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订婚
送完俩孩子到休息室，明汯姿坐上车。
“老板，回古堡那边吗？”司机询问道。
撑着宿醉的额头思考几秒，本来准备回去的明汯姿看到旁边座位上放着的墨绿色领带夹
“去斯特拉斯。”
司机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沉默按照吩咐行事。
“讲。”明汯姿看着一直亮屏的手机，拿过来接通。
对面一片寂静，只有平缓呼吸声传来。
明汯姿眯着眼睛嗤笑一声“祁野槐，我也真是搞不懂...哑巴打哪门子的电话。”
依旧是无声，就在她不耐烦准备挂断的时候。
管家Joe的声音传来了，他照着男人平板上手写的话帮忙传达。
“老板，小先生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很...”
从兜里掏出扁口壶仰头喝了一口烈酒，明汯姿握着那枚墨绿色领带夹
“不回来了，我去斯特拉斯。
他不是愿意等嘛，爱等就等吧。”
捧着已经挂断的手机，Joe有些为难的看向祁野槐。
男人有些牵强的扯出丝笑容，朝他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刚刚他都听得很清楚。
望着又要把自己关在二楼的小先生，Joe简直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哑巴爱上喇叭，真是有苦也说不出。
开窗正准备将领带夹扔出去的，明汯姿狐疑的看向与她背道而驰的车辆。
后座的那个身影实在有些眼熟，那个装逼感，那副做作姿态。
捧着本来就转不动的脑子思考几秒...
桑暮？
不对啊，他去的这个方向不就是机场吗？
明烟一上飞机就开启了睡眠模式，明霜影则是在制作姑姑公司这边的报表情况。
头等舱这边的位置是岔开间隔的，这就导致姐妹俩谁也没收到姑姑的消息。
闹了一大宿，天不亮又起来开了锁。
加上刚才吃了一大堆快碳食物，闹腾如明烟也直接拥有了婴儿般的睡眠。
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除了中途有感受到有人来她这边盖了个小毯子，就再也没意识了。
王槛鹤回到了伦敦这边的红枫庄园。
走进历史悠久的华贵大厅，身着优雅礼服的女人正在和女管家挑选舞会请柬。
他低垂着眉眼与她问好“母亲。”
虹夫人打量着手里的丝绒书贴，不在意的挥挥手吩咐佣人将他带下去
“回来了？祈福去吧。”
“好。”少年如同最精致听话的木偶，那双浅灰色眸子毫无波动的转身。
端着花几上的红茶，不慎被烫到了指间。
嘶的一声，虹夫人抬起头看到了少年背影的黑发。
表情嫌恶的皱起眉“永远改不了那等下种姿态！”
女管家低头垂目没说话，房间里的佣人们也各司其职的安静着。
如果注意细看的话，会发现佣人们大多金发碧眼，只有少年的发色黑得刺眼。
就连虹夫人的一头瀑发也是棕色，整个庄园除了主人能看出点东方影子，毫无亚裔踪迹。
佣人们将干净整洁的全白衣袍递给少年，当着他的面利落锁上门。
紧闭的房间内，只有堂中天窗的一缕光照在蒲团上。
少年清俊的背影稳稳跪坐在蒲团之上沐浴在那束光中，精致眉宇间没有丝毫情绪。
双手搭在膝上，希腊式的白色衣袍更是衬得他如同圣徒般虔诚。
王槛鹤看着眼前摆放得整齐的香火，神色淡淡。
一边供奉着耶稣像，一边信仰着道家和观音。
到底是在拜神灵，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自己为了欲望做的事，反倒要用钱财来买安心。
跪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天窗上的光消失，红色烛心在眼前晃动燃烧着。
少年的身影在黑暗中依旧如同青竹般跪在案前。
锁链在门板上碰撞出声响，微风送尽月光照在少年身影上显得其越发清俊圣洁。
“鹤，你的爱情还真是奇怪。”
女孩清脆的嗓音伴随着鼓掌声在空旷房间里响起。
“收起你恶心的眼神Vivian，她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人。”
明明是同一张脸，眼角甚至都还带着点在明烟怀里哭泣的红肿。
但少年整个人却是透露着说不出的锐利。
女孩丝毫没有被身上的束腰长礼服束缚到，依靠在门板划着手机上的照片
“你的yanyan，还真是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呢。”
她瞄了一眼少年清俊的身姿，呵呵笑得如同吵闹的花精灵“和你一样漂亮。”
接过佣人递来的椅子坐下，王槛鹤拍拍身上的灰，眸子微瞥向女孩
“我的时间不是让你用来浪费在这种蠢事上的。”
Vivian见好就收，直道这合作伙伴的漂亮只有他那小玫瑰可见，其他的人要么被整要么被整。
她也坐在椅子上，语气夸张
“你是不知道，虹夫人知道你在舞会开到一半下了船，那表情有多精彩！
我可是第一次看见她华贵的假面出现了裂痕。”
呷一口花茶，少年表情淡淡，显然并不想知道。
从小到大‘祈福’之前的耳提面命，无非就那几句
'你可知，因为你，我在舞会中丢了多大的脸。'
‘快去向神明赎罪，祈祷祂能原谅你的过错’
‘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够努力，样样不如那几兄妹，拿什么去争！’
小时也会自我疑惑是否真是那般蠢钝如猪，长大后才知不过是稚子更加纯洁，能帮她在神明面前求上几分面罢了。
Vivian在少年眼前挥了挥手“你有在听我讲什么吗？”
王槛鹤没说话，长睫掀开神色清明，就是眸子机械得恐怖。
“我说，你们wyatt家族真是投到了个倒霉的掌权者。
你那个大哥居然因为被血浆置换途中，血液感染了。”
Vivian得把得“眼见着藏了几个月没藏住，已经快要嗝屁了...”
她看着少年没有变化的情绪“你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不会是你干的吧。”
从刚开始的疑惑快速转变为确认，Vivian觉得凭这人的丧心病狂还真干得出这事儿！
拿过她手机熟练拨出号码，王槛鹤凝视案上晃动的烛火红芯
“老头子想要活得长久些，死个把个血牛有什么关系。”
低声向电话对面吩咐了些什么，他站起身来重新板正的跪回蒲团上。
眉目清正直视着慈眉目善的耶稣，明明是祈祷姿态却莫名带着股嘲讽
“我们订婚吧。
这场过家家的游戏实在乏味。”
“你要和耶稣结婚？”Vivian捂嘴吃惊看向王槛鹤。
收来一个白眼，身为屋子里唯二的活人，她扯了扯裙边的蕾丝
“订呗。”