠谱，她怕女儿嫁过去受累。
“其实女儿倒是没觉得六阿哥真的像传言里面那么不堪。”
吉布楚和难得为六阿哥说了句话，然后她就收获了来自博尔济吉特氏的一个瞪眼。
在吉布楚和看来六阿哥哪些所谓的缺点都可以是优点。
一是不近女色，这样意味着他不会有什么妾室。
二是喜欢研究佛法，正好她近年也喜欢，有共同语言。
三是行事恣意，也就是说他也不是重规矩的人，相处也会轻松很多。
但是这些离经叛道的言论，吉布楚和不敢分析给博尔济吉特氏听，怕她气着。
“额娘也不是因为流言才误会六阿哥的，只是如今前朝局势不明，六阿哥身份是高贵，但是也最容易栽跟头，额娘与你阿玛最希望你能平安。”
博尔济吉特氏语重心长，当年她就在宫里差点着了算计，皇家再富贵，背后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芳魂，她宁愿女儿嫁一普通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女儿明白，六阿哥本来已经是鲜花着锦，若得女儿做福晋必然成烈火烹油之势，女儿自然不会去火上浇油的，累及自身的。”
吉布楚和信誓旦旦地说，现在谁也不知道在几年后她会做出与之相反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