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难不成真的是上一回说的话伤到他了吗?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各种难听的话都是脱口而出的。
  难道陶永这个人还不了解自己吗?还要因为那几句气话就敢躲着来不见她了吗?
  可笑,当真是可笑,什么时候一个男人也变得这般的扭扭捏捏的了,还敢和自己闹什么脾气吗?
  “王后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最近像是有心事一样,若是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告知奴婢,奴婢一定会为你处理好。”
  月香早就已经发现了楚颐的不对劲,这不是简单的不对劲,而是总觉得王后心里仿佛在想着一个人一样,总是对着这件事情有着许多的想法。
  “陶永呢,最近他都在做些什么?他身边都是谁在陪着?”
  楚颐靠在躺椅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甚至是有几分病殃殃的。
  是啊,心里不痛快,真的是觉得很不痛快,仿佛之间又回到了北齐似的,又遭受到了男人的冷落。
  被萧止冷落没有办法也就算了,可是这个陶永凭什么呢?这个男人不应该做自己身边一条听话的狗一样吗?
  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这样矫情做作?
  “王后你怎么又提起他了?他自然是在自己宫里待的好好的身边有梦玲陪着听闻,最近他们总是在一块儿谈天说地寻欢作乐,更何况梦玲本来就是他身边的人,他们在一块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月香叹了口气,故意将他和梦玲的关系说得很是暧昧。
  知道王后不喜欢梦玲,那就更加的不喜欢下去吧。
  这话一说出来,楚颐心里是更加的不痛快了,觉得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有办法发现,立刻便让人把梦玲宣了过来。
  梦玲本来和陶永待在一块好好的,最近他们的关系似乎是亲近的许多,最起码陶永对自己再也不是动辄打骂。
  可现在来到楚颐这里,一颗心立刻就揪紧了,莫不是因为陶永最近对自己温柔了许多,所以楚颐才会对自己有意见的吧?
  把梦玲叫过来之后,楚颐也不说话,只是让她就这样的跪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内的气氛沉默到了冰底,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楚颐似乎又是不开心了。
  也不知道这个梦玲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又惹到了她。
  月香自然是明白的那一刻,只是也不在意这些人,在乎的只是楚颐,既然想要出气那就出气吧,这个梦玲确实是有几分的不知好歹。
  最近和陶永在一块寻欢作乐,是十分的享受,难道就不知道王后的目光会盯上她吗?迟早有一天会来找她算账的这个蠢货。
  “不知梦玲做错了何事,要让王后叫梦玲叫了过来,还请王后明说。”
  过了许久,梦玲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的问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因为见识过王后尤为凶残的一面,自然知道她的心是有多么的狠毒,若是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的话,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能够活下来。
  “怎么,把你叫过来还需要与你说清楚吗?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多费口舌一字一句的和你解释清楚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觉得我凭什么要向你解释呢?”
  楚颐从月香手里接过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只是喝到嘴里却感觉没了多少的滋味。
  因为她心里面很不好受,真的是非常的不好受,尤其是看在这个梦玲的那一刻,觉得这种不好受的感觉似乎是变得越来越多了。
  现在想见到陶永,想让他像从前一样跪在自己面前道歉,想让他像从前一样对自己恭维讨好,而不是像萧止一样冷落自己,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容易善变呢?
  都会变成自己最为讨厌的样子呢?当初好的时候愿意为自己付出性命,可不好的时候却都变得那么的冷血无情。
  “王后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
  梦玲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卑微的闭上了眼睛有的时候觉得心里面还是有些怨气的。
  从前不明白为什么楚颐总是要对她斤斤计较,总是要对着自己责罚。
  可现在却是突然明白了,因为楚颐真的喜欢的陶永,最起码是有几分喜欢的,所以说她是在妒忌自己?
  堂堂一个王后妒忌自己一个卑微的奴婢,说出去也真的不怕人笑话。
  “别说话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就在这里跪着,我若是没出声你就不准起来。
  楚颐随意的瞥了一眼梦玲,真正想见的人没见到折磨这么一个丫头也没什么意思,但是又不想就这般轻易的放过她,所以就让人跪在自己面前,就是喜欢这样享受他人的恐惧。
  楚颐随口说的一句话,梦玲就得付出代价,不知遭受了多少的折磨,一次又一次下来,心里真的是好恨好恨啊。
  虽说是卑微的奴婢,但也是人也有着七情六欲,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谁心里不会产生怨气呢?
  楚心过来的时候又看到楚颐在惩罚人了,这被惩罚的人居然又是梦玲。
  “你这又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怎么又开始发起他来了?她不是一个挺机灵懂事的姑娘吗?究竟是做了什么要让你一次又一次的记恨?”
  楚心忍不住开口问着,刚才看着梦玲跪在地上摇摇欲坠,似乎已经是跪了许久的样子,整个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撑得住。
  “姐姐,这里没有别人,我也不想瞒你,最近陶永他居然不都到我面前来了,从前就跟一条听话的狗一样,我不用说他都知道跑过来可现在呢?他身边有着别的女人,现在的作派和萧止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颐苦笑着摇头,眼里分明是有着一些泪光的。
  很显然,是觉得自己的心被伤到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梦玲不就是你送到他身边去的吗?他们两个在一块又怎么了呢?你在这里悲伤春秋做什么?”
  楚心真是觉得无语,这个楚颐真的是矫情的太过了,许多事情明明是她自己坐下的,可现在呢又不愿意承认,又只会将怒火全部都发泄在可怜的梦玲身上。
  “姐姐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又有什么好动气的呢?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要不然你还怎么嫁过去做你喜欢的人的王后呢,我成全了你的梦想,你居然对我还是这般的大呼小叫!姐姐,你可真是没有良心啊,”
  楚颐边说边捂着胸口,真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觉得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副烂好人了呢?
  成全了楚心这么大的梦想,还要被她这般的训斥,有的时候还真是觉得委屈呢。
  “从前的你不是性子最是温柔吗?没想到现在居然也有了脾气,更没想到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时间果然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呀,可以改变所有的人可以改变人的性子,什么都能够改变。”
  “的确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就像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小时候的你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高高在上,可是现在呢又成了什么样子?当初你一定要嫁给萧止那个时候,你就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也会辜负你吗?
  当时你故意要害我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对你这般的心狠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永远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你觉得自己永远只会享受着爱而得不到恨吗?”
  楚心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对于楚颐来说,好像享受着他人的爱,享受着他人的恭维讨好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是又为什么不能觉得他人心中会对他有着怨气呢?就像折磨着梦玲一样,梦玲哪怕再怎么柔弱无助,可心里面始终会积攒着怨气这些怨气都是最可怕的。
  更别说楚颐终究还是要回到北齐后宫当中去的,后宫之中的争斗最是可怕,若到时候,梦玲有了机会要报复回去,楚颐又该当如何呢?她真的能够承受得住这些吗
  楚颐垂下了眼眸不再说话,显然好像又是被这些话给伤到了一样。
  “我还是想要再提醒你一句,你对那个男人可并没有多少的喜欢,只不过觉得他不在讨好你了,你不痛快罢了,更何况以后回去之后你还想与他做什么?
  若是事情败露,他可是一定会死的,碍于你的身份也许你会无视,但那个时候他因你而死,你当真心里不会有任何的松动吗?”
  楚心看着楚颐的眼睛,想从她的眼里看出情感来,可是好像并没有看到什么看到的只是不甘心。
  只是觉得不能享受从前的那些爱了,就是觉得不甘心罢了,看来楚颐的本性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这样的。
  以自我为中心,就是觉得他人应该爱他,应该讨好她。
  “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也该说一说你的事了。”
  楚颐,摇摇头拍拍手,外头的人便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这样的盒子打开是一幅画卷。
  楚颐亲手将那幅画打开,画着的正是楚心的模样。
  画中的楚心身着公主的服饰,衣着华贵穿金戴银,但是最重要的却是五官,起码得让元珩看清楚这话中的人一定就是楚心。
  “这幅画又是想做什么?你不仅仅只是想让我看这幅画吧,还是说你想把这幅画送到哪里去?”一看到这画上是自己的样子,萧楚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可不觉得楚颐只是单纯的让自己欣赏这幅画一定是有着别的意思。
  “姐姐果然聪明,只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得证明你确实是你呀,要不然你喜欢的那个人为何要迎娶你做王后呢?”楚颐笑着将画收了回去。
  “更何况你们分开已经这么久了,你就不想。看看他的真心吗?若是在你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忘了你或是说对你的感情减淡了,那才叫真正的可悲,你确定他还愿意迎娶你做往后吗?若是他拒绝的话,恐怕你会很没面子吧?”
  楚颐挑挑眉头好奇的问着,可算是看清楚这天底下的男人了,喜欢的时候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就像从前萧止喜欢楚心,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护着她一样。
  不惜一次一次的蒙骗自己,可是呢,真正心狠的时候又能够看着楚心去死。
  是啊,楚心说的挺对的,萧止能够对她心狠,所以为什么不会对自己心狠呢?所以自己不也是得到了报应,被冷落了这么多年吗?
  “你不用像看好戏一样,看着我和他的感情,我倒是觉得你真正要担心的还是自己,回去之后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么做呢?那个莹雪当真会是你的好帮手吗?一次一次的斗下去,你真的不会觉得累吗?”
  楚心深吸一口气,只要能够回到喜欢的人身边去那就好,也能够见到锦纯,那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好朋友,相信锦纯的伤感绝对不会比元珩的少。
  “姐姐难道忘了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我一直在欺负你吗?其实有时候我不是想欺负你,我只是想要看看萧止的态度。
  可是每一回都让我失望了,那个时候我脾气最是焦躁,不敢当着我的面帮你,总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去照顾你,那个时候他对你可真好啊!
  你们明明那么的相爱,可是为什么你却能够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不如你教教我教教我,如何能够变得这般的果断心狠?”
  说到此处,楚颐眼里有些落寞,很多时候真的很想狠下心来,可是莫名。的想到小时候的这些事情,就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又软了下来。想要做的事情终究还是未曾做到好难,这真的是很难啊。
  “你说是我心狠,那为何不是萧止自己心狠,是他放弃了我的性命,难道我还要这样不知羞耻的去爱他吗?
  即使我出生卑微,即使我不像你一样享受过公主的待遇,但我仍然还是有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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