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现实不是童话
“可是这些也没有什么证据吧？白术，冷静一点啊。”
这句话是在让白术冷静，也是在让自己冷静。
长生紧紧的搂住白术发抖的身体，人体实验，人体改造。
仅凭只言片语就被一言带过的各色实验。
轻则身体崩坏，重则死亡的实验，呈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数据。
白术所说所想的，不过是最容易最简单，也最为普通的情况。
谁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为区区一管药剂而陷入癫狂甚至死亡？
谁知道他会不会被剥离了某样东西？会不会被精神控制？体内会不会被深藏着隐患？只等到那么一瞬间将他引爆。
八岁啊，那么低的免疫力，能令森鸥外色变的数据，似乎能证明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纵使模糊，纵使并不确认。
以后会是死亡的威胁吗？长生也不知道，但它听说过一个人。
那个人叫博士，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大约是跟着自己第四位契约者的时候吧。
它曾听说过博士，将自己制作成了切片的疯子，长生听闻这个人是一次偶然。
自己契约者的病人为了救治自己的病症，寻找到了这样一个人。
并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博士的实验素材。
过程他其实并不清楚，只是等到自己的契约者再次寻找到那个病人的时候，那个病人的模样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仿若枯骨，毫无理智，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世界。
在那么有一瞬间的清醒，那个病人说他想回家。但是自己的契约者拼尽全力，也没有将那个病人带回去。
他死在了，飞雪遍地，寒风萧萧的雪原，那次自己的契约者消沉了很久很久。
他为那个人度了三天的生机，背着他走了数百里的路，最后他的病人还是没有回到璃月。
就连尸体也在死亡之后，像被风吹散的沙子一样飞速消逝，就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那或许是那场人体实验的后遗症吧？
或许冲击自己契约者的，也不仅仅是那一个人吧？
百余人的实验体名单，废弃的疗养院，一同被救出的三个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长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不止一次两次见过人体实验人体改造，他痛恨这些东西，比白术更为痛恨。
他所见证的从来都不只止步于一两百人，乃至数千人。
几乎自己的历代契约者，都要经历这两个词的磋磨。只是在此之中，唯有博士令它记忆尤深。
也没有那次实验死亡最为惨重，大幅度的人口失踪案件甚至引起了璃月七星的大幅度追查。
自己的每一任契约者，都曾拼尽全力的去救助那些人，只是结局都…不尽人意罢了。
诚然，这个孩子似乎并没有那么惨，但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一个健康的孩子，成为没有人权的实验品，着实是令人心寒也心疼。
长生见过那样的实验室，不论是在提瓦特还是在这个世界。
它不太想回忆这些了，在听到人体实验和人体改造的时候，长生的状态其实不比白术好多少。
但是在长生眼里，白术又何尝不是个孩子呢？
“我会让不卜庐尽快的，我会快一点找上实验室的。”
“长生，待会儿我们去见见夏目先生吧。”
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白术终于冷静了，夏目漱石，唯一一个能帮助白术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深陷异世界，万分痛苦之时，给予他一丝温暖的先生。
“好。”
长生点了点头，重新盘伏在白术的脖子上同意了他的想法。
就在两人重归于平静之时。
突然的，房间内传出了森鸥外的声音。
“白术，手术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伤口就靠你了。”
听闻此言白术从走廊边，靠坐着的板凳上起来，站起身，向着房间内走去。
“嗯，好，就来。”
“是药三分毒。”
随着一声清喝，一道浅绿色的光芒自白术手中倾泻而出。
随着光芒，伤口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直至连伤疤都不曾留下。
看着白景朝的睡颜，白术伸手抱起他，我它放在森鸥外诊所的客房里，帮他轻轻盖上被子。
拉上窗帘，仅留下了一盏没什么亮度，却格外温馨的灯。
“好好睡一觉吧，景朝君。”
做完这些事，白术就离开了客房，一个转身就看见了，带着爱丽丝站在一旁的森鸥外。
“鸥外，我们聊聊。”
“好。”
森鸥外点头，正巧他也有一些事想要问白术，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不正常啊。
两人达成了共识，随着火红色的夕阳，和窗口边映射而来温黄色的阳光，一同走下了楼梯。
回到了待客厅，森鸥外亦如此前两人一起研究医学伦理一般，取出了一盏茶壶。
为白术与自己分别添上了一杯。
没必要着急，既然白术来了，那么这件事他是会让自己知道的。
“他，能恢复吗？”
白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眼眸中带着些许忧愁的直视森鸥外。
“你想听实话吗？”
森鸥外对自己能听见这句话并不奇怪，白术是医生啊，医者圣心，悬壶济世，莫不如是。
但是接下来自己说的话，一定会打击到他吧？
“是很难吗？”
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了，接下来的回答一定不会让白术如意的。
但总要试试，既然白术已经决定要带回来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么，白术一定会为他负责。
“不是很难，是几乎不可能，以现在的科技不可能，你要知道他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甚至不满十岁，但是他的身体已经…”
森鸥外一边喝茶，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你刚刚得出的结论来说，这个孩子的身体是有些崩坏的。
是连白术都处理不好的伤势，或者用另一种说法，是改造而不是伤口。
就像是把梨树的树杈嫁接到苹果树上，而不是仅仅将苹果树砍出一个很大的伤口。
“当然，如果能找到这样的异能者，那么结果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白术，你知道治疗系的异能者有多难找吗？而辅助者更甚。”
“这是现实，不是童话。”
说着，森鸥外还摇了摇头，用陈述的语气回答白术的问题。
啊，比我想的更糟啊，不过，几乎不可能，意思是，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吧？
那么，再努力试一试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