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杀死信使
打从那天起，塔希里就像一阵风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村民们觉得她对我的关心那是福气，还说她能带来清风和好运。
可她那反复无常的性子，可没少让我头疼。
我了解到，这个地区还有另外四个村庄，每个村庄彼此之间一天的航程之内。
他们都是图威拉努伊人，好多代以前从海那边跑到这片大陆来的。
阿拉皮托是五个村里最大的，我在那发现了一种像大豆的作物。
离这儿最近的是卡罗阿，人口跟这儿差不多，我在那儿遇见了我妹妹们，还碰上了塔希里。
从这儿往南，绕过卡罗阿对面的海角，有个叫马拉泰的渔村，里头住着六十二个人。
再往南是瓦伊马图阿，五个村里最小的，就五十一个居民。
除了这五个定居点，就没听说还有别的了。
朗吉和村民们对这小区域外头的大陆，那是两眼一抹黑。
没人觉得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探索内陆，能自给自足，也用不着找啥贸易路线。
“你在这世界溜达多久啦？”我问漂浮在木地板几厘米高的女神。
“你倒不如问问这地上的风刮了多久。”她一脸不高兴，神秘兮兮地回我。
虽说她身上有神圣的气息，可这性子跟常人没啥两样，对自己的来路和过去那是闭口不谈。
“朗吉，快来！”突然，屋外传来村民扯着嗓子的喊叫，把家里这气氛给打破了。
我一扭头，是个上了年纪的渔夫，瞧着慌里慌张的。
“咋啦？”朗吉稳稳坐着，问道。
“哈卡拉刚从海角那边慌慌张张跑回来，说瞧见一群十二个外人骑着四脚野兽从南边过来。”渔夫指着大概的方向解释。
霍卡努伊湾乍一看像个世外桃源，可除了有河床穿过陡峭悬崖把小树林和远处丛林隔开，还有两条从外头通进来的陆路。
“把大伙召集到广场上去。” 朗吉迎着这要到来的麻烦就去了。
他那气势，跟塔希里有得一拼，虽说塔希里被当成宇宙女神，他只是霍卡努伊这小地方的土地神。
“他们啥模样？”阿维娜一脸忧心问道。
“哈卡拉说他们带着武器，他以前没见过那种野兽，不知道跑得多快，说不定很快就翻过山脊了。”
“待在这儿。”朗吉不容置疑地跟女儿说。
“小心着点。” 瑞哈还稳稳坐着，没啥担心地送丈夫出门。
我一转身，发现塔希里也跟着酋长飘走了。
于是，我们就在瑞哈担心的目光里出发了。
我透过茅草屋顶的缝儿，瞅见了渔夫说的那山脊。
这会儿还没啥动静，可按渔夫说的，他们很快就得露脸。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瞧见一个人骑着马从灌木丛的空当里冒出来。
哈卡拉说那动物是没见过的四脚家伙，看来他们不认得马。
我用法塔的眼睛把视野放大，瞅见是个白皮肤的男人。
他没穿盔甲，就套着件厚袍子，后头还跟着十一个人。
就在这时，朗吉从村子边界的一座房子后头冒出来，站住了。
虽说他身宽是常人两倍多，可他那背影，在我眼里就像一堵可靠的城墙。、我们就在房子后头好奇地偷瞄着。
“我是帕卡里，是神明伊拉帕·阿斯托·帕查的使者，天下所有的土地都归他所有，你必须臣服于他。”
“你这叫朗吉的。”突然，帕卡里指着高大的朗吉，朗吉一声不吭盯着他，“你瞅着就像那些假神里头的一个。”
“他是我们的守护神！”一个村民被这无礼的话气得扯着嗓子喊，广场上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帕查帝国就一个真神！”帕卡里大声嚷嚷，“神帝掌管天空，你们那些黑魔法跟他的伟大比，啥也不是！”
塔希里个矮，藏在人群里，一听这神帝掌管天空，兴奋得不行。
她可是宇宙的天空之神，要么这使者是骗子，要么就是来挑战她的。
反正这使者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把嘴管好了！朗吉是真神！”
“你们自个儿瞅瞅。”帕卡里突然把挂在马鞍上的大袋子打开，拽出一串用绳子穿过眼窝串起来的头骨，“瞧瞧那些跟神帝作对的假神啥下场。”
这到底是啥人啊，敢这么威胁土地神，一点都不怕？
就算他觉得地方神只就是有点特殊本事的人，可咋敢在人家地盘上撒野侮辱呢？
“想想你的百姓。”可帕卡里跟朗吉说话的时候，声音倒软乎了些，“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给神帝跪下服软。”
“我们就一个图腾，就拜一个神！”一个村民喊。
“你说的是这个标志？”帕卡里扭头瞅瞅身后的图腾柱。
他举起长矛，图腾柱断裂倒下，朗吉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
“taringa whakarongo！”朗吉一声怒吼。
他这一嗓子，马吓得直叫唤。
“Kia whakawhenua au i àhau！”村民们跟着他们的酋长和守护神，一块儿喊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散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把我惊着了。
“你敢对使者动手，对传达上头命令的使者动手？”使者头子盯着朗吉，一脸惊讶，倒不是生气。
他好像没想到自己能死在这儿。
“在这村里，我最大。”朗吉这土地神说了句牛气哄哄的话，把我都惊着了。
村里的人一下子炸了锅，将近五十个男女老少，拿着家伙就冲上去。
朗吉大步上去，把帕卡里从马上拽下来。
“你干啥呢？！”他头一回慌了，冲酋长大喊。
“你跑我这村里，拿奴役吓唬我的百姓，还毁了我们的图腾。”朗吉声音低沉，像慢慢逼近的地震。
“有军队正往这来，我五天回不去，他们就把这村给灭了。”
“那就干！”周围一片安静，阿维娜这一嗓子特别响亮。
“这疯啦！神会......”
帕卡里话还没说完，朗吉一只大手抓着他下巴，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这绝望的时候，帕卡里把长矛往朗吉胸口扎。
可长矛在土地神的皮肤上弹开，就像碰到硬石头。
朗吉一使劲，把帕卡里狠狠摔到地上，骨头嘎吱嘎吱响。
他身子抽了几下，就软了。
我仔细瞅瞅那被压碎的脑袋，帕卡里脸上全是血。
奇怪的是，我还挺着迷这场景，谁让我是“混沌行者”呢。
“你准备好担后果了吗？”塔希里飘到朗吉跟前，一边问，一边平静地瞅着使者的尸体。
土地神朗吉擦擦沾满血的手，感觉这会儿他就像要爆发的火山。
“有军队要来抢你的百姓。”天空之神暗示她不打算插手。
“让他们来！”土地神双手拍在胸前，张开胳膊，一副要干架的姿势，毫无畏惧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