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卑的猫耳少年(24)

  迟爷爷来医院接迟知翎回家休养了几天,在这期间,蒲词一次都没有出现,可家里茶几上总是会有不同的水果出现。
  上课进教室前迟知翎还存有侥幸心理,相信只要他脸皮够厚,赖着蒲词同桌的位置不走,她也拿不了他怎么办。
  可事与愿违,一来到教室,他屁股还没有坐下,老师就让他搬东西坐到前面,早读前要搞定。
  一时间他浑身上下都在透露着抗拒情绪,他不懂老师为什么突然会让他换位置,但有种预感,这件事跟蒲词有关。
  猜到事情大概,迟知翎看向蒲词眼神带了几分祈求,可蒲词连眼皮都没抬,脸朝窗外,对他离开没有半分反应。
  找不到理由质问蒲词,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收拾东西,摸到笔袋里面存放着两张小纸条。
  是他们之前写的小纸条,被他保存下来了。
  迟知翎眼眶泛红,好在有睫毛的遮挡,看不出什么,他垂着头继续装作忙碌的样子收拾东西,这样他就能多一点时间留在她身边。
  垂着头收拾东西的迟知翎,没有看到看向窗户的蒲词,透过透明的玻璃,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怎么这小脸还这么苍白,是身体还没好吗?没事,等他远离她,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模样的。
  蒲词指尖都被她掐得发白。
  -
  一连几天,蒲词都有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迟知翎,就连晚饭都是自己解决,没有过去迟知翎那边。
  她身上自带的霉运像开水闸一样,这几天她好像经历了生平最迷惑的三大件事。
  她在路上走得好好,因为踩到狗的脚,被追了两条街;迟到被老师罚站,有鸟刚好经过窜稀,弄她一身;请假回家换衣服,一出校门连续踩了三坨狗屎,那股屎骚味怎么洗都洗不掉,跟了她好几天,最后鞋都被她丢了。
  她现在出门都要诚心地双手合十拜两下,才敢出门。
  终于熬到周末,蒲词带着一身疲惫来到了绵花花推荐的猫咖,放松一下。
  看着面前这家店,雕刻着一只朴实无华、霸气外露的狸花猫招牌,下面写着“缘风猫咖”四个大字,蒲词就知道没找错地方了。
  一进门,两排猫耳少年和猫耳少女们热情跟她打招呼,“欢迎回家!”
  被热情冲昏头有些‘社恐’的蒲词坐在靠窗的摇篮里,要了份柠檬茶。
  眼馋很久的蒲词好奇打量着猫咖里面的青春靓丽猫耳少年和猫耳少女们。他们每一个穿着特定的女仆和男仆的服装,露出大尾巴,还有猫耳朵,很热情地招待她。
  毛茸茸大尾巴在蒲词面前晃悠,看了让她很手痒,但店里规定,店内员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但还有小猫可以让客人过过手瘾的。
  -
  经过那天淋雨发烧,迟知翎发觉自己身体愈发不如从前,一直没找到原因。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上辈子的今天,他坟前草都长了。
  这两天放学,他把他爸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找遍了,希望在他们嘴里找到一些线索,两天下来,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找到。
  他们给的回答都没有什么差别,迟爸就是那天熬夜,精神不好,偏要开车回家,在路上出事的。
  可迟知翎知道,那条路压根就不是他爸会走的路。
  迟爸喜欢开大路,很少会挑这种小道走,那天出事就是在小道出的事。
  迟知翎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上的玉佩发呆,这个玉佩是爸爸出事前几天交给他的,让他一定要保存好,没有特殊情况都不能把它转交给别人。
  手中的玉佩没有经过任何雕刻,就是普通的饼款,里面的质地看上去很浑浊,像合成的次品。
  里面不会藏了东西吧?
  这个念头出现,迟知翎眉毛轻皱,起身把房间的大灯关了,打开台灯,把玉佩放在灯下,在灯的聚焦下,他明显地看见玉佩里有块明显的块状物。
  从工具箱里面拿出锤头,他最后摸了摸玉佩,闭眼用力敲碎了,里面掉出了块状东西。他拿起来拆开,里面是一块内存卡。
  他有预感,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周末他拿着内存卡来到网吧,第一次来网吧,迟知翎有些局促,在前台借了个读卡器,来到机子前。
  他把读卡器插了进机子,嘀咚一声,读卡成功,点击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视频,从视频外面看都是黑漆漆的。
  他点开第一个视频,画面摇晃不定,很明显看出拍视频的人是偷拍,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是几个男人,在暗中交易。在恍惚间,他看见了前两天拜访的人。
  迟知翎从网吧出来时,脸色发白,手指发颤,终于找到证据了,可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看着陌生的大街,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能相信谁。他爸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份东西被人算计,毁尸灭迹。
  那他这几天异常的举动,可能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就在迟知翎茫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在店里的女孩周围站了一群形形色色的男生,她脸上的笑意浓郁,幽绿的眼眸看向他们仿佛会发光。
  窗户里的她是开心,明亮的,不像他,满身污泥。
  他从来没想过那一次,谁会出手帮他,上辈子没有,这辈子应该也不会有的。
  可是事情就是在那天发生了改变,她救了他,也救了爷爷。
  他想报答她,可她总是那么独立,偏离人群,他丝毫察觉不出她的欲望,她像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孤独体。
  他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接近她,跟她成为朋友,渐渐成了他一个执念。
  当他觉得他们是朋友了,以为他已经有那么一点了解她时,现实给他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嘶!”眼睛传来刺痛,迟知翎揉了揉,泪水从眼眶滑落下来,“哎,真没用啊。”
  -
  蒲词在猫咖坐了一天,从猫咖出来时手拎着一块小蛋糕,上面放了几块小奶糖,看上去十分可人。
  回到家门口,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片刻后对面接通了。
  “喂?”
  慵懒的嗓音透过手机在楼道上响了起来,蒲词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明明是她把人从她身边弄走的,才几天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怪想念的。
  “咳,那个,什么,我买了蛋糕你要吗?”
  “……不用了,谢谢。”
  “他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的,听店员推荐这款奶香味最足,还不甜,晚上吃也没有什么负担。”
  “……”
  见对面一直没有回答,蒲词有些着急。
  “我给你放门口了,你想吃就出来拿一下。”
  “……”
  两人沉默片刻,就在蒲词以为见不到人,打算把蛋糕放下时,门开了。
  迟知翎从里面走了出来,蒲词下意识想要靠近,他连忙后退,对蒲词的靠近表现得很是抗拒。
  蒲词也察觉到迟知翎的异样,她没有继续靠近,把蛋糕递给迟知翎。
  “你现在不想吃的话,可以先放回冰箱明天做早餐。”
  “……明明叫我不要靠近你,我看不懂你蒲词,也猜不透你。你这样,我觉得好奇怪。”
  迟知翎没有接过蛋糕,压抑的情绪在见到她那一刻,突然爆发了。
  他真的不明白蒲词到底为什么突然不允许他接近她,但她自己却能轻而易举地踏破他的城墙,直击他最柔软,最敏感的痛处。
  他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可现在他也不想懂了,他真的好累。
  [宿主,任务对象现在情绪低落,濒临破碎值在不断增加,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意思?]
  [不清楚,但我也觉得您好坏,你的决定无疑是在伤害一个少男幼小的小心灵。]
  [我那也是为他好。]
  [你们人类真复杂,一句‘都是为了你好’,都不会跟人商量一下,这样做是不是真的为了对方好,就只认为对人好做了,这种自我牺牲的觉悟得不到赞扬的。]
  [是这样的吗?]
  [还有您会克他的这个说法是谬论,反而您跟任务对象在一起,你的霉运有被压抑的趋势。]
  被系统一点,蒲词回忆起跟迟知翎一起的点点滴滴,这段时间发生的倒霉事,确实比之前多,也比之前离谱。
  可迟知翎在她身边不是三番两次受伤,明明刚见面那么怕痛的一个人,现在连受伤都学会伪装,不让她知道。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注:修改章节,2023.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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