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恶果

  吉布楚和从树上一下来就被抱了个满怀。
  她理解胤祾心里的不安,努力回抱着胤祾,并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你来的很及时。”
  胤祾有些不悦,他闷闷地说道:“我现在觉得,除了我身边,你在哪里都不安全,要是可以把你揣兜里,一直随身携带就好了。”
  吉布楚和感觉胤祾现在的年龄下降得厉害,她像哄他们三岁的儿子一般,温柔地说:“这次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没有那么多人要害我,你别多想。”
  胤祾突然就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透露出凶狠的光芒,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那个娜仁,这次怎么都不能再放过她,管她是什么郡王的女儿。”
  吉布楚和反而没有那么生气,有那头膘肥体壮的猛虎追着,她觉得娜仁格格未必会有她这般幸运。
  天将黑未黑,吉布楚和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她扯了胤祾一下,提醒道:“我们早些回去吧,弘景他们肯定很担心。”
  两人同乘一骑回去,在路上遇到了苍狼带来的阿古拉。
  阿古达听说吉布楚和下落不明,那吓得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次他们一家随行的只有他一个人,阿玛和额娘是再三嘱咐要多照顾一下妹妹,没想到他一个没注意,人就出事了,这回去可怎么交代是好。
  于是也领着一群侍卫出来找人,正好遇见了哲亲王和吉布楚和养的狗,便追着狗过来了,没想到就这么顺利地找到了两人。
  “二哥来的正好,王爷在前面打死了十多只狼,劳烦你带人去捡回来。”吉布楚和看着自己二哥也很是高兴,她还愁胤祾射死的那些狼带不回去呢,这会就有劳力来了,不亚于瞌睡遇到枕头。
  阿古拉并不想离开,只是招了几个侍卫来,示意他们前往吉布楚和所说的地点捡狼尸。
  吉布楚和见此,又特地交代他们,让他们记得把那匹白马的尸体也抬回来。
  阿古拉满心满眼都是吉布楚和的安危,并没有细听她的吩咐,打量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伤口后,才关切地问道:“福晋身上有伤没有?可还安好?”
  吉布楚和不得不再解释一遍自己没有受伤,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来的时候,听说蒙古的娜仁格格遇上了一头猛虎,救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脸上好几道深刻的抓痕,连腿也被咬断了。”阿古拉想起娜仁格格的惨状,不禁唏嘘。
  吉布楚和听见娜仁格格的惨状没有发表意见,倒是胤祾接了阿古拉的话,“哼,她就是受了重伤又怎么样,就算人已经死了,爷都要治她的罪。”
  听出胤祾语气不善,阿古拉也意识到了吉布楚和这个意外不是巧合,他收敛了笑容,严肃问道:“这都是那个格格害的?”
  吉布楚和点头,对娜仁格格的做法很不理解,“她觊觎我男人,我都没跟她计较,她反而还恨上我了,今天还特地跟着我,又往我的马身上撒引兽粉,想要我被野兽撕碎。”
  阿古拉不再同情受伤毁容的娜仁格格,反而觉得她如此下场实在大快人心,“她这种人简直是又蠢又毒,害人终害己,活该。”
  回到营地后,胤祾和吉布楚和直接就去拜见康熙。
  “还请汗阿玛为我们做主,扎萨克图部落的娜仁格格用引兽粉谋害儿臣的福晋,还好福晋她有佛祖保佑,这才逃过一劫。”
  康熙心知胤祾不会无的放矢,他点头示意两人先坐到一边休息。
  而比较巧的是,扎萨克图郡王也在这里,他刚刚还在求康熙赐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去给他女儿看看。
  听到胤祾说身受重伤的娜仁是始作俑者,而毫发无伤的哲亲王福晋是受害者,扎萨克图郡王气炸了。
  他立刻站出来反驳道:“皇上,奴才那可怜的女儿如今还生死未卜,怎么也不像哲亲王说的那样,再说了,为什么哲亲王能未卜先知福晋出事呢?还请皇上明查,不能只听信哲亲王一面之词。”
  说着他又掉了几滴眼泪,哽咽道:“伤在儿身痛在父心,希望皇上能体谅奴才一片爱女之心,娜仁现在能活着已是不易,不能再背上这么恶毒的名声了。”
  康熙并没有共情到扎萨克图郡王的慈父心肠,反而对着他发难了,“你的意思是,哲亲王颠倒黑白,贼喊捉贼,你女儿才是受害者?”
  扎萨克图郡王嘴硬道:“奴才不敢。”
  胤祾这时候站了出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扎萨克图郡王,“郡王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是这么想的吧?正好爷带回来的证据还是热乎的呢,不妨请汗阿玛彻查到底,只是不知郡王是否真的像表现出来的这般信心十足?”
  看着胤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扎萨克图郡王冷汗直冒,这次可能真的栽了。
  康熙下令彻查,茶水换了几盏也没有人告退,都等着看最后的热闹。
  于是等魏珠把最后的结果呈上来时,康熙只看了眼结果,一怒之下就把茶杯砸到了扎萨克图郡王身上。
  “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因为嫉妒哲亲王福晋,就要用引兽粉害她,哪天你要是看朕这个皇帝不顺眼了,是不是也要给朕下个毒药什么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皇上息怒。”没想到看热闹也有风险,所有人伏地跪下。
  “皇上息怒,奴才真的不敢……”
  扎萨克图郡王吓得直磕头,一个比一个响亮,额头上很快渗出了血迹。
  康熙没有半点怜惜,无情道:“那个谋害哲亲王福晋的贱婢就不必救治了,至于你,教女不善,郡王的位置也别坐了,降成贝子,回去好好反思。”
  扎萨克图郡王也顾不上女儿的生死了,现在他也自身难保,颤颤巍巍地领旨谢了恩。
  从这一刻起,他就只是贝子了,而且之后,他这一脉可能再无晋升的机会,贝子就已经是到头了。
  他有些茫然,不知该恨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还是恨那个无条件纵容女儿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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