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雾非雾
可惜，斯道姆的疑问没人回答。
萨德倒是想说“魔法效果”，但是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旁边又不是孙女婿楚玉龙，说起来还真有点想他，这倒霉孩子竟然被地狱君主抓地狱去了。
这得怎么去捞人？
至尊法师总是难觅仙踪。
上文说到，弥赛亚变成了一条小白蛇，钻进了地洞，准备休息一晚再出发。
她却没想到，为什么要进洞之后还继续爬呢？
钻进洞就足够隐蔽了啊。
莫不是动物的本能驱使？
觉得施了魔法的洞口仍然不够安全？
还是有别的事物在指引她去寻觅呢？
爬呀爬，好不容易见到光亮了，应该是到头了吧。
还没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地底会有光亮？
前边的世界已然“扑面而来”。
那是怎样的光怪陆离啊！
弥赛亚感觉自己不是在用五官来感受周围的事物送来的信息，而是用灵魂去体会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
不必说闪动各种色彩、扭曲成不同形状的物体，也不必说忽远忽近、似有似无、难以辨别的声音，单是很多不知大小形状的东西从左边一个大洞被吞进去、又从右边一个大洞被吐出来这件事，就不知道是该说有趣还是觉得危险。
当然不止于此。
这地方似乎可以接纳生命对于任何事物的、无穷的想象。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空间感，也没有前后的时间感。
是人的想象力限制了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而不仅仅是见到
听到了什么。
弥赛亚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能她一个转身就可以回到第一次见到楚玉龙的那一刻，也可能向前走一步就回到楚沨霆身边。
不知接触到的是过去的记忆，还是没有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在穿越时空隧道？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其实是在活动的，却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是什么动作。
弥赛亚感觉自己似乎很累，想闭上眼睡觉，却又不敢睡，怕闭上眼就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很想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却孤零零地一个人，四周无人应答她。
不知道是过了一秒，还是惝恍间百年已逝，甚至可能还回到了十多年前。
冥冥中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喊的是“弥赛亚”，不是“艾丽卡”。
这说明呼唤她的应该是亲近的人，且比她年龄大。
恍惚间，弥赛亚还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胳膊。
一种从水下冲上水面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那种湿冷是来自灵魂深处。
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和现实世界重新建立起了联系的缘故。
心念一动，弥赛亚还真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位鹤发苍颜的老叟，还有些眼熟呢。
定了定神，弥赛亚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认识眼前这位，而且有十几年未见了。
他本就应该是银色的头发，因年纪大了稍显憔悴。
这人也是金眸，但是整整比楚沨霆多了一个世纪的经历，让他的眼眸中时刻凝聚着星空一般的浩瀚，以及如同黑洞的深邃。
不知何时，弥赛亚已然坐靠在一个山洞的墙壁边，恢复了人形。
张了张嘴，她那樱桃小口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却不是蛇的“嘶嘶”，而是人声：
“曾祖父？”
不错，这位眼熟的老叟，正是“路西法·沙菲克”，却不是她想找的那个“路西法·晨曦”，那个地狱君主。
弥赛亚倒是找到了一个“路西法”，可惜是此非彼。
“啊，弥赛亚，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会来找我的。”
路西法·沙菲克的语速不快，但是字正腔圆，一如既往。
说着说着，他忽然一愣，又打量一下弥赛亚。
“你也是魔导士了？”
弥赛亚暗忖，我现在真不是来找你的，不过当时家人们可真是好好找了你好几年。
不过，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是啊，那还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曾祖父，这里是哪？”
从路西法·沙菲克的表情上看，他似乎没觉得自己“走丢”过。
“我听说有个地方出现了史前文明的入口，就找到了那个山洞，刚进来，就看到你也来了。去年圣诞节你不是没回沙菲克城堡么。几个月不见，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路西法·沙菲克嘟囔着。
“刚进来？”
弥赛亚终于发现什么不对了。
怎么他是刚进来呢？
“曾祖父，你说你是刚进来？”
“是啊，就从你钻进来这个山洞进来的，你身后那个。这里是个禁魔领域。要不是血脉魔法有感应，我还不知道你晋级了呢。咦，洞口呢？刚才你钻出来的时候还在啊。”
路西法·沙菲克抬头向他来时的方向瞧了瞧，那里虽然昏暗，却不像有个洞口的样子。
“曾祖父，什么是‘禁魔领域’？”
弥赛亚感觉身上有魔力运转，但是即使拿出魔杖，也用不出魔法，只好收起魔杖。
空间戒指倒是能用，奇怪。
空间戒指的制作原理不是魔法使然？
扶着又凉又潮的墙壁，弥赛亚站起来，跺跺脚，力气还在。
“幸好我还跟龙练过几天功夫。”
路西法·沙菲克早已收起了魔杖，手里拿着的是不知从哪里拾到的长木棍。
“‘禁魔领域’，顾名思义，就是‘无法使用魔法的地方’。但是形成原因有很多种。有的‘禁魔领域’产生的原因是那里的基本法则排斥魔法法则，使得魔法无法在其中运转；有的则是那里魔力基本粒子太少，以致不足以驱使魔力显现魔法，等等原因，不胜枚举。这里应该就是魔力太少，至于为什么魔力少，这个具体问题就需要再去探究了。”
弥赛亚双手各自拿着一把匕首，心里盘算着现在多练习些楚玉龙教的那么多功夫还来得及不。
“曾祖父，我走前面。十多年不见了，弥赛亚可不是当初那个任性的小女孩。”
“等等！”路西法·沙菲克叫住弥赛亚，“什么‘十年不见’？不是圣诞节之前，你说要带一个麻瓜男朋友回来，我不允许，你才离家出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