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夜婆无关

  沈枝鸢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拘了拘手。
  她没想过夜斯年会是此等反应,昔日的教诲在眼前,他是个极会掩藏自己心思的人。
  但这心思掩藏的与司谕不同,用通俗点的话说,便是自己扛。
  墨梓胥不明所以,但依旧执拗地说:“我并非只是让你看。”
  “我只看与傀儡人有关的事物。”夜斯年的声音冷静,那目光仿佛透过白绫洞悉着一个人的灵魂。
  他转身走了。
  沈枝鸢连开口都未曾开口。
  她不知所以地看向那抱着剑的墨衣小少年,手心却被人握住,有些刺痛。
  “姑娘还是回房好生歇息,别在乱走动了。”
  那少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二人牵住的手,忽然转过身,握紧拳头,不知怎的就说了句。
  沈枝鸢扯出手,还未反应过来那话的意思,很轻地应了一声。
  但她刚应声完,那少年便又侧过头,在光的阴影下,以一种极为隐忍的方式说道:“也切莫与某些人走得太近。”
  噌——
  身旁是剑出鞘的声音,危险的声线带着些小钩子,将那尾音拉得很长很长。
  “墨梓胥,这庄主要是当腻了,我不介意把你脑袋砍下来。”
  墨梓胥皱了皱眉:“果然,你还是这么的粗暴。”
  刚刚那话暗指的是姜肆,也难怪他会有了脾气。
  平日说他没事,但与沈枝鸢好久没见,正是一个接受新印象的时刻。
  在心爱之人面前都是表现好的一处,如今被墨梓胥嘲讽,这不就是摆明了他姜肆在这十年内依旧没有敛性子,我行我素吗?
  不是好事。
  想到此处,姜肆下意识撇过头看沈枝鸢,见她皱着眉,心里的暴虐便更加的难抑。
  墨梓胥也走了,大概是去问夜斯年那话的意思。
  这处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你别听他说。”他转过身子朝小姑娘解释,“我不粗暴。”
  可沈枝鸢只是站直身子,从衣襟内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被姜肆牵过的手。
  十指白皙,她一根一根地擦过去,等到终于擦完,才又叠好了那块帕子,将帕子塞到了袖子内。
  金色的眸子看向他,里面是姜肆尚未读懂的情绪。
  她说:“姜前辈所做之事,夜婆不想知晓。”
  姜肆本有些慌乱的眼逐渐冷静,好似在下一秒,便会有人死在他手上的感觉。
  他笑了,露出了那颗虎牙。
  沈枝鸢回避了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更何况是今日他人的言说。”
  “沈枝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千千万,与夜婆并无任何关系。”
  “姜前辈还是莫要认错人了。”
  她说完这话,连少年的表情都未曾看一眼,便转过身离去。
  她当真是如此狠心。
  “沈枝鸢。”
  他又喊了一声。
  姜肆也不知心里究竟是何想法,只是下意识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停下,那有些慌乱的脚步归于平静。
  她终是听到他说了句。
  “你在怯。”
  ——你在害怕。
  *
  沈枝鸢到达剑庄的庄内大厅之时,悉数武林高手早已经站在底下,叽叽喳喳闹成了一团。
  他们身上的伤被包扎过,略显的有些狼狈和搞笑。
  少了好些人。
  沈枝鸢环视了一圈,数了数人数,加上她和那坐上二人,也不过几十人有余。
  “墨庄主,此次叫我们前来是有何事?”
  有人按耐不住,终究还是先问出了口。
  那顶上二人坐归坐,半天了,连句话都不曾说,可让人着急。
  刘刀本就是个耍大刀的人,身材壮,就算受了伤,看着也像是功勋,状态也比其他几人好得多,当然也是首先按耐不住问得人。
  墨梓胥酌了口茶,将目光放置在沈枝鸢身上。
  夜斯年并未告诉他原因,只是说了几字,却让他觉得太过于平淡。
  他还是遵循着内心原始的想法。
  而有些事一旦想通,女孩的身份便也明了了些。
  “今日叫诸位高手,是墨某有一事想请诸位帮忙。”
  “墨庄主请说,不用和我们客气。”
  这些个高手都是豁达之人,此番听说有事,纷纷都愿意相助。
  墨梓胥又说:“昨日晋安王向墨某求一件物器,说是有一处树林有着一件宝贝,是他们皇家的物件。”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墨梓胥又说:“墨某一人实在无力,便想请诸位同我一起寻找。”
  “各位能否帮墨某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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