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阳与向日葵
烈日：你瞅啥。
落日：瞅你咋地。
烈日：你在瞅一个试试。
落日：试试就试试。
烈日：哎呦呵，瞧我这暴脾气，你个扑街仔看我不削你。
落日：装啥呢，滚蛋吧你！
烈日：哎呦我凑，你不讲武德！
烈日被迫下班，落日上班时间不长，但非常受人们爱戴欢迎。
它没烈日持久，但比烈日美丽。
它没烈日耀眼，但比烈日温暖。
它没......
余晖下。
一大一小一条狗三道身影专注奔波游走于人迹罕至的小巷。
每一次的行动，世界上就会多出几个受伤的施暴者和获得短暂光明的受害者。
“时间不早了，赛琉，就此分别吧。”
塔兹米仰角四十五度望天。
落日不刺眼，这角度正好。
“前辈，你要走了吗。”赛琉很是不舍。
“嗯，你已经明白了心中的正义，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可不可以不要走。”
不走你养我？
算了吧，除了刚开始爆的五万经验，后面就没爆过。
爆率太低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和雷欧奈探讨一下姿势......呸，知识。
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
他，塔兹米，立志要成文武双全的男人！
“赛琉，脚下的路，需要自己走，我只能充当引路人的作用，是时候该离开了。”
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但凡他兜里经验在充足一点，都会和赛琉彻夜畅谈一下怎么执行正义。
可艾斯德斯回归迫在眉睫。
没有相应的自保实力，塔兹米心中没安全感。
虽说吧，他并不反感吃软饭。
但他现在已经有一碗饭了。
不把胃口撑大点，怕到时候吃不下这么多饭啊。
到时候吃着吃着给撑死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是要回夜袭吗。”
“嗯。”塔兹米怕赛琉还会和之前一样傻乎乎的找夜袭麻烦，便解释了一番。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情不能只看事物表象。”
“夜袭同样如此，他们虽然杀人，但只杀恶人，就像你我今天杀的恶人那般。”
“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护生。杀了他们，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那些可怜女孩。”
“前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赛琉身姿笔挺，眼神坚定，刚想开口接着说。
就被塔兹米打断。
“那你到底几个意思。”
“......”
刹那间，赛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眼神幽幽的盯着塔兹米，“前辈，你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行，你说吧。”
“我想加入夜袭！”
“什么？！”
“我想加入夜袭！”
“等等，你上一句说什么来着。”
赛琉想了下，“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不好。”
“......”
赛琉的面色瞬间变得囧然，委屈的眼神，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鹿， “为什么？前辈我只是想加入夜袭帮助您，和您一起并肩作战。”
还有一句话赛琉没说出来。
前辈，您是我的正义。
您所追求的目标，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塔兹米沉吟片刻，再次露出标准的四十五度仰望。
三分深邃，三分轻淡，和四分运筹帷幄。
留给赛琉一个刀削般的侧脸。
“赛琉，我们是不是保护了很多孩子？”
“是！”赛琉秒答。
“那我问你，今天有我们在，保护了她们。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大大后天呢？大大大......”
“你能保证，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守护在她们身边吗？”
“我...”
“你不能！”塔兹米替赛琉说出了答案。
“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们今天保护的那些孩子，对于整个帝都来说，微不足道。除了她们，每天还有许许多多像她们一样的孩子饱受欺凌。”
“更别说帝都之外的其他城市了，据我所知，在西方边境那边，对异民族混血儿的歧视更加严重，那里没有警备队，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安危，甚至没人去关心他们的死活。”
“天子脚下，皇威浩荡。正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异民族混血儿哪怕每天遭受殴打和欺辱，都一定要呆在帝都。”
“因为只有在帝都，他们的生命安全才能得到保障。至少比混乱的西方边境要好得多，比起挨一顿打，他们更在乎活着。”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塔兹米有些口干舌燥的。
赛琉贴心的递上了水壶。
他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突然察觉情况不对，下意识问道，“赛琉，这水你喝过？”
“嗯。”赛琉微红着脸，心虚的点了一下头。
额......
间接接吻？
有趣，我堂堂七尺大男儿，身负主角光环的男人，居然被算计了！
塔兹米把水壶还给赛琉，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间接接吻本来就是文青强行添加上去的设定。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渲染上爱情色彩。
咋不说每天和女神呼吸同一片空气，间接呼吸呢。
每天和女神用同一个牌子的电话卡，间接上网？
每天和女神同一个时间点休息，间接上床？
“赛琉，目光要放长远，不要局限当下。”
“你仔细想想，造成这一切结果的，是那些欺软怕硬的人吗，又或者说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小孩？都不是，归根结底还是上层的不作为。”
“要是皇帝愿意倾听民心，采纳民意，那些孩子绝对不会像现在过得这么惨。”
“夜袭的目标是改革上层，从源头上改变当今腐朽的现状。”
“而这条路，又会触碰许多人的利益，艰难而又曲折，布满荆棘和危险，稍有一个不慎掉以轻心便会身死道消。”
“就像你上次那样，把扭曲的正义当成扞卫腐朽的保护伞，对心怀正义的人痛下杀手。”
“对不起前辈，是我错了......”
塔兹米拍了拍赛琉肩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只是被利用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毕竟赛琉......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前辈...”
赛琉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是感动的泪水，如珍珠般璀璨。
心中犹如春潮涌动，被前辈理解的感动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唰的一下扑进塔兹米环中，双手紧紧抱着，鼻尖耸动，贪婪吸吮着那令人陶醉的气息。
“前辈，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塔兹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手掌轻轻地放在赛琉头上，温柔抚摸着。
他能理解此时赛琉的心情。
从扭曲的正义崩塌到重新树立正义，再到得到他的肯定。
无异于做了错事的孩子，父母指出来后不仅没有责怪，反而还表示理解的那种认同感。
也不怪赛琉此时情绪会激动，做出拥抱的动作。
她无比贪恋那令人安心被理解的感觉，以及深深的眷恋之情。
安静的等着赛琉宣泄完情绪，调整好状态后，塔兹米接着道。
“赛琉，执行正义的道路漫长且艰难。”
“你，愿意帮助我吗？”
“我愿意！”
“乖孩子。”塔兹米轻轻摸着赛琉脑袋，“据我得到的情报，不久后艾斯德斯会回到帝都，并为了针对夜袭，全国招揽人才，组建一支由帝具使组成的小队。”
“赛琉，你愿意以身试险，加入这支小队为正义提供帮助吗。”
“前辈，我愿意！”
赛琉的声音充满坚定。
落日的余晖如同一束温暖的光，轻柔地洒在两人的脸庞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两人的轮廓，使他们的面容显得更加清晰和动人。
男的问：“愿意吗。”
女的答，“我愿意！”
此情此景，若是搭配上一件西装和婚纱。
塔兹米觉得，就地结婚都不是问题。
两人拥抱良久，直到塔兹米感觉手都快要摸出茧时，赛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赛琉，记住，一切以安全为重。”
“如果到时候觉得自己暴露了，不要犹豫，立马逃。”
“你无需担心孤军奋战，身后空无一人，因为......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塔兹米递出一张小卡片，上面记载了一处地址。
赛琉双手接过小卡片，面色庄重，像是接过某种神圣的使命。
“对了，赛琉，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塔兹米忽然想起赛琉还不知道欧卡假死的事情。
要是现在告诉赛琉，说不定能爆点经验？
“前辈，您说。”
“欧卡没死，我救了他。”
“哦，是吗，我知道了前辈。”
“不是，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那可是你的师父欧卡诶，你不惊讶吗？”
看到沉默的统子和平静的赛琉，塔兹米顿时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
“前辈。”赛琉扬起脑袋，如向日葵般灿烂的橙色眼眸中，清晰地映照着塔兹米的面容，那小小的眼睛仿佛被塔兹米完全占据。
“在我心中，您的重要性远超欧卡师父，您就像炽热的太阳，而我则是向日葵，永远追随着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