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纳兰镜闻只是垂眼看着他的动作,不为所动,任凭他在自己嘴唇上啃咬。
  容衡玉半眯着眼,水光潋滟,声音里带上了乞求,身体在隐隐颤抖,因得不到回应,他无法直视这样的自己,啃咬地愈发激烈。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刺痛,纳兰镜闻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直到尝到血腥味,他的动作才缓缓停了下来,喉结滚动,将血咽了下去,同纳兰镜闻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地笑了出来。
  “王爷为何,不肯看臣侍一眼?”
  他执过纳兰镜闻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之下。
  “王爷……您看看臣侍……”
  “为何他们都可以得到您的怜爱,唯独臣侍不可以?”
  “这对臣侍不公平……”
  纳兰镜闻面容沉静,把手抽了回来,将他的身子扶正,隔开了点距离。
  容衡玉此时脸颊微红,唇角勾着惑人的笑,凤眸中闪着细碎的光,却满是凄然。
  “只是因为以前臣侍做错了,王爷便放弃臣侍了吗?”
  纳兰镜闻注视着他,神色平静。
  “你没做错。”
  以前的事情,她不做任何评价。
  “那王爷为何到现在都不肯碰臣侍?”
  容衡玉朝她逼近一步,再一次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那么久了,他们之间虽同床共枕多次,可纳兰镜闻始终不肯碰他一下,即使是他因为她如此情动难耐,她也不为所动。
  “我们保持现在不好吗?”
  相敬如宾,互不干扰。
  她对容衡玉始终保持距离,是因为她不信他,他有太多秘密,她看不透这个男子。
  “不好!明明是王爷说的,要臣侍将您当作妻主,到头来,为何只有臣侍一人当真了?王爷却反悔了?”
  “本王没有反悔,你一直是本王的正夫。”
  容衡玉苦笑两声,满是苦涩,“这种有名无实的正夫,不是臣侍想要的。”
  “您与柳凄山在山中结为夫妻,互许山盟海誓,若是他还在,正夫之位恐怕轮不到臣侍。”
  “臣侍本以为,除去他,您对所有男子都一样,可偏偏您又怜惜锦瑟,心系裴云彻,担忧镜池,独独对臣侍狠心。”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跟裴云彻待在一起,总是会下意识地放松,会宠溺地看着他。
  对于容衡玉知道柳凄山的存在,她没有丝毫意外,红云是他的人,早在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
  可没想到,他竟一直监视着自己。
  她沉默着看着他,眼中依旧平静无波。
  容衡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住她,哀求道:“王爷……您亲亲我……好不好?”
  “我派人去替您找柳凄山了,在洪城您与他的屋子,我也派人好生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破坏,我知您爱他,可在他回来之前,您疼疼我好不好?”
  容衡玉是什么人?从出生起便受万众瞩目,凤后的唯一人选,才情和容貌皆冠绝天下之人,一直以来都华贵端方,端坐高位之上,何时如此卑微过?
  从始至终都平静的女子,眼中终于因这句话而泛起波澜。
  “何至于此?”
  容衡玉只是笑,漂亮得晃眼,如琼枝玉树。
  “衡玉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求您多看看衡玉,让衡玉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有这个一个要求。
  纳兰镜闻盯着他沉默半晌,终于道:“谢谢。”
  “衡玉不要王爷的道谢。”
  他双臂收拢了几分,再次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这次纳兰镜闻没有拒绝,而是以极其强势的姿态,侵略入他口中汲取着所有的空气。
  室内响起暧昧的水声还有男子的喘息,纳兰镜闻强势地将他的双手扣在他的身后,抵住他的腰,让他被动地承受着这掠夺性的吻。
  因这个动作,他的眼尾愈发红了,发出了难耐的呻吟,无法掌控的欲望让他的喘息更加粗重,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浑身都是酥麻的,眼前白光阵阵。
  纳兰镜闻放开他,容衡玉浑身发软,差一点跪倒在地上,手疾眼快地托住他下滑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平复。
  空气一时安静,只余下男子的喘息。
  终于,等他平复好,纳兰镜闻才道:“怎么接吻还不会换气?”
  容衡玉埋在她怀里,嗓音沙哑:“王爷多教教,臣侍便会了。”
  纳兰镜闻无奈,摸着他柔顺的发丝,“走吧,该进宫了。”
  容衡玉却不动,在她怀中靠着,纳兰镜闻有些疑惑,“怎么了?”
  “臣侍,难受……”
  纳兰镜闻懂了,脸上神色怪异。
  “本王帮你?”
  可是时候快不早了,若是再耽搁,怕是要来不及了。
  她想了想,将人抱起来,走了出去。
  容衡玉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发现她的意图时,将脸埋在她怀里,避免让人看见他这副模样。
  成禾还有清徊都在院内等着,见人出来,立马迎了上来。
  纳兰镜闻扫了他们一眼,“进宫。”
  上了马车,当帘子放下后,纳兰镜闻抱着人放在腿上,解开他的腰带。
  容衡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见纳兰镜闻的动作也不阻拦,反而眼中的水光更甚,愈发勾人。
  当手触碰上的那一刻,他的手猛地抓紧了纳兰镜闻的衣服,紧紧咬着唇,生怕泄露出一点声音。
  纳兰镜闻见状,害怕他将自己的唇咬破,凑了上去,撬开他的贝齿,将他的呻吟尽数吞入。
  他浑身上下开始紧绷起来,颤抖着,瞳孔逐渐涣散,失神地看着车顶,抓着纳兰镜闻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马车平缓前进,车内的熏香混合着不可名状的气味,闻得人愈发眩晕。
  容衡玉浑身瘫软着,倚靠在她怀中,剧烈地喘着气。
  纳兰镜闻用茶水浸湿帕子擦了擦手,又替容衡玉清理了一番,整理好衣物,才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着。
  容衡玉如今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勾人,一向自持的人变成如此,面色酡红,凤眸水光盈盈。
  她发现,自己喜欢看他为自己失神的模样,所以总爱刺激他,看他想推开自己的手却又不舍的模样。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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