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世外天灾
希尔抱着艾黎站在菌毯上，这种奇妙的血肉菌毯能延伸她的意识，成为她散布出的眼线。
在处理掉三个猩红核心后，她就发觉了异常。
这些猩红并非自然出现，有什么人在奥玛城培养它们，然后再试图从它们里面提取出那股未知能量，之前的爆炸或许就是能量提取过程出现了错误
这股有别于魔力的力量拥有完全不同的运作方式，希尔也为它取了个名字，就叫它猩红能量好了，简单好记。
猩红能量具有很强的同化性和感染力，它甚至能将无机生命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而那些有机生命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加入猩红的呼唤吧。
“希尔你还好吗？你现在笑的……好诡异。”
“……抱歉，看来短时间还是不能完全克服猩红的影响，它的力量是把双刃剑，使用它的人也会被渐渐同化，但是对接触过猩红集群的我来说，这点影响还不够。”
希尔深吸一口气，努力管理面部表情。
“咳咳咳…忘了还在下水道里了，可恶，净化空气的魔法怎么断了。”
好吧，又发现一个情报，猩红的力量会和魔法发生冲突，也就是说两种力量不能同时发挥最大功效，至少她现在做不到。
“好吧，那我们还要继续处理这些猩红吗？”
在下水道待的太久，就连艾黎都想离开了，她担心自己明天会长出霉菌来。
“算了…先回去吧，这些猩红增殖物都只是枝干，我们必须想个法子找到真正的核心才行。”
看到艾黎没精打采的样子，希尔也不准备继续清理了，先回家洗个澡美美睡上一觉吧。
地上城区，温蒂家。
“所以，这就是你们在下水道里发现的东西？没想到那股能量居然来自于猩红。”
温蒂靠在沙发上单手摇晃着魔法瓶，猩红的血肉聚合物在其中缓缓滚动，却又和瓶子互不粘连。
“看起来像是某种血肉糅合成的东西，温蒂姐知道这是什么嘛？”
虽然了解到这个东西是世界之外的产物，但希尔还是想了解一下祂们在本世界的发展历史，听温柔大姐姐讲故事可比自己一个人翻书有意思多了。
“你听说过猩红天灾吗？”
温蒂放下魔法瓶，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慢慢敲打着茶几，她目光悠远像是正从回忆中寻找着什么画面。
“没有”，希尔摇摇头，恰到好处的露出期待的神色，试图引导温蒂继续讲下去。
“那些回忆可不怎么美好，即使过去了那么久，每当我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仍会忍不住心悸，现在姐姐我心情很不美妙呢。”
温蒂轻笑着挑起希尔的一缕银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别样的情绪。
“要是某个可爱的小家伙求求姐姐，或是让姐姐捏捏尾巴，姐姐我或许会心情好很多哦~”
“……”
可爱的外表在很多时候都是优势，但有的优势并不容易拿到手，特别是遇上这种馋自己身子的女人。
“快摸！”，希尔坐到温蒂身旁，扭扭身子将毛茸茸的大尾巴递去，“然后给我认真讲故事，大…姐…姐!”
“嘿嘿…”,温蒂伸出手娴熟的顺着小奇美拉的狐狸尾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希尔那咬牙切齿的样子。
“故事就得从很久以前讲起了，那是距今大约四百年前的时候，赤星自星空坠下，猩红延大地漫生。”
来自星界的红色星辰向大地坠落，起初所有种族都没有在意这颗陌生的陨星。
因为坠星对于这片名为亚拉特的世界来说并不罕见，除了那些喜欢研究天外来物的地精科学家和爱好收藏的人类贵族，很少有种族去接触这些没有大用的石头。
但这次不同以往，这颗红色的星辰带有自己的意志，祂们不断生长增殖，企图同化整个世界，祂们混乱无序，完全无法正常沟通了解。
当猩红的力量侵蚀掉好几个种族的数座城市后，所有种族才意识到这股力量的威胁，他们开始与猩红斗争，可早已站稳跟脚的猩红是何等强大，别说战胜，就连他们原本的土地都开始不断陷落。
猩红的同化简直不讲道理，哪怕是生命结构颇为特殊的魔族都无法抵御，你很强？不重要，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同胞。
直到猩红的力量化作天灾肆虐大地，所有种族才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他们再不联合，那么整个迎来的结局只会有一个——永恒的终焉。
“所以后来所有种族联手解决了猩红？挺老套的故事结局。”
希尔坐在温蒂的腿上有些不适应的抖索着耳朵，温蒂的怀抱完全和艾琳娜是两种感觉，这个女人太大也太会了。
“要是没解决我们怎么可能有机会坐在这聊天，我们现在应该会变成同一块血肉纠缠在一起才是，但能和小可爱变成一体也算很棒的结果吧。”
温蒂调笑着，言语间似乎完全不在乎所谓的猩红灭世时间线。
“最好不要”，希尔眼神无光，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算变成血肉聚合物，我不想和变态萝莉控待在一起。”
决定了，要是能有机会连回猩红意识的集群网络，她绝对要把这个家伙排除到同化范围外。
你！不准加入猩红！
“姐姐我明明只是单纯的喜欢可爱小孩子而已”，温蒂气愤的捏着希尔的脸蛋，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啊。
“所以最后猩红被清除了？还是单纯被驱逐到了什么异空间”，希尔拍开温蒂作怪的手继续发问。
既然她能链接上猩红意志，那就证明猩红没有被彻底消灭，但她还是想弄清楚猩红现在的状况，这方便她规划以后的旅行线路。
或许，自己还需要找机会接触猩红意志集群，不过那要等到她能够保存住猩红传递来的庞大信息后，这件事才会被提上日程。
“都没有”，温蒂摇摇头，“即使所有种族联合，甚至借助了神明的力量，猩红也未被驱逐出亚拉特世界。”
“只能将猩红限制在一块区域内，那是由神明联手划分出的隔绝领域，位置就在当初猩红落下的地方，我们无法毁灭它，只能以永久损失一块土地的代价将其封印。”
“封印？那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奥玛的？你不要告诉我那些所谓的神留下的封印就跟筛子似的。”
希尔指向桌子上的魔法瓶，即使离开了固定的环境，这些猩红菌毯也没有任何不适应，只因为希尔命令它们安静一些，才变得有些不太活跃。
“那怎么可能，虽然我们魔女不怎么信那些家伙，但好歹是神，祂们只是在封印留下了出口，大概是希望能够找到办法真正处理掉猩红吧，谁知道那些玩意会不会继续进化，哪一天就能突破封印，然后把所有人送进肚子里。”
“监控和分析，是个办法，那这些猩红估计就是某个家伙偷偷带出来的吧，这种情况在什么时候都不少见。”
希尔理清整件事情的脉络，有人偷偷在外面研究猩红，结果出了岔子，典型的实验事故，不过她还注意到另一件事。
“你们魔女不信仰神吗？”
“当然”，温蒂将希尔抱下膝盖放置到一旁，然后轻轻端起茶杯。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种族虽然人少，但个体实力在世界范围内也算是中上游，我们既不需要神的赐福，又不需要祂们的保护，信祂们干嘛。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找点有趣的事情做，毕竟我们种族也算得上长生种，没点事打发时间会无聊死的。”
“所以你们的本质其实是一群年纪大成天没事干的老年乐子人，你们的种族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希尔给出自己中肯的评价，弄得温蒂忍俊不禁，心里同时还有几分微妙感，她活了这么久都没听过有人敢这么评价魔女。
“我也不是问答机器，小可爱要是有更多的疑问，就只能自己去探索咯~”
“知道了，至少四百岁的老阿姨。”
希尔侧着头瞥了温蒂一眼，然后放下探测仪，准备带着艾黎离去。
“…老阿姨！？”
温蒂眼皮微颤，握住茶杯的右手微微颤抖，好像随时会把杯里的红茶抖落出来。
“哼哼…”
希尔笑着往窗外跳去，完全不管温蒂逐渐崩坏的表情管理。
“想跑！”
温蒂的大手抓向希尔的衣领，结果只摸到一阵空气。
“……移行魔法？这次算你跑得快，小坏蛋！下次可别被姐姐逮着咯~”
温蒂又气又笑，她回到沙发边拿起探测器，只看到魔力指针正牵向希尔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