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侯府宠妾灭妻

  陆晚凝听着这些议论,还在想着如何让沈如意把这些年的贪污的都吐出来。
  却想不到,一辆马车忽然就停在了店门口。
  众人回身一看,马车前的灯笼上赫然写着“辰阳”二字。
  辰阳侯并不过手家里铺子田产的琐事,来的可不就是沈如意么?
  精彩,实在是精彩。
  说曹操,曹操这不就到了么?
  众人皆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扭头看向正款款下车的沈如意。
  她今日梳着高髻,露出保养得宜的雪白玉颈,柔软修长,让人怜爱。
  沈如意自负美貌,每逢出门见客,必定盛装打扮。
  多少人平日里暗自羡慕她这好像不会衰老的容颜,可是今日看着,却有点怪怪的了。
  想必就是靠着这一身下贱皮囊,勾引夫君,苛待原配。
  如此刻薄贪婪的女人,哪怕长得花一样的好看。
  也终究是个贱人!
  尤其是围在这里看热闹的,大多在家就是正室夫人的。
  从前都以为辰阳侯府的发妻是生孩子伤了身子,才不出门理事,让沈如意出了风头。
  她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知道真相,多看沈如意一眼,都觉得恶心异常。
  偏偏这下车来的沈如意带着自家女儿,根本没发现店里有什么异常。
  一边走,一边与陆云霜说话。
  沈如意拉着陆云霜的手,温言哄着,“霜儿,你可别闹腾了。过些日子就是中秋,娘带你来置办一套首饰,我儿如此美丽,何愁嫁不得良人呢?”
  可陆云霜却根本不领情,噘着嘴怒气冲冲,“都怪你和爹爹偏心。她陆晚凝就嫁得了摄政王。天底下哪里还有比他更尊贵,更好看,更优秀的男子?你说嫁与良人,谁能跟他比?”
  众人一听这话,面上都是一阵恶心。
  果然是亲生的母女啊。
  一个是尊卑不分,贪婪恶毒。
  一个却是尚未出阁,就一心惦记着嫡姐的夫君。
  母女俩走在一起,真真是一对儿逼人。
  那些看热闹的都忍不住让开了几步,生怕惹着晦气。
  偏偏沈如意又拉着陆云霜哄道,“儿啊,你可不能只看着眼前。是,她陆晚凝确实嫁到摄政王府了,可你怎么不想想,摄政王已经半月多不曾露面了。
  外头多少人都在传,他说不定是已经死了,只是宫里不敢报丧……就算她真活着,说不好哪天就不在了,膝下也没个儿子继承爵位,难道你想嫁过去守活寡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若说刚才沈如意和陆云霜说的,还只是有些恶心。
  可现在说的这些,可真真是大逆不道之言啊。
  摄政王病危,这种事京中人人知晓。
  凡是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个个告诫家中上下人等,万万不可对此事随意指摘。
  那可是涉及了皇家最忌讳,最敏感的事儿啊!
  可沈如意居然拉着自己女儿,在大街上这么说?!!
  众人仿佛见了瘟神一样闪避开来。
  脑子里想的,也全变成了:这女的要是突然暴毙,血可别溅到自己身上。
  唯独陆云霜听了这话,算是得了几分安慰。
  她叹了口气,十分勉强地跟着沈如意走进店内,嘴里还道,“我当然不想去守活寡,我就是瞧不得陆晚凝如此张狂罢……”
  话没说完,母女俩便见着一地狼藉的玉缘坊。
  掌柜的委顿地跪在地上,一脸是血,胳膊还奇奇怪怪,好像被人折断了一般。
  店里养着的打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连一个能张嘴的都没有。
  乱人堆里,站着个陆晚凝。
  还有她那半人高的弟弟。
  周围站着不少相熟的名媛贵妇,看着都是脸色苍白,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沈如意脑子都死机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对着店里被砸坏的东西心疼地大叫,“夭寿啦!这是打劫吗?!怎么没人去报官?!”
  陆晚凝听着她这荒谬又滑稽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巧了么这不是?我倒是也想报个官,好叫你将贪了我娘亲的银子店铺,都给我全吐出来。”
  沈如意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顾着颜面,想着周围有些相熟的人在场,可袖子里的手却一下子收紧了。
  陆晚凝这小贱人,竟敢上门来问她要东西?
  她身边的陆云霜更是直接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铺子可是侯府的产业,你带着人来这里打砸,本该报官将你抓起来的。”
  “是么?我竟然不知道,永宁国什么时候出的规矩?我外祖体恤侯府库银空虚,给我娘亲备了丰厚的嫁妆,转眼这些嫁妆反而成了别人家的东西了?”
  陆晚凝笑得肆意,“你们若是想见官,那就去好了。云瑶,你现在就去报官吧。”
  云瑶得令要走,沈如意却自知理亏,连忙拦住了。
  “慢着!”
  陆晚凝冷眼,看着她出尔反尔的嘴脸,一时还真有些好奇,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谎话来。
  沈如意眼珠转动,在铺子里走了一圈。
  最后,竟然软了声气儿,对陆晚凝道,“方才霜儿出言不逊,我待她向你赔礼了。只是……方才凝儿你说我贪了你娘的铺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这是想不认账啊。
  陆晚凝瞥了掌柜的一眼。
  那掌柜知道自己方才露了底,此刻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便对着沈如意道,“沈姨娘,您可不能不认账啊。玉缘坊一年的收成大半送进您的解语堂。如今大小姐上门来讨要,小人上哪里去找来给她?!”
  “放肆!”
  沈如意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你这刁奴,谁给你的胆子随意攀诬主子?!我何时收了你的银钱,何时不认账了?!枉我想着你父亲去得早,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在侯府里当差不容易,才提拔你到玉缘坊里来当个掌柜。没想到你如此恩将仇报?!”
  沈如意说着这些话,眼神里却全是警告的意味!
  那掌柜的身子一顿。
  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得了病的老娘躺在床上。
  他肯在玉缘坊帮着沈如意贪银子,不也正是为了攒钱给老娘治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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