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该出手了

  事关燕楼今后的生意,陆晚凝马虎不得。
  更要查清楚,如今燕楼里是否还混有贼人的同党。
  她和良山在后院等了没一会儿,掌柜的于保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王妃娘娘,燕楼登记过的其他人都在做事,唯有一个叫张三的,有人说见过他,也有人说他今日似乎没来。”
  陆晚凝给良山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明白过来。
  此人穿着燕楼的衣服,还能到后厨去端了一份老鸭汤来,若不是有同伙接应,定然是冒充了旁人的身份。
  刚好燕楼新开业,有不少伙计是新来的,互相之间还没那么熟悉。
  被他骗了过去。
  “王妃,他若是有同伙,既然知道他失手,要么会替他出手,要么会撤退回去报信。如今燕楼其他人都没动向,属下想去那张三的住处查查看。”
  良山反应很快,陆晚凝赞许地点头。
  她的思路也与良山大差不差。
  此人冒领了张三的身份,自然也会担心张三意外逃脱,暴露了他的计划。
  说不定在张三的住处,就留有此人的同伙。
  甚至,他的上级。
  “你快去。”
  方才掌柜的于保拿出来的名单上,便有张三的住址。
  良山领命去了,吩咐其他手下将这死士带回王府候审。
  人走得差不多了,掌柜的仍然是一身冷汗。
  从前这酒楼还是他家的,虽然门庭冷落,客人稀少,但从未遇到过如此刺激的事啊。
  他老老实实站着,当真捏了把汗,很怕王妃会迁怒于他。
  可陆晚凝等着人走了,却只是对他道,“你去吧,莫让地下的人嚼舌根。若是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于保感激涕零地去了。
  陆晚凝回到雅间,众人似乎都在等着她。
  于是她道,“查出是那人冒充了店内新招的一个伙计,我已经让良山去伙计的住处查探。此贼人也押送回王府去了,诸位放心。”
  依着陆晚凝的推断,有着良山贴身护卫,外头的人想用武力伤着姜先生,可行性实在太小。
  迫不得已,才选择了冒充他人、潜入下毒的方式下手。
  但如此一来,便不太可能会有同伙。
  因为这种暗地下毒的买卖,要的就是一个出奇制胜。
  多一个人也是下毒,少一个人也是下毒。
  既然如此,不如少个人少一分被发现的希望。
  因此即便有其他同伙,多半也是在张三的住处,等着帮忙销毁罪证和行踪罢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时间便继续交杯换盏起来。
  若不是陆晚凝在,今日险些伤着姜先生,墨行渊心情不好,又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陆晚凝如今身份上还是王妃,自然也跟着他回去了。
  只是两人默契地将朔风和云瑶留了下来,算是留个放心。
  ……
  一回到摄政王府,墨行渊和陆晚凝几乎是立刻赶到了刑房。
  别看良山平时大大咧咧,心思没有二两重,可审问犯人,他却很有自己的一套。
  这么短短的时间,竟然被他问出个收尾来。
  一见墨行渊和陆晚凝到了,便邀功一般上来禀报。
  “王爷,王妃,属下先去那张三的住所,果然在那里发现了另外两个死士。”
  “他们一见到我们去,便知道事情败露,试图逃走。其中一个动作快,被他自尽了;另一个被我们生擒。幸好,这一个才是他们三个里的头目。”
  “属下已经问出,他们乃是被豢养在城北一处庄子里的。依着王府的消息,那庄子的主人明面上是一个姓王的富商。但背地里的主子却……是虞国公。”
  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便查到了虞国公头上。
  也不知道该说良山本事太好,还是该说虞国公的人,毕竟太蠢。
  墨行渊坐在椅子上,听完良山的汇报,嘴里却只是喃喃地念到几个字,“虞国公……”
  良山会意,立刻道,“主子,虞国公虽然也有些实权,但给他几个脑袋,也不敢招惹到咱们摄政王府头上来。只怕……”
  只怕,他也是受人指使。
  然而这天底下能指使他的人……
  呵,就这般急不可待了么?
  墨行渊眸子里墨色翻涌。
  虽然已经做好了与宫里对上的准备,但想不到,她们就如此急切。
  给姜先生投毒……只怕是觉得,连他一起毒死了最好吧。
  “既然对方找上门来送死,不如成全他们。”墨行渊微微转动手上的墨玉扳指,“你亲自走一趟。庄子里的人一个不留,只将那姓王的带回来就是。”
  陆晚凝料到这个结果。
  那庄子里养的都是死士,既然是死士,便只会忠于一个主子,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
  至于叛主的死士……那更是毫无用处。
  墨行渊这样处置,也算合情合理。
  她想问的,是另一件事。
  “王爷,您有没有觉得奇怪?当初沈如意虽然将花楹楼的账本送给了虞国公府,求他保全辰阳侯府其他人。但勾结朝臣,私营暗娼馆子这么大的罪名……岂是虞国公一个人说了算的?”
  墨行渊一抬眼,“是啊……阿凝,虞国公虽然是花楹楼的幕后的靠山,可是凭一个虞国公,是没胆子做这种生意的。”
  “您是说,花楹楼的幕后,看似是虞国公,其实……”
  是太后或者皇帝?!
  陆晚凝头一次感觉永宁国如此荒谬。
  禁止官员狎妓,但京城里最大的一家暗娼馆子,却是朝廷开的。
  堂堂一国之君,天下之母,竟然要靠皮肉生意赚钱?
  看着陆晚凝吃惊又无语的眼神,墨行渊解释道,“永宁国国库亏空不是一日两日了。若非我是摄政王,有权过问朝纲,恐怕连边境的军需都无法维持。更何况他们一直将我与北境寒甲军视为心腹大患,暗中整兵秣马,意图夺我兵权,这些可都要花大把的银子……”
  陆晚凝道,“照这么说,花楹楼被收走,是断了太后和皇帝的财路?”
  墨行渊摇头,从前他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顾念自己在太后身边长大的情分。
  如今……
  似乎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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