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赌注
“既然要比，总得有些彩头吧？”关月儿计上心头：“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就自己主动辞职离开公司。”
“要是你输了呢？”陈漫表情毫无波动，让想看她惊慌失措的关月儿恼羞成怒。
“我怎么会输！”关月儿很自信。
周围的同事也窃窃私语。
“这新人在开玩笑吗？难道她没有在设计杂志上看到过关月儿的名字？”
“太不自量力了吧？”
“今天入职今天辞，我愿称之为史上最短的班。”
“我要是输了我走，行了没？”关月儿不耐烦地说，“你觉得你有赢面吗？“
“万一我运气好呢？”陈漫粲然一笑。
“设计可不是靠运气的。”关月儿狠狠瞪了陈漫一眼，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菜鸟。
设计总监听说了办公室发生的事，急得团团转。他是公司老总的心腹，隐约听过一嘴新来的设计师背景并不简单。要是输了赌约，老总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这可怎么办？
去现场看看，对。去现场，他就能控制住场面，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
“既然赌注已经定了，那就说说规则吧。既然总监来了，那就请总监当评委出题，我们一个小时内根据题目完成设计图，谁的图效果最好就算赢。”关月儿看见总监来了喜不自禁。有总监见证，这个新人就不能言而无信了，说了辞职就必须辞。
关月儿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不然怎么好像看到总监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愠怒？怎么会，自己可是设计部的门面之一，总监一直是夸自己骂别的同事的。
总监暗暗恼怒，自己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关月儿非要拖自己下水，还自作聪明洋洋得意，真是个蠢女人。
“好，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让我放这个评委，我也不好拒绝。”总监想了想，“那题目就是……请两位设计师为参加成人礼舞会的贵族千金设计一条裙子。”
关月儿听了题目，喜不自禁。自己之前正好接触过这题目。只要把上次的草图再完善完善，自己肯定是稳操胜券啊。果然总监是偏向自己的，不然怎么给这种自己有天然优势的题目呢？
总监要是听到关月儿的心声，肯定得呵忒一声，大白天的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天知道他只是随口说的题目。谁知道你关月儿之前接触过没啊？你当你自己达芬奇啊，这么多人关注。
两人一人一张桌子，互不干扰，上面铺着数张白纸，还有需要的铅笔等工具。
关月儿佯装思考了一会儿，就自信地开始下笔。
旁边的同事看到关月儿运笔自如，赞叹不已，“这才十分钟，关月儿就有思路了，真不愧是咱们公司升得最快的设计师。”
也有人挤眉弄眼，朝着陈漫的方向示意“咱们公司升得最快的设计师在那儿呢。”
“也是滚得最快的设计师，哈哈哈哈哈。”有人毫不留情地嘲笑，根本不在乎陈漫听到。
时间过去了一半，陈漫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画出来？关月儿那儿都在收尾了。”
“别是画不出，在这儿装模作样。”
“我看呀，她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时间一到，没来得及画出来总比画不出来好听些。”
“别说，看起来还真像。”
陈漫脑海里飞速完善了设计稿。并没有被外界的声音干扰。
想好之后，她坚定地下笔，没有涂改，运笔清爽，几笔就见神采，细细描绘，一件礼裙跃然纸上。恰好赶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节点完成。
总监看见陈漫的图纸暗暗心惊，这样的人……是关系户？让其他人怎么活？
关月儿满心得意，二十分钟画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等着总监宣布自己获胜，却没留意到总监的脸色凝重，同情地看了看她。
“这次比赛……”总监拖长了声音，好像在故弄玄虚。
“陈漫胜。”
关月儿被一个雷劈中似的，大喊起来：“不可能！”
同事们也不可置信。
“关月儿输了？怎么可能？”
“陈漫她凭什么？凭二十分钟赶出来的图？这样下去，我看所有设计师都要失业了吧？”
总监见同事们不相信。展开两人的草图。
关月儿画的是一条泡泡反褶袖的公主裙，蓬松的裙摆，优雅的荷叶领，尽显小女孩家的俏皮活泼。正常发挥，中规中矩，扔在一堆设计图里可能都找不出来。
其他人看了有些失望，关月儿最近的设计越来越同质化，简直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偏偏她自己还没有发现，设计风格太单一的设计师往往会被市场淘汰。
一看陈漫的图，所有人鸦雀无声，立体玫瑰袖的小礼服，背后开叉，性感妩媚，浅色裙摆飘逸无比，又显得仙气灵动，一条裙子正面、背面完全是两个风格，十足的反差感却又诡异的和谐。也契合了成人礼的主题，打用礼服造出从女孩到女性的完美转变。
更别说陈漫用眼影粉做粉末状的烟雾渲染，看起来如梦似幻，堪称大师手笔。
同事们这才心服口服。
原本在背后议论陈漫关系户最厉害的那几个也亲亲热热地凑了上来恭喜，“恭喜你啊，你真厉害。”
“真的，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天才，天才嘛，有几分傲气很正常，能理解，能理解。”
“我看公司的首席过几天都要换人做呀，哈哈哈哈。”
陈漫浅笑，不骄不躁。偶尔谦虚地客气两句，赚足了好感。
看她能力又强，也没有居高临下看不起人，同事们心里不禁改观。谁说的坏话，这人不是挺好的嘛……
关月儿自己也清楚自己输了，只是她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了一个新人，见大家都围着陈漫，她悄悄地后退，想趁人不注意溜走，好不容易涨了两次工资，她才不要辞职！现在辞职，她的房贷怎么办？作为一个月光族，她手里可没有积蓄。
“关月儿，你要去哪儿啊？”陈漫眼尖，看到了关月儿的小动作，“难道是要去递辞职信？总监就在这，你直接给他呗。”
人群里的设计师助理面露异样，公司的设计师是有定数的，关月儿若是真走了，肯定要选一个人补上……
“我才不走！”关月儿大声道。事到临头，关月儿反而不怕了，自己就不辞职，陈漫能拿她怎么办？
“没想到关月儿出尔反尔……真是一点信用不讲，好可怕。”
“我当然不能拿你怎么办了。”陈漫状似无奈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