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落井下石
旋即，走上前来，笑着对小娥讨要道：“四姨娘，这丝帕上绣着的鸳鸯我也很喜欢。能不能，将它转送给我？”
“陌染，你喜欢啊！”小娥望了她一眼，紧接着大方一挥手，将丝帕递向了她，“那就送给你了。”
“谢谢！”
冷陌染唇边饶有深意的弧度深了深，一伸手，将丝帕接了过来。
嘲讽的冷意目光轻飘飘地自慕凤娇的脸上划过，她一转身，将桌子上的一把金色剪刀给捡了起来。
“嗯，这对鸳鸯确实不错，绞下来纳成鞋样踩在脚底下最合适不过了。”
一边说着，冷陌染操控着剪子直接朝丝帕剪了下去，灵活地朝那对活灵活现的鸳鸯逼迫了过去。
顿时“咔嚓咔嚓”，细微声响不绝于耳。
慕凤娇瞳孔猛缩，死死地咬着牙根儿，力道之大，使得齿缝里都涔出了淡淡的血丝。
眸子猩红，额角青筋跳动，“贱人，住手，你给本夫人住手！不要绞，不要绞啊！”
悲愤交加，双手狠狠地捶地，震的薄尘飞扬四溢。
“哎呀！”
谁知这时，冷陌染手一抖，锋利的剪刀偏离了原定的轨道，失控地朝那对活灵活现的鸳鸯猛刺了过去。
顿时“咔嚓”一声，鸳鸯已是身首异处。
“你说你这个老女人，没事跟个狗似的总大声哀嚎个什么？瞧瞧，突然吓到我了吧？我这一失手，可不就将这对鸳鸯给绞坏了吗？”
唇边骑着一抹戏谑的冷意，冷陌染一脸的怪罪之色，挑眉，没好气地瞪了慕凤娇一眼。
话落，三姨娘，小娥，鹿儿皆是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
居高临下，冷冷打量着她的目光里，皆无例外，充满了浓浓嘲讽。
“既然坏了，那连做成鞋样被踩在脚底下它都不配了。无用的东西，还你。”
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冷陌染用力一甩，直接将绞废了的丝帕甩在了她的脸上。
看似随随便便的动作，却是极具羞辱。
“贱人，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绝对不会……”
慕凤娇狼狈地趴在地上，猩红了眸子，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这才从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悲愤欲绝，痛不欲生。
她向来趾高气扬，做梦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沦落至此。
“好了！”
小娥心中痛快，慵懒地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气道：“一会儿老爷还要我伺候，没时间在这里浪费，咱们走吧！”
话落，首先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儿款款转身。
“好！”
冷陌染点了点头，几人随着小娥一起离开。
只不过将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是轻不可闻的停下脚步，转头，冷冷的打量一眼狼狈不堪的慕凤娇。
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冷冷的嘲讽。
痛打落水狗，一来可以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二来逼狗入穷巷，慕凤娇心中不甘，自然会誓死反扑。
一旦急功近义，想要图谋报复，势必会错漏百出。
以为只有这样，才会露出更大的马脚来。
思及至此，冷陌染突然开口，似笑非笑的道：“哦，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女儿冷凝月指示宝珠，昨夜潜入地牢，杀死了奶娘。现在，冷凝月已经被带入了府衙，如果一旦被定罪，恐怕她这一辈子都得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
声音很冷，没有着落到半点的温度，冻彻心扉。
“这样一来，她再想要攀龙附凤那是不可能的了。”
“什么？”
慕凤娇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错愕抬头，面如死灰。
接二连三的打击落了下来，她疲惫的身子晃了又晃，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倍受打击，她失声，不受控制痛苦喃喃着。
“哼！”
轻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过后，冷陌染几人这才一同离开。
与三姨娘与小娥道了别，冷陌染直接回了义庄。
“你回来了？”
刚一进门，一声低沉的嗓音便骤然响起。
冷陌染微微一怔，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见怪老头正独自一人稳稳地坐在树下，面无表情，复杂的视线却是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视着门口的方向。
那个样子，倒是像在等她。
“你在等我吗？”
冷陌染恢复了脚下的步伐，一边朝里走去，一边下意识开口询问。
一听这话，怪老头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
“有事？”
“嗯，我想请你帮个忙！”
怪老头起了身，朝她迎过去的同时，一伸手，掏出一个信封来，“我有急事无法分身，这封信，想要麻烦你帮我送到北郊外十里亭那户独立的农户家。”
冷陌染低头一扫，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伸手接过，“没问题，我现在就去送信。”
话落，转身就走。
怪老头对她等同于是再造之恩，并且，还收留她在此。
如今，他第一次开口让她帮忙，还是这等跑腿的小事，冷陌染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等等！”
谁知，没有任何的征兆，怪老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声音乍然脱口，渲染着明显的轻颤之感。
“怎么了？”
冷陌染停下了脚步，回头，不解地问。
不知为何，隐约间，她觉的今天的怪老头很奇怪，透着莫名的古怪。
“没……没什么！”
怪老头的脸色微微虚闪了两下，下一刻，又再度恢复了那副冷漠孤傲的样子，仿佛刚才冷陌染察觉到的异样就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小心！”
四目相对，怪老头饶有深意地吐出这两个字。
“好！没事我先去了。”
没有多想，冷陌染冲着她摆了摆手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哎！”
僵硬地站在原地，怪老头盯视着冷陌染消失的残影，半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清浅的气息里，渲染着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愫。
只不过，最终却是尽付化作了苍白无力的三个字，心烦意乱地来回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而对此，冷陌染全然不觉。
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她步速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北郊的十里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