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家黛云

  辞别陆园主后,一路平静行进,大概半月有余。
  在这半个多月里,大多数时间里,都在马车里参悟自己的功法,对的,李逸为了参悟功法,都不骑马了,坐起了马车来。
  这天,李逸的队伍到达了杭州城。
  于是,李逸让队伍在杭州城外休整一天,自己带上岑路进了杭州城,美曰其名为访友。
  之所以就带上岑路,那是因为之前陆园主送他女儿进来队伍时,阿珠又开始耍小脾气,李逸用了好几天才搞定她。
  这次进杭州城,李逸才不敢带上她,只有她管理队伍,美曰其名为锻炼她。
  当李逸进了杭州城,来到铁苍龙府邸。
  府中竟然没人,于是李逸又找到了老迷糊,才从老迷糊口中得知,原来,铁苍龙带着飞花她们回乡祭奠飞花母亲的忌日。
  最后李逸也无兴趣在城中多待了,带着岑路又匆匆返回营地。
  第二天,又带着队伍继续行进。
  这一次,李逸决定不走内陆,而是沿海岸线行进。
  一是为了打探一下,浙江灭倭后,沿海是否还有倭寇的踪迹。
  二是为了观察沿海的地形,好为以后抗倭做准备。
  毕竟李逸还想要收集这个时代的各个名将,这时期的名将,基本都是在抗倭中显名的。
  所以李逸这也算是提前初步熟悉场地。
  这一日。
  李逸的队伍来到嘉兴府,一个名叫秦山的城镇上,这里有一座叫秦驻山的地方,相传当年始皇帝东游至此地并登上此山而得名。
  李逸就是听说了这一段传言,才兴起也要来登一登此山的念头。
  李逸把护卫队驻扎在秦山城边上,为了防止秦山城的骚乱,李逸已经派人通知了秦山城县令。
  李逸扎好营寨后,就要进城拜会秦山城的县令时,秦山城的县令早就来到了营寨欢迎李逸。
  一番交谈后,李逸知道这位县令姓沈,并且接受了沈县令的邀请,在秦山停留的日子,李逸便住在沈府上。
  本来沈县令还想着为李逸接风洗尘的,可听说李逸想要登秦驻山,便暂时按下心思,说等李逸登完山后,晚上再设宴为李逸接风洗尘。
  李逸面对沈县令的热情,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沈县令离开后,李逸便带着岑路、阿珠,还有沈县令知道他要登秦驻山而留下做向导的县令师爷,和其余的亲卫往秦驻山而去。
  一路上李逸遇到都是些奇峰、怪石、灵洞。
  加上向导的介绍,才知道山上有仙人洞、飞来石、老人峰、翠薇峰、龙游洞、白龙洞、码磴、试剑石等,合称“秦山八景”。
  仙人洞因民间流传曾住过两位仙女而得名,在秦山南面,洞口狭小,只能允许一人出入,曾经有人手持火炬入洞,越走越宽,洞内又深又黑,只好半途而返。
  可是李逸听了才不相信,秦驻山虽是奇峰叠嶂,景色俊秀,但在李逸的感知中,并无灵气存在,是以不信。
  当然他自然不会说出口。
  向导继续介绍着,说秦驻山东麓有一老人峰,从东麓仰望,有一峰巍然兀立,该峰裸石斑黄,状似老翁,因此得名。
  与老人峰相对的另一峰,耸立山巅,绿荫环抱,陡壁处“翠薇峰”三个石刻大字,隐约可见。
  在秦驻山北有一处深陷如穴、似洞无口的地方,据说在大雷雨时,云雾中有群龙上下,游于洞中,故名龙游洞。白龙洞与龙游洞并列山北。
  李逸也一一的观赏了一番,当李逸一行人登上秦驻山已经到了响午。
  吃过干粮后,向导带着李逸来到山顶上,指着一山顶的一块石碑说道:“殿下,这石碑据说就是当年秦皇所立的,碑文乃李斯所撰。”
  “哦,是吗?”
  李逸说着,即行至碑前观看,只见碑身早已有些残破,文亦亡佚,仅留有部分铭词。
  只见词曰:
  前贤灼灼,后圣茂哉。始皇承天,越受帝命。
  业超上古,歼周灭郑。七雄靡余,六国是并。
  功深太古,道迈前王。埒炎均吴,美冠颛黄。
  通灵七代,敬构斯堂。纵圣凝贤,荷兹休祉。
  庵蔼余辉,蜚声万祀。
  “恩,如按文中所述,确是秦皇所立。”
  李逸看完碑文后,望了望四周,却是略显荒芜,顿时索然无味道。
  一旁的向导也是意外的懂察言观色,见到李逸此时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连忙引领李逸来到一处悬崖边上。
  “殿下,这就是当年秦皇观海之处。”
  李逸走到悬崖边上,向着远方眺望。
  此时,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巅崖边,李逸又意气风发起来,望着眼前的大海,波涛汹涌,海浪轰隆,顿时有着一股豪气涌上心头。
  李逸霎时把手一抬,向前一握,整个手掌如同一个巨型的大手,想要把眼前的碧海蓝天,尽揽于手中。
  “确是有秦皇一揽六合于手的气势!不错,不错,这观海崖上,确是不同凡响。”
  李逸身形一定,保持着那古怪的姿势,闭上了眼,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睁开眼睛,朗声笑道。
  笑完的李逸,又缓缓转身带头往山下而去。
  岑路留在了最后,怔怔望着山崖处。
  “真的如殿下说的,这里有什么不同凡响?我怎么看不出!还不是普通悬崖一个!”
  见李逸离远了一点,岑路开始呢喃着。
  李逸一听到岑路的话,差点没摔倒。
  岑路以为李逸不会听到,却不知李逸藴养的身体,耳聪目明的,况且,李逸还有神识在,李逸不想听到都难。
  李逸瞥了岑路一眼,暗骂憨货。
  赶上队伍的岑路,却不知自己正被殿下骂着。
  傍晚时分。
  秦山城,沈府大堂之中。
  一场宴会正在举行,李逸此时正一脸无奈,坐在首席之上。
  李逸其实并不喜欢坐首席,坐在那里被四周的人注目着,做什么的要规规矩矩,稍有不慎,就会让人诟病。
  确实是过惯了逍遥自在生活的李逸,所不能接受的。
  不过,好在还有阿珠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座宴桌处。
  让他稍稍有些安心,毕竟有着同病相怜的人在,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没看到阿珠正高兴着,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呢!
  这时,堂外有一队舞姬正缓缓走了进来,最后面还有一位容貌温婉动人,有着几分甜美与清丽。
  洁白的俏脸,秀雅绝俗,充盈流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桃腮带笑的少女,正抱琴而入。
  李逸见到如此美艳的少女,心中又是一颤,目光紧随不移。
  突然,李逸腰间一疼,令李逸差点就喊了出来,好在他控制住了表情,不然肯定出丑。
  原来,是阿珠,当那少女走进来时,阿珠就注意起李逸来,见到眼睛都要看直的李逸,怒从心起,双指一夹,夹在李逸腰间,用力一扭。
  李逸无奈望了望阿珠,心中不由叫苦。
  大姐,我才十岁,有这心也没这个能力实现,用不用使出这等血脉传承的招数来啊!
  堂下坐在李逸左手边首席上的沈县令,刚刚看到李逸的目光时,心里也欢喜起来,对自己这一手安排甚是满意。
  对于后面李逸和阿珠的互动,他不是太在意,而还有些窃喜。
  毕竟李逸是皇子,他的身份决定了,妒妇在他那里是不会得宠的。
  宴会结束后,李逸回到沈县令安排的住处时,竟然发现刚才抚琴的那位少女在自己的房间里。
  李逸顿时知道,这一定是沈县令的安排,可是自己还小,有心无力的,本来想把那少女叫出去。
  但李逸见她坚定的目光,前世熟读各种爽文的他,开始脑补了一大串她是逼于无奈,为县令逼迫的理由,再脑补了把她赶出去后的各种凄惨的理由。
  才心疼让她留在房中,可房子里只有一张床,怎么办呢?
  李逸才没想过自己睡地上的结果,于是,当晚李逸就拥抱着那少女睡了过去。
  虽然不能做什么,但能抱着睡一晚,也是极好的释放。
  翌日。
  李逸辞别沈县令时,看到他一脸满意的模样,李逸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人家昨晚又是宴请,又是送美女的,李逸也不好发作,只能敷衍的应付着。
  当李逸离开的时候,队伍又多出了一对主仆。
  同时,也收获了阿珠的满是怨气的目光。
  李逸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跑回自己的马车中参悟功法去了。
  几日后。
  坐在马车上参悟功法的李逸,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于是,他就出了马车。
  出来一看,原来是阿珠带着沈县令送来的那位少女过来。
  李逸还没开口,就听到那名少女哭喊着道:“相公,掬月她病了,我该怎么办?”
  她一开口,顿时,不单单李逸愣了,就连一旁的阿珠也愣了。
  很快,李逸就回过神来,不理还在哭诉的少女,连忙问道:“你叫我相公,怎么回事?”
  哭诉着的少女一脸疑惑的望着李逸,还有一旁正瞪着眼的阿珠。
  这边的响动也让一些亲卫看了过来,李逸受不了那些目光,连忙拉着那少女和阿珠上了马车。
  有什么还是到马车里谈吧,李逸不想过后传出什么流言来。
  “好了,在里面说吧!你为什么叫我相公啊!”
  “你抱过我了,我们还睡在一起了!不叫你相公,叫什么啊?”
  面对李逸的疑惑,那少女也是一脸不解,但还是羞红着脸对李逸说。
  此时,正面对阿珠审视目光的李逸,一时间也低下了头思索起来。
  这少女就是一名歌女,怎么那么不知好歹,竟然来争宠,我都还没对做过什么呢!
  不过她如此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歌女那种见惯风尘和世故的样子。
  突然李逸灵光一闪,想起了临别时沈县令那得意的笑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姓名是什么?和沈县令什么关系?还有你进我房间前……不……宴会前的事情,你都一一跟我说说!”
  李逸理清了思路,连忙问起了那少女。
  “可掬月她……”
  “先理清我们之间的事,放心我会救她的!”
  那少女见李逸如此说,并给出承诺,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回答李逸的问题。
  “我叫沈黛云,我爹爹就是沈县令,我爹他说给我许配了人家,叫我在宴会时去抚琴,顺便见见我未来相公,看还满意否。”
  “当时我也听从爹爹的建议,就出现在宴会上,看到了相公。后来,宴会结束后,爹爹就找到我,问我是否满意,我就回他……”
  说到这里,沈黛云就羞红了脸,微微低下了头。
  李逸看到她如此,答案可想而知了。
  李逸待沈黛云平复了一会,才让她继续说。
  “我爹爹知道我心意后,就让我去帮相公收拾房间。我收拾好后,相公就突然回到房间,当时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办。”
  “可当我要开口说话,相公就一把抱住我睡下了,当时我想要挣扎的,可相公的力量似乎特别大,我怎么都挣脱不了,只好任由相公抱着,后来,我们就都睡着了。”
  “今天一早,爹爹就叫我跟着相公到京城去学琴,那时才知道相公是旭王殿下,所以我才带着掬月跟着相公去京城。却不想掬月竟然病倒了!”
  听到这里,李逸才知道自己被沈县令算计了,顿时,不由得怒火中烧。
  可看到害羞的低着头的沈黛云,一时间李逸也无从发泄怒火。
  再想到那晚,就是因为自己脑补太多了,才如此作为,顿时有一阵羞愧。
  满是羞恼的李逸,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望向阿珠。
  阿珠听了沈黛云的话也是十分愕然,想不到事情原由竟然是如此。
  这时见李逸望向她,她也委屈的瞪着李逸。
  阿珠眼珠一转,也低声开口道:“夫君,那现在你看怎么办?”
  沈黛云听到阿珠的话,身体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望着正瞪着眼的阿珠,把问题抛回给自己,又望了望身体颤抖着把头垂得更低的沈黛云。
  也想起昨晚抱住她,睡了过去的事情。
  知道自己如果不管她的话,她定然会自寻短见的。
  自己也该到雄起来的时候了,免得阿珠以后总是闹小脾气。
  想到此处的李逸,就挺直身体,一把抱过阿珠,说道:“好,你夫君我知道怎么办了!”
  一旁的沈黛云见李逸抱住了阿珠,她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低垂的头下一双红透了的眼睛里,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但她能离开吗?她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
  此时,她也想透了,结合李逸前后的种种表现,便知道,这是她爹爹算计了李逸和她。
  她能怎么办呢?一个是她的爹爹,而自己认为的相公也和她有了同眠之亲。
  如果相公不要她了,叫她如何办呢?
  正当她灰心意冷之时,李逸另一个手也紧紧抱住了她,把她拥进自己怀中。
  “你们都是我的,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妻子!”
  用非常坚定的声音,霸气的宣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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