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朝会

  三个一肚子坏水的坏东西悄悄的密谋着毁灭世界的阴谋。
  没人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只是从那一天开始莫德雷德就很少见到她的父皇了,照顾她的人变成了摩根。
  一个皇帝从不开朝会的国家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运行起来了。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在梅林的加班之下统统都变成了经验值。
  手持皇帝谕令的宣教使一刻不停的穿行在每一个地方,有不信邪的家伙意图反叛,正在密室谋划的阶段就被禁军一窝端了。
  今年的天气无灾无难,土地按时收获。很多人都觉得帝国就要这么平静下去了,与大陆之间的商船来往也日渐繁忙,离得近的几个国家都向不列颠寄来了信件。有的人想要拉拢外援,有的人意图试探虚实。
  梅林的信是收的最多的,伏提庚也收到了不少。没几个觉得尤瑟十几岁的女儿能够坐稳皇位,现在的丞相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不必解释,也无需解释。
  一切的回信都由梅林一手包办,在动手之前所有的战略意图都会被藏起来。
  不列颠的粮食危机依旧被深藏起来,只有梅林看着只出不进的官仓倍感忧心。
  力量在增长,危机在酝酿。
  直到一年之后。皇帝要开大朝会了的消息传到了每一个有资格觐见的人耳中。
  要开始了。
  无数人躁动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今天是大朝会的日子,这是皇帝第一次召开大朝会,凯早早的准备好了觐见。
  今时不同往日。
  一年前他还只是个爵士之子,刚刚作为骑士成为最末尾的贵族。差点被亚瑟斩首,又跟着亲爹艾克特果断的投向了亚瑟的阵营。在伏提庚手下一路升官,后来梅林抓壮丁的时候想起了这个敢当面顶撞亚瑟的家伙。大手一挥,让他坐到了廷尉的位子上。
  事实证明梅林也没选错。这种铁头娃正适合司法工作。以秦法之森严如今的卡美洛竟然三个月都没有人犯法了。到处乱窜的禁军功不可没,他这个廷尉同样居功至伟。
  一年之后就要再见皇帝了,凯再次想起了那个口舌如簧行事肆意的人影。一年过去了,不论皇帝如何怠政,如今的卡美洛已经没有人饿死了。这事实就让他明白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行,他已经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位皇帝了。
  和自己亲爹一起朝着皇宫前进。完全换了个样的卡美洛收入眼底。
  精神。
  这个曾经垂暮的城市现在就像新生的太阳,朝气磅礴。
  艾克特紧了紧缰绳,和自己的儿子并肩而行。
  “凯,你在廷尉做得可还安心?”
  不再是一根筋的凯听出了亲爹的话外之音。
  “父亲,你想让我辞官?”
  艾克特并不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说起了无关的话题。
  “丞相招我为太仆,掌管天下马政。最近的军马调动频繁啊。”
  艾克特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的志向在何方,就去哪里。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完一夹马腹先头走了。留下了若有所思的凯。父亲说的很清楚,军马调动只会有一个可能。
  大战将至。
  凯突然明悟,今天的朝会一定是征伐。说不定还是以举国之力的远征!
  两只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心底有野火重燃。
  这廷尉也当够了,是时候去战场上建功了!
  凯纵马前行,朝着皇宫。
  赶到宫门之前的饮马处,凯下马步行。他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时辰未到,三公九卿已经悉数到场。各级官吏在宫门口肃穆而立。
  丞相梅林与太尉伏提庚并肩站在第一排,后面的人依次站位。御史大夫不在,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那位名为威尔士亲王实为皇后的御史大夫可是住宫里的。
  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大地上,宫门缓缓打开。有些陈旧的大门发出难听的吱嘎声响。这也是凯敬佩皇帝的一个地方,整座城市都在不断翻新,唯有这皇宫还是老样子,甚至越发陈旧。听说有一段宫墙修到一半都因为耗费甚多停工了。
  在宫廷禁军的引路之下,所有人缓步前行。今日的气氛尤其肃杀,禁军全副武装充当了仪仗队。金甲银枪,旗帜如林。杀气腾腾的姿态让凯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皇宫并不算大,也没有繁琐的礼仪。禁军不是用来恐吓自己官员的,皇帝的威严也不需要用礼仪来彰显。
  翻新的大殿出现在眼前。凯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进入其中,行礼拜见。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宣告了礼仪的结束,凯抬起头悄悄的四处观察。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没有高高的台阶,皇帝的御座在平地上拔地而起。比人更高的御座就像一座小山突兀的占据了大半的视野。凯觉得高大的御座不像是一个座位,反而更像是什么凶猛的···坐骑?
  带着面纱的亲王怀抱着皇太子立于御座之侧。
  有些奇怪的是御座之前还放着两把椅子,一剑一枪放于其上。
  就在凯还想细看的时候,皇帝说话了。
  “朕初登大位,天下皆叛,盗贼四起,民不聊生。朕不忍百姓疾苦,故征讨四方,吊民伐罪。天下为之一统。”
  “后休养生息,勤以爱民,俭以养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终有如今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之景象。”
  “苦心竭力提兵以平天下,上不负天;勤政爱民厉行节俭,下不负民。”
  皇帝在御座上说着一堆文绉绉的酸话,凯努力的从当中听出了中心思想。
  皇帝的辛苦大大的,皇帝的功劳也是大大的。
  可是这和出兵有什么关系吗?
  不懂掉书袋的老实人满头雾水。皇帝话锋一转。语气之中满是自责和惆怅。
  “可朕唯独辜负了先帝。先帝大行已有一年之久,可太庙始终未能建成,先帝的谥号也迟迟未决。朕之不孝大矣!”
  “今日朝会,群臣便商议这先帝谥号之事!”
  什么鬼东西?
  不止是凯,一群小年轻全都目瞪口呆。脑瓜子嗡嗡的。
  说好的要打仗呢?
  谥号是个什么玩意?
  再说了先帝当初不是被你砍了头吗?装孝子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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