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偏袒

  宋时初还在摇晃着红酒杯,一言不发,十分无奈的看着颜言。
  颜言把江烟拉到一旁,语气带着质问,“妈,是你上门闹事的?”
  江烟深呼吸,赶紧把散落一地的合同捡起来,“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欠了他八百万,用劳动力抵债了。”
  江烟拿着的那份,确实白纸黑字写着了的,她仔细看,日期还是颜紫荆订婚后的的几天。
  江烟大喊大叫起来,“你看看,花钱的流水账都有,不是他逼着你妹妹签的,还有谁?”
  颜言看了一眼,转过头看着鹌鹑模样一脸焦虑的颜紫荆,“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缺钱,也真的花了他的钱,至于合同,我以为他让我签的租房合同。”
  江烟一听,又大喊起来,“蠢货,我怎么养了你这个蠢货。”
  说完这句话,江烟就扯着颜紫荆过来,使劲的拍打她的肩膀。
  “住手吧,我看清楚了。”颜言开口阻止,这上面确实有颜紫荆的亲笔签名。
  坐在旁边的宋时初缓缓开口,声音清朗,“让她一次性把话说明白,免得说我宋某 没给你们机会。”
  颜言看了看宋时初,抓住江烟的手,话是对颜紫荆说的,“为什么不用挪用的投资公款还债,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江烟瞪了颜紫荆一眼,抢先说,“你妹妹还能干什么?无非是要钱养男人,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然后让你前夫骗了。”
  颜紫荆低头,默默的忍着疼痛,颜言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皱。
  江烟没观察的那么仔细,还在痛骂,“紫荆,你跟顾常雨都订婚了,以前你怎么玩,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怎么会看上的玩高利贷的,我告诉你,现在颜氏岌岌可危,妈只有你姐给的这五百万,你不要打妈的主意……”
  她又抬手指了指宋时初,“这个残废的男人算什么东西,一点情面不讲,一脸奸相,你就是心软,才让他毁了咱们颜氏。你要是喜欢顾常清,咱们颜氏不得更上一层楼?”
  宋时初挑眉,奸相?是说他心机重?
  颜言表情冷静,“我不喜欢顾常清,跟你说多少次别乱点鸳鸯谱。”
  “顾常清哪里不好?要是我把颜氏的危机告诉他,他怎么会这么快给你送钱。”江烟明显有些无奈。
  颜言诧异的看着江烟,“他很好,我就是不喜欢,宋时初哪里都不好,但我就是看得上眼。”
  宋时初在沙发上一愣,盯着杯子里的红酒,然后又不可思议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女人。
  他很清楚这话水分很足,可是内心无法平静,还是有些许的波动。
  江烟气的直抓狂,“你看上他什么,他除了一条残疾的腿,有什么?值得你为了他开脱,而让你妹妹做个白眼狼的保姆。”
  颜言点头,“那就就当做,我看上他那条残疾的腿吧。”
  宋时初把红酒一饮而尽,差点被逗笑。
  江烟被气的够呛,指着宋时初半天说不出骂的话,丧气的拿出五百万支票。
  “五百万还你,放了颜紫荆。”
  “呵,你是让我抹掉三百万吗?”宋时初冷笑,看着泄了气的江烟。“谁家会花五百万请一个保姆?还欠的三百万,不如,江夫人不如你做保姆。”
  “你……你”江烟半天说不出话来。
  “普通人家不会花八百万请一个保姆,我看这样吧,小姨子学过泰拳,我姑且收她做保镖,至于你,你就抵了那三百万当保姆,我这是抬举你,你看看你人老珠黄的样,值这个价吗?”
  “宋时初,你不要太过分。”颜言怒斥他,然后吩咐颜紫荆,“带妈回去吧,以后做什么,记住三思后行,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颜紫荆乖巧的低头,“听到了。”
  江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颜言,她对宋时初并不狠,怎么反过来责备他们做事不过脑子呢?”
  她打电话叫她来,可不是帮宋时初说话的。
  颜紫荆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拉着江烟,“妈,走吧,姐会帮我的。”
  江烟一把甩开颜紫荆的手,“你们两姐妹是不是要气死我。”说完,不忘拿走桌上那张五百万的支票。
  宋时初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眼前的女人冰冰冷冷的,怎么就帮他了?
  五年来,她都是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受到他们的欺压,也是听之任之。
  颜言在沙发对面坐下,表情淡淡,这代表她忍耐到了极点。
  江烟被气的不轻,看看宋时初又看看颜言,估计她也没办法。
  于是冷声唤颜紫荆,“杵在那干嘛,当门童?回酒店。”说完也不管颜紫荆发什么呆,自己先出去。
  颜紫荆看了眼颜言,忧心忡忡,也跟着离开了。
  宋时初放下杯子,站起来,“我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了?”
  颜言看着他,眸色一沉。
  宋时初勾勾唇,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他似乎对所有女人都这么温柔、生动。
  颜言过了几秒,罕见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没有。
  她走到他身边,旁边放着瓶60年的红酒,像酒店里的侍者,礼貌优雅地给他倒满,红色的液体因为流速太快溅到她手背,她一阵心烦。
  冯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男人请过来了,他瞧出颜言心里有些苦楚,虽然面上平静。
  他小心谨慎的观察二人,然后问,“小姐,您晚饭吃了吗?”
  颜言好奇的看着他,“冯叔,你怎么在这。”
  “别墅被法院查封了,我无路可去,是宋先生收留了我。”
  “哦。”她没有再问下去的欲望,太多糟心的事了乱。
  冯叔看了看憔悴的颜言,转身进厨房。
  宋时初冷眼旁观,声音带着冷漠,“你这酒算是道歉?说吧,你打算还。”
  颜言警惕的扫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宋时初笑了笑,“不干什么?好奇你怎么补颜氏的大窟窿,好奇你怎么做背锅侠。”
  她不仅工作能力突出,也是个宅心仁厚的“慈善家”。
  颜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笑里藏刀的人。这种亦正亦邪的人,她没有早识破,是她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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