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 我要去找她了

  “你确定我说了不会立马被他给毒死吗?”
  沈枝鸢看着面前面色淡漠的白衣少年,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系统沉默了片刻,随后胸有成竹的说道:“相信我,绝对不会。”
  这般说着,系统便将目光缓缓的移至了夜斯年的名字。
  那名字的一旁,赫然是与上方三位一样……
  有着一个大大的星号。
  少女迟疑了片刻,她面色有着一丝纠结,过了许久,才将眸子望向面前的少年。
  他面色如玉,那漂亮的眸子似乎也是在盯着她看,让人读不懂里面的情绪。
  微风拂过,树影也跟着摇曳起来,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跟着晃动,照在女孩的发梢上,像是跳动的小精灵。
  她轻轻开口说道:“夜斯年,我只是喝个酒罢了,瞧你紧张的,我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有数……”
  沈枝鸢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眸子,像是怕不够那般,又补充道:“而且我这破身体,喝点酒反正也死不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开始不自信起来。
  进度条急速高涨,在系统的惊讶之下,居然直直的到了百分之二十。
  他大概是生气极了……
  可当沈枝鸢瞧他的面色时,却丝毫看不出此人的愠怒,他的神色不变,依旧同以前一般。
  “沈枝鸢。”他语气沉沉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沈枝鸢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二人对视,她这才瞧清楚他眼内的神色。
  “京城的人都不知道你在我这儿。”
  她点了点脑袋,但并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说。
  “你父亲将你隐瞒的很好,他想让你找个好人家。”
  他这般说着,又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在努力……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可以不相信其他人,但你若是觉得自己挺不过,或是随意作践自己,那你这病永远也不会好。”
  他这话说的极其重,那眼神也没有再往她身上放。
  下一秒,他便甩了甩袖子,往院内走去。
  沈枝鸢看了很久,在瞧见那进度条时,才又默默的叹了口气。
  “其实这进度条上升还挺容易的啊。”系统不明白为何沈枝鸢会将这个进度条上升的如此缓慢。
  它发问,她便答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女孩站在那棵树下,忽的笑了笑,声音轻轻的,让人听着有些不真切。
  系统不明白,便顺着问:“为什么?”
  但它这话问出口,并没有人作答。
  那女孩已经坐到了石桌前的椅子上,执起那颗黑子将它轻轻的放置在白棋之中。
  一局死局在煞然间恢复生机。
  白棋——满盘皆输。
  *
  彼时的夜斯年坐在屋内的书案旁,执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直到最后,他才将这信四四方方的叠好,在信的嘴上昂写下了——姜肆二字。
  【快些回来吧,她的状况如今很不好,我瞧着她如今的状态,倒是也像是不在乎自己了。
  与以往不同,她好像少了一点……鲜活。
  我不知道这个词该怎么说,又或许是缺少了那一份属于她独有的一份乐观……】
  *
  “姜肆,你的信。”
  那方的信客已然是熟悉了姜肆这个人,还未等他看清,便见那楼顶之上的少年忽地从那房顶上跳了下来,随手将他手上的信给抽到了自己的手上。
  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懒洋洋的意味,他姿态肆意,随手便拆开了那封信。
  “哟,夜斯年这家伙倒是也会给我回信了。”
  那少年懒洋洋的说了句,灰眸带着一丝好奇。
  四周的血腥味略微有些浓烈,少年的手臂上有着一道血肉模糊的大口子。
  看着有些骇人。
  那信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刚要转身离开,便见那身后的少年忽地嗤笑一声,随后就将那信给恶狠狠的撕毁,洋洋洒洒的扔在了那一旁的水面之中。
  少年的灰眸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情绪,随即,他便大步的往外走去。
  “你这是……”
  他直直的越过了信客,让信客忍不住的有些好奇。
  少年笑了笑,那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月光照在他那侧脸之上,半明半暗,让人瞧不出他的表情。
  但也不知为何,那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止不住的害怕。
  “等不了了……”他笑了笑,明明声音肆意,却又有着一抹无奈。
  他的枝枝……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血液随着他的步伐流淌,当那灯笼照在地面上时,便发现了那已经被血染红一小块的地面。
  这信客倒是与那少年熟识,但起先也是害怕的,只记得有一次,一位浑身带伤的少年拿着一个竹筒走到了他这儿,让他帮忙送信。
  少年全身上下带着血,可那竹筒依旧崭新。
  他当时好奇的问了一句:“少侠…你这信是要送给谁?”
  “送个信,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依稀记得那少年拽到不行,后来一来二去,他倒是也知晓了此人的身份。
  思绪回笼,那信客叹了口气,捡起了地上那随风飘落的一张纸。
  上面赫然是一位女子的画像。
  说不出样貌的好坏,当初他找人帮忙画时便将那女子的特征形容了出来——
  笑起来很好看,有漂亮的梨涡,和一双漂亮的眼睛,以及一颗红痣。
  还记得当时这画像被画出的时候,姜肆生气的差点就将那几人杀了。
  “这画的是什么狗屁?!”
  “还真好意思自称第一画手。”
  那少年作势就要将那画给撕毁,可最后到底还是没动手。
  所以,怎么如今就将这画给放下了呢……
  几天后,信客再次见到了满身是伤的姜肆。
  他犹豫的将画拿给了少年,便见少年忽的笑了笑。
  他将画夺过,在最后看了一秒,随后便用蜡烛火将这画给点燃。
  “你这是?”信客好奇的问道。
  怎么就将画给烧了?
  姜肆随手捂了捂心口,强行咽下了那咽喉的血,神色依旧肆意张扬。
  他那手上罕见的没有拿着小刀,反而是拿着一罐盒子,盒子内,像是有两条虫。
  那少年笑了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声音略微有些懒洋洋的。
  “不看了……”
  “我要去找她了。”
  看虚假的东西又有何用呢……
  姜肆挑了挑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的上扬了一丝弧度。
  “我想她了。”
  两个人不见面,那应当是逐渐忘掉另一人的具体相貌。
  可姜肆却一直都记得沈枝鸢,清楚的记得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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